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愕然看着他们。
很显然,他们俩的熟识程度,绝非一般!
钟江蓠的眉头立即皱起,他似乎对刘娟的媚眼,视而不见,还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钟江蓠没有做出,令我失望的眼神或者动作。
我轻轻的往后退,退了差不多二十步,才重新走往楼梯。
我故意加重了脚步,免得大家尴尬,但是这个瑜伽教练,我断然是不会收留。
这回我的脚步声,他们俩都听到了,钟江蓠站起来,温和微笑,而刘娟也变了脸,笑着看向我,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走下楼,钟江蓠问我:“孩子们都睡了?”
“是啊,都睡啦,我也好累了。”我拍拍自己的腰,满脸疲倦的说。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累,我只是想找个理由,打发刘娟走人。
刘娟赶忙说:“夏总,你一天这么累,那必须做一个瑜伽,舒缓一下,咱们抓紧时间,现在去练功房吧。”
我看她一眼,这个女人,城府还真是很深。
钟江蓠却搂着我说:“不好意思,刘教练,夏总估计今天是没有精力练瑜伽了,咱们改天再约吧,真是对不起!”
钟江蓠这么干脆的逐客,让我心里很开心,我顺着他的话,点头说:“是的,我今天实在是没有精力了。”
刘娟有些尴尬,她笑了笑,把她的包包提起来,说道:“那好吧,我们改天再约。”
钟江蓠送他到门口,刘娟打开门出去时,他喊住她,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刘娟。
“钟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刘娟不悦的皱眉。
“今天耽误你的时间了,酬劳还是要给你,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钟江蓠微笑,不冷不热。
刘娟接过钱,拉着脸走了。
关上门后,钟江蓠进来,和我坐下,很轻蔑的笑了笑。
“怎么啦?你刚刚对她好像有点……”我故作疑惑。
“这个女人,心术不正,以后不会让他来家里了!”钟江蓠沉着脸,很认真的说。
男人就得这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而没有缝的好蛋,苍蝇是叮不进去的。
“她怎么了?”我故意问。
钟江蓠笑笑,“你就别问了,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见面不到两次,就想使小动作,把男人都当成种马,我最恶心了。”
钟江蓠的做法和说法,我都很满意,感觉和这样的男人过日子,真的会很安心。
“好吧,我不问了,反正我也差不多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女人,不理也罢,回头换一个教练吧。”我笑着说。
钟江蓠看看我,带点憨厚说:“小景,其实我自己会瑜伽,早些年,我还专程去了趟印度,学习了一段日子,因为当时我的前妻,很热爱瑜伽……”
他看看我,抱歉的问:“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没有关系,我不介意的,有些事情,说一说心里可能会舒服些,见我们以诚相待,心里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我能倾听你说话,我也希望我说话的时候你能倾听。”我柔声说。
“我当你倾听,我也会和你倾诉,我希望我们能成为爱人,也能成为知己。”他轻轻抓住我的手。
我微笑,对他的亲昵没有抗拒,他得到我的鼓励,进了一步,将我搂在怀里。
“那我们一起去练习一会儿吧。”我提议。
“好。”他起身,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健身房。
看着房间的各种器械,我眼前忽然浮现一个身影。
傅颜是最爱健身的,他每次来,都会在这里挥汗如雨一番。
想到他已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心痛又突然来袭。
“怎么啦?”钟江蓠看出我的异样。
“还是太累了,有点头疼。”我手指扶住额头。
他牵着我的手,在瑜伽垫上坐下,让我盘膝打坐。
他放了很舒缓的音乐,然后让我闭上眼睛,跟随他的声音来放松。
“从现在开始,关闭你所有视听,放松你的身心,无限延展你的脊柱,舌抵上颚,唇角上扬……”
我按照他的提示没,一步步放松自己,进入冥想。
考虑到我今天太累,他只让我做了冥想,还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然后便让我躺下休息。
他用毛毯把我盖好,然后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欣赏音乐。
“小景,这样的生活,过100年我都不会厌倦。”他温和的说。
我微微笑了笑,也许我的心境,还没有他那么平和,但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也一定会平和下来。
我们俩后来还喝了一杯红酒,他才送我回房。
我躺下后,很快便睡着了。今晚和昨晚,一晚是惊涛骇浪,一晚是风平浪静……
心里的隐痛,终究还是会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淡忘麻木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卯足了劲,坐在傅氏的总裁位置上,指点江山。
我开始招贤纳士,培养我自己的实力,不至于让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傅家人手里。当然,我的背后,钟江蓠在“垂帘听政”。
这是我给他的戏称,毕竟我刚入刀光剑影的商场,和各种老狐狸打交道,我还太稚嫩了,我做出的决策,都会和钟江蓠讨论。
钟江蓠更多的时候,只是鼓励我,只有在我决策错误的时候,才会发表他的意见。
总之,他无论什么,都做得非常有度,不会让我觉得,他有任何强势掌控。
又是一天忙碌,总算到了下班的点,我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便被门口的阵仗吓到。
傅家的各位大佬,竟然以傅逸清为首,齐集一起,蹲守在门口。
“你们什么意思?”我冷着脸问。
“希望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开个会吧。”傅逸清铁青着脸。
“都进来说吧。”我退回办公室,请他们进来。
大家坐定之后,这一屋子人,一个个全都冷若冰霜,我感觉这屋子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夏景,你不要做得太绝情!欺人太甚!”傅逸清率先说话。
“并没有吧?我似乎并没有撼动,在座各位的任何利益。”我笑着摊摊手,悠然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