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洗手间后,我跟随他出来,他却拽住我,让我等一下。
原来他也要上厕所了,而且要上大号。
我皱着眉,嫌弃地说:“我在门口等你吧,不至于让我这么候着你!”
“废话!”他恼火呵斥。我能那么老实,在门口等着他上完厕所?
他将匕首叼在嘴里,一只手解开裤子,一只手拉住我的手。
等他蹲下去的时候,我忽然一瓶洁厕静,对着他的脸喷洒。
趁着他躲闪,我刷开他的手,往外逃跑。
“夏景!”他怒吼,但眼睛显然受伤了,摸索着来追我,裤子却掉了下去,将他的脚绊住。
“救命啊!”我尖叫着,往外逃跑。
窗户被砸开了,钟江蓠和莹莹,还有几名警察,一起翻窗进来。
但我还是被薛若白抓住手腕,我使劲甩手,想要挣脱开他。
钟江蓠率先冲过来,将我搂入怀里,而薛若白手里的刀,狠狠扎入他后背。
“江蓠!”我惊叫。
“没事!”钟江蓠扯着我,将我猛力推开。
莹莹一把将我抱入怀里,拽着我往屋外跑。
警察和钟江蓠朝薛若白扑过去,但这混蛋却大吼一声:“不要过来!除非你们都想死在一起!”
“江蓠!”我担心钟江蓠身上的伤!
“你们先下去!”钟江蓠对我和莹莹大吼。
莹莹答应着,牵着我跑下楼。
而今晚酒店的所有人员,也早已撤退。
我不知道是冷,还是病了,还是害怕,和莹莹抱在一起,全身发抖,牙关打颤,紧张地盯着楼上,生怕楼上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整栋楼化为废墟。
楼上只有喝斥声和叮叮砰砰的声音,很快,他们押着薛若白下来了!
钟江蓠走在最后,蹒跚下来,走出门口时,他砰然栽倒在地!
“江蓠!”我和莹莹朝他奔过去。
几名跟随而来的医护人员,快步过来,为钟江蓠处理一下伤口,将他抬上担架,抬到车上去了。
我和莹莹追上去,跟随上车。
我抓住钟江蓠的手,大声喊他,这一刀扎在他腰际,不知道是不是把肾脏扎坏了!
他脸色蜡黄,大口喘气,额头冷汗直冒,说不出话。
“他怎么样,医生,他怎么样?”我着急问。
医生在给他验血,说道:“他A型血,你们谁A型血!”
“我是!”我赶忙举手。
“不行,景姐,你自己还有伤,你都失血过多了,你怎么能输血啊!”莹莹赶紧挡住我。
医生赶忙说:“那我去问问他们,有谁是A型血!”
还好有人相同血型,化验之后,立即采血。
钟江蓠挂上输液和输血吊针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我一直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呼唤。
他为了我,连命都差点送掉,我想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会毫不犹豫答应他,和他组建家庭,好好过一辈子。
我们就近上了医院,谢天谢地,钟江蓠还没有伤及内脏,手术之后,他便脱离生命危险了。
从手术室出来,我快步跑过去,抓着他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死不了,我命大着呢,小时候,我妈给我算八字,说我有九十岁的寿年……”钟江蓠看着我,虚弱地笑笑,“倒是你,你的手臂怎么样?”
我被他的话逗笑,我的手臂还是痛的厉害,但是今晚因为担心他,手臂都已经忘了痛了。
他抓紧我的手,目光温柔的落在我脸上。
我和他目光对接,心微微一荡,不觉低头。
这些年来,是我第一次对傅颜之外的男人,有心动的感觉。
“小景。”他轻轻唤了我一声。
“我们先去病房。”我低声说,感觉到脸上烫烫的。
他点点头,咧嘴开心笑了。
进了病房,我帮着护士们,把他搀扶到床上躺着。
我去给他打热水,想给他洗洗脸,擦擦身上的血渍。
“你歇会儿吧,你自己的手臂都很痛。”他心疼的看着我。
“我没事。”我笑笑,拿着热毛巾,轻轻去擦他的脸庞。
他的唇角,一直流露着微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法掩饰的开心笑容。
“老天其实是公平的,我们都经历过伤害,但又遇到了能彼此相依的人,我想我们的后半生,一定能够过的幸福快乐。”
他抓着我的手,柔声说道。
我凝视了他一会儿,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这算是我答应了他的求爱吧,我在此刻,也算是义无反顾,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内心了。
“你放心,我会疼你,更会疼两个孩子,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们,今生今世,不会让你们再受一点点委屈,再受任何人的欺负。”他很郑重地说。
“谢谢你,江蓠。”我看着他,由衷地说。
他笑笑,把我的手贴在他脸上,温言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是你重新点燃,我生命的火光。”
我的心暖暖的,我俯身下去,轻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他开心的笑了,手臂有力的搂着我,满心欢喜的说:“可惜我现在站不起来,不然我一定要抱着你,转十个圈圈!”
我笑笑,嗔道:“你就好好休息吧,应该很快能站起来的。”
“没有伤及内脏,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康复了!”他微笑点头。
等他睡下后,我去给自己的伤处换了药,然后去超市买了吸奶器,把奶吸出来。离开傅夏这么久,实在是胀得难受了,我担心把奶给胀退。
只在医院呆了一天,钟江蓠便坚持要回海城,他让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行不行啊?这里离海城有好几百公里的路程呢!”我担心的问。
“没问题,一点小伤!”他坐起来,自己已经把衣服换好了。
“江蓠哥是担心两个孩子见不到你,会在家哭闹吧。”莹莹笑着问。
“知我者,莹莹也!”钟江蓠拍拍她的肩,笑着说。
我笑了笑,我确实是担心着两个孩子,没在孩子身边,每一分钟都是煎熬,钟江蓠不顾自己身体,如此体谅我,我真心感动不已。
我们办理好出院手续后,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莹莹负责开车,钟江蓠躺在车后面,我坐在前面。
他躺下去时,痛得呲牙,我又后悔了,这样子,能坚持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吗?
“要不咱们明天再走?”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