张扬的话让夏正多少有些诧异,同时眼里也闪过一丝欣赏,这风格很对他胃口。
“听见没有?还不感谢张先生!”夏正没好气的看着保安愤愤的说道。
保安如临大赦,连忙对张扬躬身,想说些感激,恭维之类的话,可张扬并没什么兴趣听,和夏正并肩朝里面走了进去。
来到夏老爷子的住所,夏正推门进去。
“父亲,我把张先生请来了。”
夏老爷子此时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闻声后挣扎着坐了起来,朝张扬颔首道:“张先生,有劳了!”
张扬上前将他扶住:“夏老身体虚弱,先躺下吧!”
说着,张扬抓起他的手腕,替他细细把脉。
良久,张扬松开了手,皱了皱眉头。
之前,通过夏正的口述,张扬猜测夏老爷子应该是身体机能退化,大限已到,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
从脉象看,夏老爷子的身体机能的确退化的很厉害,但也不是那么严重,再活个十年八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早些年前练功出岔,走火入魔,伤到了根基,这才导致他身体机能退化的如此严重。
讲通俗一些,就是隐疾复发。
张扬猜测,那次的走火入魔,境况肯定也是险象环生,只不过有医术超高的人,将夏老爷子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人是救了,但那次留下的隐患还没彻底清除,说白一些,只是治了标,并没有去根。
所以,当人老体弱之后,旧疾一复发,身体就会垮的很快。
“张先生,我父亲的情况如何?”夏正关切的问道。
张扬摇摇头,“情况很不妙,五脏六腑已经基本干枯,体内循环被破坏,就目前的状况,我估计夏老爷子活不过24小时。”
“什么?”夏正闻言大惊失色,一向处事不惊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忧色。
“哎!”夏老爷子倒是豁达得很,叹息一声,道:“时也!命也!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知足了!”
夏正焦急问道:“张先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被这么一问,张扬犹豫了一下。
对他而言,办法是肯定有的,不过不仅仅是靠医术,还需要张扬度些灵气给夏老爷子续命,然后再去搜集药材。
因为药方很古老,效果也不是一般的药方能比拟的,所以药材搜集起来需要时间。
而这段时间,张扬要施展医经上的续命十三针,同时辅以灵气护住心脉,帮他扛过去这段时间。
犹豫,是因为张扬很难抉择自己该不该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救一个垂死之人。
一是有违天和,二是自己的灵气也很宝贵,夏家和自己只是泛泛之交,值得吗?
想了一会,张扬最终还是决定将夏老爷子救下来。
不为别的,既然自己身怀鬼母医经,就要治病救人。
“夏家主,夏老爷子的情况与我而言并不算太棘手,但是,我也只能保他再活个十几年而已,能不能到达百岁之龄,还得看他自己。”
张扬看着夏正,如实的回答道。
“真的吗?”夏正大喜过望,“张先生真的能让我父亲多活十几年?”
“真的!”张扬点了点头。
夏老爷子闻言,浑浊的老眼睁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扬。
看得出来他很激动,虽然表面上他看破生死,可要是能多活十几年,谁不渴望?谁会拒绝?
“如此多谢张先生了!一百岁我老夏可不敢想,能让我多活几年,享几年清福,我就心满意足了。”夏老爷子说着,又要挣扎着爬起来给张扬致谢。
张扬扶着他,示意他不必多礼,“夏老爷子,你先别激动,我虽然能保住你的性命,但也需要你自己命够硬才行。”
“我会先用银针为你强行续命七天,这七天内,你们必须找到我需要的药材,这样我才能给你配药,不然一切都是枉然,七天之后,你依然会性命不保。”
“好!就请张先生开方子吧!”夏正恭敬的说道。
张扬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纸笔,将药方悉数写在纸上。
写完药方后,张扬开始为夏老爷子施展续命十三针。
在此之前,张扬微不可察的度了一道灵气护住了夏老爷子的心脉。
这套针法比起九指针法又要精妙不少,也更加难以掌握,其中的奥秘,若非张扬的鬼母医经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怕是也难以弄明白。
九指针法可以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而续命十三针却能让将死之人多活上七天。
明晃晃的银针在手,张扬脸色肃穆,双目凝神,准备行针。
就这这时候,房里进来一男一女。
“住手!快停下!”
一声大吼,让张扬的手停在半空。
说话的是那个男子,鹤发童颜,穿着一身唐装,六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旁边的女子张扬认识,正是撞了自己车的比基尼––夏菲。
看见夏菲,夏老爷子双手撑着床沿慢慢的坐了起来,一脸含笑的说道:“菲儿,你终于回来啦!”
“爷爷,我再不回来都可能看不见你了。”夏菲快步来到夏老爷子的身边,红着眼睛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哼!”夏正在一旁非常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夏正和夏菲不和,整个夏家都知道,张扬也从黎多多的嘴里了解了一些。
对于夏正的不满,夏菲好似故意视而不见。
“爷爷,你看我把谁请来了?”夏菲神神秘秘的对夏老爷子说道。
夏老爷子顺着夏菲手指看去,哆哆嗦嗦的失声道:“恕老朽眼拙,这位莫非就是杏林国手––御医沈重之?”
被夏老爷子这么一提醒,原本还因为夏菲而闷闷不乐的夏正猛的一扭头,朝唐装老者问道:“你真的是沈御医?”
沈重之神情倨傲的应了一声,随后指着张扬对夏正吹胡子瞪眼道:“夏家主,你女儿千方百计将我请来,可是花了不少代价,甚至不惜动用炎黄地组的身份。”
“可你们倒好,让一个乳齿小儿在夏老爷子身上胡乱扎针,这岂不是胡来吗?”
“宁海的国医,什么时候落寞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