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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酸甜
周似猛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难怪这几天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添加她的微信号,难怪他白天嗤笑那一声。
她盯着这句备注一时间还没敢动,谢江零给联系方式全是她的电话号码,全加到她这儿来了。
周似点开谢江零的微信,手指点了几下输入几个字,想问他为什么,发送出去后她等了会儿对方也没回她,才想起对方肯定压根儿没手机。
她坐在床边一阵犯难,细细思索了下白天的事,记得在走廊看过去的那一刻是谢江零握着笔的手,他并没有接便签,而是由学妹拿着,他单手随意写了串数字上去。
随意到就好像根本不用多思考,脑海里有这么一串数字自然而然的就顺利写了下来,那么,意味着,谢江零背得她的电话号码。
周似有点茫然,茫然的胡乱猜测,为什么要记她号码,为什么要写她的号码,是为了既方便又快的直接打发别人吗?
这事留在她脑子里直到临睡前都没忍住往可能的方面想,以至于第一次做了一个关于谢江零的梦。
梦里场景都是断续的,有时候她一个人走,明明感觉到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下一刻她便到了吵嚷的教室里,一如很多次她安静沉寂一个人坐在座位里,潜意识里就忽然听见了一声老谢,接着感知到身边坐下来一个人。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潜意识里知道这个人是谢江零,他坐着没看她一眼,但她却一直盯着他看,一直看着,也不知道看什么。
谢江零似乎侧了下头,说了句:“又哪题不会?”
他说:“不会就拿来问,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参考答案?”
“下次记得问。”
周似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个场景到这里断了,她又到了别的地方。
感知到风暖气清。
操场,全校师生都站在操场,她站在人群里同所有人一样仰头看着讲台上的少年,看的混混沌沌的,只记得他校服穿的规规矩矩,没有像平常一样随意敞着,戴着金丝边眼镜,干净斯文的说了句:“老师们同学们早上好,我是高二十班的谢江零。”
周似在底下遥遥望着他,这场景很熟悉,是每一次谢江零上台演讲发言的时候,印象深大概是他平时的痞样和乖学生样差别太大了吧。
似乎就定格在这一瞬,她隐匿在人群里,暗淡又渺小,手指捏着校服袖口忽然胸腔里心跳重的她喘息着骤然从梦中抽离,下意识摸着胸口压着跳动的心脏,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的,此时凌晨四点二十。
她坐起来,压在胸口的单词本随之滑落下去。
把单词本丢在床头柜上,房间里空调缓缓吹着冷气,她口干,爬下床到了楼下冰箱里喝了口水又才回到房间。
躺上床按着手机点开谢江零的微信,手指慢慢的往上翻记录,他们聊天并不算密集,除了她手指脱臼那晚上他主动发的一条问候其他的基本都是由她开的头,问的各种题,打的时间长短不一的视频通话。
也真应了梦里那句:不会就拿来问,记得拿来问。
过去这一年里,她拼着一股子力往上冲,考三百分,四百分,五百分,似乎就止于此了,还差两百分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同三百到五百分一样没那么难。
谢江零一直帮着她,帮她慢慢靠近那一抹微妙的希望,她大概记得他说考七百分才好收场的瞬间,心脏也跟梦醒时一样砰砰跳个不停。
周似翻了会儿手机漫无目的也不知道翻看什么,只好重新关了手机继续回去睡,拉着被子盖好才慢慢又睡着。
早晨六点四十手机铃声清脆的响了起来,周似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然后上学。
她头脑有点昏沉,鼻音不算重但听得出来,可能昨晚半夜起来被空调吹感冒了吧,下楼吃早餐时刻意冲泡了一杯感冒灵。
直到她坐到教室里准备早读才发现单词本没带来,在床头柜上,瞥了眼谢江零桌上的就顺手先拿来背着。
但等他来的时候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把单词本还给他,而是她电话号码的问题。
她捏着书一时间就忘了。
他坐下来先扫了眼桌面,而后伸手进课桌里摸,拧眉低头看的时候周似瞬间想起来连忙把单词本放他桌上。
谢江零瞥她一眼,翻开封页看见一个谢字又瞥过来:“你的呢?”
周似说:“忘带了。”
他没说话,捏着书角手腕一动又丢过来,低头又抽了张高频词汇表出来看。
周似愣了愣,还是把书拖了回去,翻开书页但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瞥了眼又瞥,猛然撞上谢江零不耐的眼神:“有话就问。”
“那个……”周似犹犹豫豫的好尴尬,“就昨天那个女生微信加到我这里来了。”
谢江零抬了抬眼,笑了:“应该不止一个加到你微信上。”
周似闭眼嗯嗯了两声。
谢江零忽然往前凑了凑,对上她的视线勾着唇角问:“你觉得我心里有没有数?”
