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要解释清楚我的想法,势必要将那天我偷听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钟江蓠。
但我忽然转念,万一错误并不是我呢?我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储物间里,妈妈和钟江蓠对话的情形,总觉得这其中,似乎还另有隐情。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钟江蓠做得再好,我始终更相信自己,而不是相信他。
这是不是我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呢?我也弄不明白。
我生生忍住了我想说的话,只是对钟江蓠说:“因为你们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见外人,让我有这样的想法。”
“唉!你呀!我不是和你说了很多次,我和妈只是担心你嘛!”
“你们的担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怎么觉得我像被你们软禁了?感觉自己在坐牢一样。”我很不开心的说。
钟江蓠叹了口气,伸手轻抚一下我的头发,无奈的说:“唉,你还是不能了解,我和妈的心情。”
妈妈在楼下喊我们下去晚饭了,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起下楼吃饭。
天气冷了,饭后也不适合去外面散步了,我们俩去了健身房,就在跑步机上慢走。
他跑了一会儿,去弄了两杯百香果热饮,喊我过去休息一会儿。
百香果酸酸甜甜的,我一直喜欢喝,端起来啜饮几口后,把杯子放下,想歇会儿,却忽然感觉头晕晕的,好像十分困顿。
“小景,你怎么了?”
我朦朦胧胧的,听到钟江蓠问我,含糊回答:“好困。”
我感觉我被他抱起来,身子悬空,好像在云端里漂浮,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房间好像不是我的卧房,里面的家具,还有窗帘的颜色,都不是原来的样子。
钟江蓠在床边坐着,我猛然坐起,诧异问他:“这是哪里?”
“深圳。”钟江蓠微笑,柔声回答。
我惊讶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转眼到了深圳。窗外艳阳高照,看样子我已经睡了一晚上了,而昨晚上,钟江蓠已经将我转移了!
“为什么来这里?我妈呢?小唯呢?夏夏呢?”我着急问他。
“你妈和夏夏明天过来,小唯留在海城,你放心,我安排了人,会好好照顾他。”钟江蓠始终云淡风轻的笑着。
“为什么要过来?小唯一个人在海城,他这么小,能好好生活吗?”我气愤的质问,感觉很不对劲。
“我说了,我安排人照顾他了,而且我每周有三天在海城,然后四天在这边,我会把你们都照顾得很好。”钟江蓠一点都不管我生气,伸手来抚摸我的头发。
我打开他的手,恼怒地问:“告诉我为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瞒着我什么?我们的过去,到底是怎么样的?”
钟江蓠脸上的笑容收敛,目光变得很阴翳,他似乎很痛心的样子对我说:“夏景,我求你不要再问你的过去,你过去深深的伤害了我和孩子们,但是我都不计较了,你忘掉了过去,也许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也或许是上天对我的怜悯,那我不会失去你,让我们的家不会散……”
我惊愕的盯着他,心脏乱跳,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还是他在说谎,强加给我罪名!
“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颤声问。
他凝视我片刻,才沉沉的说出两个字:“背叛。”
我只觉得脊背冷汗涔涔,我过去竟然会背叛丈夫,背叛家庭?那我是为了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个人又有多大的魅力,令我连丈夫和孩子都不顾,如此疯狂?
“我……”
“不要说了,夏景,不要说了,过去的事情,翻出来说起,就是往我的伤口抹盐,我求你不要再说了。”钟江蓠打断我,神情很痛苦。
我差点就相信了他,将他给我的枷锁,带着我的心灵之上,我问不下去了,然而我内心,却更希望明白过去的所有。
“既然忘记了,那就是天意,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好度过余生,这样不好吗?”钟江蓠轻轻握住我的手,很痛楚,很诚恳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无言以对。我真的错成那样,他还能对我好,还能原谅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去继续追问我的过去呢?我除了乖乖听他的话,用余生恕罪,我还能怎样?
“你可能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就会相信了。”钟江蓠音哑的说着,转身去拿他的包。
他拿了几张照片,站在我面前,我伸手去接,他却又后退了一步。
“夏景,我真的不愿意你看到这些,怕你的心又乱了。”他沉沉说。
“给我看看。”我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致。
钟江蓠犹豫片刻,终还是把照片给我,说道:“你看吧,这几张照片,绝对没有任何ps的痕迹,你可以去做技术鉴定。”
我颤抖着手,一张张翻看照片,羞愧的无地从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照片上的我,在一个陌生的机场,和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相拥、亲吻。那男子年岁虽大,还头发花白,但眼神矍铄,容貌冷峻,自有说不出来的魅力。
我和他抱得那么热切,吻得那样旁若无人,看得出来,我对那人是多么疯狂!
“你再看看视频。”钟江蓠将他的手机递给我。
我目光转向视频,依旧是机场的这一幕,视频更加劲爆,我眼神迷离,和那个男人吻得缠绵悱恻,这绝对是任何技术手段加工不出来的!
钟江蓠关掉视频,很痛楚地拽紧手机,我看得到,他手背的青筋都已经突起。
“他是谁?这又是哪里?”我满脸羞愧,颤声问。
“你撒谎,说是出去出差,结果却是去缅甸,和你的情人私会……”钟江蓠盯着我,眼睛发红,眼神很骇人。
我理解他,一个男人,被老婆如此公然戴了绿帽子,不发疯才怪!
“这个人你就别问了,你出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你们就此两两相忘吧,不要再伤害家人了!”钟江蓠掉泪了,他低沉喑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