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包厢中,几名谈吐不凡的金发混血男人正在聊天。
“听说骁的初恋找到了,今天特意带给我们看看。”
“难过的是,那个男孩儿好像不记得骁了,我们不要吓到他。”
推开包厢的门,夏稚轻轻挽起沈时骁的胳膊,与他并肩朝里走去。
包厢里的人看见他们后,纷纷站起身,激动地握住沈时骁的手,与他碰了碰肩膀,互相拥抱。
“骁,真是好久不见!”
夏稚站在一旁笑了笑,外国人果然情绪表达张扬,不过大家的中文是真不错。
这时,沈时骁轻轻握住夏稚的手,和大家说:“这是稚稚,我们刚结婚。”
朋友们鼓掌欢呼起来,忙上前夏稚打招呼,热情地邀请他入座。
趁着大家情绪高昂,夏稚趴到沈时骁耳边问:“哪个人是经常打趣你,在你面前秀恩爱的?”
沈时骁眼神望着对面蓝眼睛的男人,“就是他,louis。”
louis是吧?
夏稚乖巧挽着沈时骁的手臂,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今天出来前,他喷了一些香水,凑近沈时骁时,淡淡的雪松气息萦绕着两人,很舒服。
面对着大家揶揄打趣的目光,沈时骁表情平静,伸开左手搂住夏稚纤细的肩膀。
夏稚轻抬双眸,这是信号吗?
可以开始了!
enzo啧啧啧,头一次看沈时骁秀恩爱,好不习惯。
精准捕捉到louis,夏稚乖巧地询问大家:“你们都谈恋爱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大家笑点,enzo直言:“25岁还不谈恋爱的,多半是有点问题。”触碰到沈时骁警告的眼神,他补了一句:“当然,骁除外。”
louis很喜欢中国美食,听到夏稚这个问题后,大大咧咧道:“我最近单身,不过我有很多前男友。”
夏稚呲着牙,慢条斯理地剥好龙虾,用叉子喂到沈时骁嘴边:“那你的前男友,会剥龙虾给你吃吗?”
louis愣了愣:“…额,不会。”
夏稚给了他一个“我就猜没人喂你龙虾”的眼神,朝着沈时骁软绵绵地喊:“骁哥,吃虾,不够的话稚稚接着给你剥。”
在众人错愕羡慕的眼神中,沈时骁忍着笑意,轻轻张开嘴,“谢谢稚稚。”
louis嘴中的龙虾瞬间没有味道了。
今天的饭局气氛不错,大家几年没见,相当热络。
夏稚抿着唇,时而认真倾听,时而朝着沈时骁笑笑,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满眼都是他。
呜呜呜,他好称职!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聊到买衣服,夏稚看着louis轻轻开口:“louis,你收到过有人为你精挑细选的衬衣吗?”
louis忽然被q,认真回道:“好像没有。”
嘿嘿嘿,就知道你没有!
夏稚笑嘻嘻地靠在沈时骁肩头:“我就会给骁哥买衬衣,遇见好看的手表也会买给他。就算和朋友逛街,我的心里也全是他。”
温热的呼吸仿佛挠着沈时骁的脖颈,他微微低头,夏稚满含笑意信赖的双眸近在眼前。
他乱了呼吸。
louis被闪瞎狗眼:“那你们俩好恩爱。”
当初沈时骁提前回国,法国的趣事很多都不知道。饭桌上,enzo他们开始带头调侃louis的几任奇葩前男友,夏稚剥着龙虾笑意阑珊,时不时投喂沈时骁。
朋友悄悄给沈时骁发微信:骁哥,你这初恋又乖又漂亮,怪不得你会对他念念不忘。
沈时骁抬手揉揉夏稚的脑袋,给他回复:别看了。
“哈哈哈,louis当初因为下暴雨,让前男友送伞,前男友直接让他淋着回家。”
“哈哈哈,louis好惨。”
“啊,都不送雨伞的吗?”夏稚眉间紧蹙,主动握住沈时骁的双手,“如果骁哥淋雨,我会心疼死的。”
louis艰难咽下鸡腿,突然有点想哭。夏稚是不是不喜欢他呜呜。
“谈恋爱就要好好谈!”