周似僵僵的点头,为昨天的自信发言道个歉:“有数有数。”
“还渣?”
“不渣。”
谢江零敛眉退了回去。
看起来没有再搭理的意思,周似看着他静了会儿,还是叩他桌角:“以后别这样做了。”
谢江零没懂她意思:“什么?”
“你不喜欢就认真拒绝好了,给她们号码不是你本人的,空欢喜一场,没人喜欢这种感觉。”
他笑,问了个笑话:“我用得着管她们什么感觉?”
周似愣了愣,决定闭嘴。
确实是这样,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他从来不放什么心思,性格是这样,以自我情绪为中心的唯我主义。
…
九月的早晨温度已达三十度,教室里没开空调就像个巨大蒸笼,蒸的人浑身发慌,周似早读下课睡了一觉起来浑身又软又躁,没力气。
她抽了张湿巾擦了擦脸,凉了不到半分钟又躁了起来,上课铃响起,她撑着脑袋闷闷的上课听课,罕见的打了瞌睡。
以至于手没支稳脑袋猝然滑了下来惊醒的瞬间又顿住了,她这一动作吸引了谢江零的注意力,问了句:“怎么回事?”
周似慢慢的瞥过去,眼皮半抬,一副没精气神的样子:“没有。”
说完就侧过去了,谢江零拉拽了下她的手腕,把人扭过来:“脸怎么回事,热的?”
周似下意识摸了下脸,烫的,了然于心,把脸埋进手心里闷闷的回了句:“感冒了吧,头晕。”
所以整个人没精神,脑袋又沉又闷,反应都迟缓了很多。
她这样想了会儿,撤下手的瞬间额间突然附上另一种温热,宽大的,盖到她眼睫,她下意识阖眼,闻见淡淡的洗手液的气息。
过了会儿这种温热撤离,周似睁眼看着他一脸深思:“发烧了吗?”
谢江零捻了下手指的温度:“不知道。”
“……”
周似表情裂开:“不知道你摸我干什么?”
他瞥过来:“试试。”
周似咧出假笑。
试试……
又不知道你试什么试,试试你有没有测温仪这种隐藏功能吗请问?
她假笑咧了三秒,下一刻谢江零忽然举了下手:“老师。”
周似有不好的预感……
讲台上语文老师猛地被打断也没有发火,反而温和的看过来:“怎么了?”
周似的脸已经开始更热了。
谢江零手往她一指:“发烧了。”
满教室的人忽然回头看过来,吴锦瑟扭头就问她:“似哥,发烧了?”
周似:我……??
快下课了再等等不行吗……
她瞥了眼谢江零,社死:“……谁知道。”
老师走下来抬手就要给她手量温度,周似也顺从的凑了过去,片刻,她说:“欸,是有点,找个人送你去医务室量一量。”
这时候吴锦瑟就发挥了他嘴快的能力:“老师我送她去,半路晕倒了我能背。”
周似:“……”
你才晕倒。
老师看行,点点头。
吴锦瑟还没动忽然顿住了,他看见谢江零已经拽着人站了起来,丢下句:“同桌情深,我去。”
他……??
情深个几把。
渣逼,他yue了。
谢江零拖着人起身朝门口走,那行为粗野的架势仿佛不是送去医务室,而是火葬场。
全班目送他们出教室。
周似跟了一路拨开他的手:“我自己走就行。”
她从没跟他手牵手走过路,这会儿浑身发着怪异的心虚不自在。
谢江零也没强拉,松了就松了,顺手就放进了裤兜,慢慢浪浪的朝楼下走,只管人在身后跟着就是。
医务室干净又整洁,不宽的玻璃柜里摆放了一些常备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坐在朱红色木椅里看着电脑,听见突突的枪击声应该是在看抗战剧。
谢江零先进,校医注意到下意识问:“怎么了?”
他没答,后瞥了眼终于看见人来,说:“发烧,大概。”
校医哦了声,起身从桌上捡起一根温度计甩了甩又看了看,递过去说:“先量一下。”
谢江零接过递给她。
周似牙尖磨了一下,捏着温度计不知如何下手。
怎么说呢,这温度计是夹腋下的,而塞进去需要解校服衣领的扣子,就两颗,不解塞不进去,她直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