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提醒了乐彤,没必要再和她仔细说下去,笑的笑后,转身打开车门。
“夏景,你会一直拒绝他是吗?”乐彤追着我问了一句。
“是的,我会一直拒绝,但是他会怎么在媒体上兴风作浪,我就把控不住了,希望你不要在意,你只要知道,我对这个人毫无感觉,和他也绝不会有任何发展就够了。”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微笑回答她。
“呃……”
乐彤看着我离开,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神色有些沮丧。
其实我觉得她吧,既然刚刚已经看透了孟泽浩的真面目,应该就懂得退却了,除非她有足够的把握,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利用到这个男人的名气,让自己搭一把顺风车,那还差不多。
但这种玩火的事,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去做,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提升演技,这才是正道。
回到庄园,张妈看我一身脏兮兮的,吓了一跳。
“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先去换衣服,张妈,你给我弄点吃的,我回头去赶飞机。”我这一身粘糊糊的,难受的要命,踢掉高跟鞋,快步往楼上走。
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吹风机吹干头发。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
“喜来登大酒店,2208房,给你冤家送点药来。”
我一看就知道是谁,看样子他从我这里逃走以后,伤还没有好。
住在大酒店,喊谁给他买药不行,偏偏要喊我,他就不怕害死我吗?
我本来想这么回复他,但把字打出来,我又删掉了。
既然一而再的发誓,要和他一刀两断,那就从不回复消息开始吧。
我直接把信息删掉,对着镜子继续吹头发,然后梳妆打扮。
“最近事情越来越多,你多保重。”
他又发了一句,语气很关心。
我拿着手机默默看了一会儿,狠狠心又删掉了。张妈在楼下喊我,说是可以吃饭了,我赶忙下楼。
“我给你煲了鸡汤,是老邻居乡下带来的土鸡,一早放在电磁炉里,这会儿炖烂了,可香了!”张妈给我盛了一碗黄澄澄的鸡汤,端到我面前。
“哇!真的好香!”我深深吸了吸鼻子,很享受地说。
“快吃吧,小心烫啊!”张妈心疼地看看我,“最近又瘦了,心事太多吧,回头再给你好好的补一补。”
“别把我补胖了。”我笑着说。
“不会的,这个鸡汤最养人,若是病后,或者伤后,喝上一碗,保管很快恢复元气。”
张妈一边说,一边去忙活了,我却有些发愣。我想起那天晚上,傅颜苍白憔悴的脸,还有他身上的伤。
他若是能喝上一碗鸡汤,会不会好的快些?
我站起来,去厨房找保温桶。
“你给谁带呀?给苏宁吗?给她带一碗也行,反正炖了一整只,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张妈问我。
我含糊的答应着她,我的餐桌,把碗里的鸡肉和鸡汤,大部分倒进保温桶里。
之后我又拿着保温桶发呆,想想小唯决裂的样子,我又深深的鄙视自己。
他伤成这样,算是咎由自取吧,我干嘛还要去同情他,关心他?
我把保温桶推到一边,坐下来先自己吃。
张妈还炒了两个菜,味道很可口,我最近控制体重,都没好好吃一顿了,今天索性放开吃了一顿饱饭。
“就该多吃点嘛,那么瘦还减肥。”张妈嘀咕。
我笑着说:“有一种瘦,叫做你妈觉得你瘦,张妈和妈差不多了。”
“相处久了,可不是把你当闺女看待了。”
张妈的话特别暖心,我抱了抱她,和她道别。
我带着保温桶出门,心里终究还在犹豫不决,去还是不去,在心里做了一万次选择。
打车去机场的路上,前面就是路口了,一条路进市区,一条路通机场。
就在的士径直往前奔驰时,我猛地喊住司机,让他改道。
“我要去一趟市区。”我说。
的士车司机嘟囔一句,改道往市区方向。我看看时间,差不多有四十分钟空余时间,够我去瞧一眼那个人。
“我就看看他,然后和他说说小唯的情况,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这么安慰自己,消除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2208号房到了,我抬手敲门。上来的时候,我还在便利药店,买了几样药品。
门开了,傅颜二话不说,将我拉进屋里,反手锁门,将我压在门上。
“放开我!”我恼怒呵斥。
他微笑,低沉地说:“以为你不会来,看样子你还是舍不得我。”
“你想多了。”我淡淡看着他。
经历了这么多,我越来越能够隐藏心事,越来越能够控制内心的情绪,所以我现在真的是极其淡然。
傅颜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有一抹小受伤。
“那天小唯闹得厉害吗?”他放开我,转身去沙发坐下。
“何止是厉害,他非常受伤,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沉沉回答。
我把鸡汤放在茶几上,沉着脸看着他,很决绝地说;“我不想再伤害小唯,他现在已经很叛逆了,在这样下去,不仅我们母子关系破裂,他也很可能成为问题孩子,将来甚至误入歧途。”
我想我说的话,绝不是吓唬他,我现在真的特别担心小唯。
傅颜拿起一支烟,第一次在我面前点燃了。
他只吸了一口,便把烟灭了。
“我知道,知道你辛苦了,”他抬眼看着我,喑哑说,“也许很快,很快就能改变一切了。”
我看着他,以为他要去自首,便鼓励他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与其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不如……”
我说到这里打住,想他应该听明白我的话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伤怎么样了?”我问。
“死不了,命太大了。”他有几分玩世不恭,还拍了拍胸口。
我皱眉盯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夏景。”他柔声喊我。
“嗯。”我站住。
“你不会被人花言巧语迷走吧。”他问。
我“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
“和那个人远点,危险,明白吗?”傅颜的语气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