“要像我,只会心疼骁哥(gei)哥(gei)。”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时骁眼眸含笑,忽然问:“那么稚稚,打算怎么疼我?”
夏稚一怔:眨巴眨巴眼。
第17章 017
夏稚依然维持着靠在沈时骁肩膀的姿势,垂着漂亮的眼帘神色淡定,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唔,众所周知,疼是个动词。
他可怎么回呜呜。
饭桌上,不少人把目光好奇地投过来,沈时骁轻侧着头,沉静深邃的目光中带着鲜见期待,但仅仅持续了几秒,转瞬即逝。
louis端起红酒杯,另外填了一把火。
“我觉得夏稚一定是疼男朋友典范,你教教我们,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对啊,让我们学学。”
一屋子的起哄声,即使夏稚脸皮再厚,也隐隐透着难为情。过了很久,他支支吾吾道:“夫夫密事,只能回家疼。”
也不知是谁吹的口哨,夏稚的脸滚烫,但依然嘴硬:“这种东西是精髓,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慕了慕了,你们俩是真的恩爱。”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沈时骁轻轻拢了拢夏稚的肩膀,“好,我们回家疼。”
后半顿饭,夏稚老实许多,不再“哥哥”“哥哥”的叫,只是暗戳戳给沈时骁剥了几只虾。
不过他不亏,几只虾换来一盘剥好的蟹黄。
值!
离别前,enzo送给沈时骁一枚玉石。
他们家经营国际玉石珠宝公司,这枚玉石成色当属极品,长期佩戴可养五脏,疏血脉,适用于工作繁重的沈时骁。
其他朋友见状,纷纷嚷嚷自己吃醋。
要知道enzo家虽然经营玉石生意,但开出这种天价玉石,也需要难得的运气。
回途的车中,沈时骁将它取出来拿给夏稚,“你戴着吧。”
夏稚错愕地抬起眼,随即笑了笑:“不用不用,你朋友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要呢?”
沈时骁没说话,而是将链绳打开,侧着身朝夏稚靠过去。夏稚靠着车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地向后退着。
忽然,纤细的脖颈一沉。
“当明星经常日夜颠倒,熬夜拍戏,这对你比较有用。”
夏稚望着沈时骁,指腹摩挲着玉石很久,轻轻地低着头:“谢谢你。”
“不客气。”
回到家后,夏稚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脖颈上的重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今天发生的一切。
沈时骁对他,真的挺好的。
不,是非常好。
自从他妈妈去世,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照顾他、给他温暖。
尽管这温暖,是协议来的。
生父的遗弃,朋友的冷落,黑心剧组的欺负,遭遇这些时,夏稚都没有哭。
不在乎的人,根本伤不了他。
但他此刻,心底竟蔓着丝丝酸涩。
寂静的夜晚,夏稚不免又想起沈时骁的白月光。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当初为什么要狠心抛下沈时骁?
那晚两人喝酒,他最后睡着了。关于沈时骁的白月光,只记得一点一点。
大概就是白月光忽然不告而别。
攥着脖颈上的玉石,夏稚心绪更乱了。
唔!沈时骁没事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他很难办哇!
不过,玉石带着好舒服呜呜。
没出息!
—
顶着黑眼圈下楼,夏稚才知道今天沈时骁要出差。懵懵地跟着他来到庭院,沈时骁嘱咐他:“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我四天后回来。”
夏稚点点头,心里有很多话,但最后只说了句:“保重,一路平安。”
车影越来越小,夏稚逐渐收回视线。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
《最佳演员》录制还在继续,这天夏稚像往常一样来到影视城。
司机发现今天的夏稚异常沉默,好奇询问,但夏稚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