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再见!”
他沉沉地,特意说了我的名字。
我愣愣看着他,他深深看我一眼,果断转身,大步走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他刚才特意叫我的名字,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深意,是想告诉我,他刚才吻的不是白小茵,而是夏景吗?
算了,想通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终究还是走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恹恹地坐在沙发,他在我面前晃悠,又觉得讨厌,他忽然走了,又觉得空虚失落。
百无聊赖,我索性睡了一大觉,下午醒来,人依旧闷闷的,不太得劲。
打电话点了粥和点心,吃饱肚子以后,在露台站了一会儿,精神才好些。
宝宝又胎动了,我轻抚肚子,唇角上扬。
我要开心起来,好好待产,糟糕的情绪,一定对胎儿也有影响。
傅颜说让我不要离开酒店,但是就在酒店里逛一逛,酒店的治安那么好,总该没关系吧。
我回屋收拾打扮一下自己,镜中的人靓丽了几分,心情也随之靓丽了几分。
女人天生都爱逛街爱购物,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当手里大包小包提满东西的时候,心情会莫名的好起来。
走的有些累了,我进了一家休闲吧,点了杯鲜果汁,坐下来休息。
我这还没喝完,便接到薛若白的电话,他告诉我,他看到我了。
我忙抬头看向玻璃外边,果然看到他,噙着微笑朝这边走来。
他朝我挥手,很开心的样子,很快便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欠了欠身,和他的热情相比,我显得有些清冷。
“我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薛若白坐下,要了杯咖啡。
“是,他回去了。”我点头。
“你不用那么怕他,你是担心他走了后,他还安排了人盯着你吗?”薛若白看着我问。
我笑了笑,没做回答。
这倒不是重点,从傅颜这些天和我相处以来,我感觉到他很在乎孩子,他虽然那么威胁我,但我还是相信他,不会真的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其实就是没有想和薛若白在一起的心情,我宁愿一个人,逛一逛,坐一坐,打发了这三天,然后去疗养院,和爷爷小唯在一起,安宁地待产。
“新加坡是个美丽的花园城市,夜景非常的美,我们一起晚饭,晚饭后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他啜饮着咖啡,柔声说。
“我身子不太舒服,坐车也是累,晚饭后我不想出去了。”我委婉拒绝。
他看我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扯了一会儿,他说要去克拉克码头吃海鲜,那里的辣螃蟹,是人间美味。
我想,无论是人间美景,还是人间美味,都要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才品尝得出滋味,所以薛若白的提议,并没有提起我的兴致。
而且,孕妇貌似不能吃螃蟹,我笑着以此作为拒绝的借口,他又说:“珍宝坊的麦片虾球也是一绝,这个孕妇可以吃的,还有,那里的翡翠豆腐,也特别好吃。”
他这么热情洋溢的介绍,我却总是拒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我难堪地笑笑,很抱歉的说:“若白,你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出去。”
他叹了口气,大度的笑笑,拍拍我的肩说:“没关系,那我们就在酒店吃一点,然后你上去休息吧。”
我们在一起吃的晚餐,他要送我回房,被我婉言拒绝。
“你觉得傅颜他在乎你吗?”薛若白问。
“在乎我就不会去和白晚晴结婚了。”我自嘲的笑笑。
“他要是在乎你,我倒是可以借给你做做炮灰,我们故意亲昵些,让他着急,把他气回来。”薛若白笑着说。
这个方法我从前也想过,但后来又觉得太幼稚,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他要是一点都不在乎你,你也该放下他,打开你的心门,去接纳爱你的人了。”薛若白轻轻捏住我的手指。
我像触电一般,把手收回来,尴尬地说:“若白,我现在是个孕妇,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谈情说爱,现在可以不聊这个话题吗?”
他满眼失落,郁郁地说:“三年前,你怀上小唯,也是这么说,三年后你还是这么说,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又该说你是两个孩子的妈,没心情谈情说爱,难道你这辈子就打算这么辜负青春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薛若白虽然对我很好,但他每一句话都令我莫名烦躁,烦躁的我很想怼他,想告诉他,我宁愿辜负青春,也不愿将就人生。
我生生地把这句话咽下去,神情疲倦地说:“我去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不待他说什么,我便快步走了。
回房后,我接到傅颜的消息,他发了一个邪魅的笑,也许是想缓和一下和我的气氛。
我没有理他,把手机丢在一边。
消息提示接二连三的过来,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重新拿起手机。
他发了好几个小表情,最后才发了一句话:“你没有出去酒店,很乖。”
我郁闷皱眉,回复过去:“取消婚礼吧,不然我把你拉黑了。”
他发了一个“恐惧”的表情给我,我气不打一处出,毫不留情的把他拉入黑名单。
想想他再发消息过来,看到那个红色感叹号时抓狂的样子,我呼了口气,恨恨地咬牙。
洗了个澡,换上今天买的新裙子,我想去楼顶花园散散心,提着包包正要出去,手机铃声响了。
薛若白的来电,我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开。
“小景,麻烦你下来,我出车祸了!”
他的声音很痛苦,我还听到嘈杂的喧哗声,我赶忙答应,快步出了房间。
我打了车到他车祸现场,救护车也到了,薛若白满脸满身的血,狼狈地坐在地上。
我跑过去,和医生一起,把他送上救护车。
医生给他做了紧急检查,他脚踝脱臼了,还掉了一颗牙,内脏是不是有伤,还得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肇事的车和司机呢?”我问他。
“逃逸了!”薛若白含糊地回答我,“是一辆摩托车,撞倒我以后,便逃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