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璃随着道,“公子您不是连滋阴药膳都知道吗?所以,我还以为您无所不知呢!”
“你少放屁!”
还有,滋阴药膳的事,她果然都知道。所以,上次故意捂着肚子说不适,就是故意作他的是不是?
就在四爷窝火至极的时候,看颜璃看着他,视线忽而开始向下。
看此,四爷头皮一紧。眼看着颜璃视线停留在某一处,眉头挑了挑,随着道,“公子,您是流氓!”
被直白点破,四爷脸色直变七彩色。
“给我闭上你的嘴!”四爷咬牙。
她穿成这样,压他身上,咬破他的嘴,极端恼火的事,极尽惹火的事,她都做了。最后她还给他来月事!
能折腾的,不能折腾的,她都折腾了一个遍。然后,还要他做个死人,不许有反应!
这是蛮横无理,是蛮不讲理!
看四爷眼睛又开始冒火,颜璃转身走人。
看着颜璃背影,四爷磨牙,自言,“颜璃,本王早晚剥了你的皮!”
四爷说完,就看到那个已走到屏风后面的小女人,一个脑袋瓜伸出来,看着他道,“要剥皮吗?那……”说着,顿了顿,随着望着他弯了弯眉眼,明媚娇俏,带着谄媚,不掩讨好,“公子,我们和好吧!然后,您帮我搞点月事带过来好不好?”
闻言,四爷太阳穴直突突。
“你,白日做梦,你想都不要想。”
和好个屁!
刚才对着他,她就像是训三岁孩童似的,动口又动手!
没大没小,不分尊卑,大不敬的事她都做全了。现在,还想和好?!没门!
特别是,她想和好,还是为了让他给搞月事带!就更加不可能,简直是不可理喻!
四爷抬脚从浴桶里走出来,看对不看颜璃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再多看她一眼,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他就会少活一天!
气到折寿!
“公子,我这月事都是被你补出来,气出来的。现在这样,你就不管了呀!”
被他气出来的?!
他俩到底是谁气谁?!
守在外的武安,看四爷浑身湿透,嘴上带血,脸色漆黑的走出,忙上前,小心翼翼道,“主,主子,您还好吧?”
好个屁!
四爷这会儿甚至感觉,好似都尝到喉头有丝腥甜了。
看四爷黑着脸,一言不发,大步往自己营帐走去。
武安转头往颜璃帐篷望了望,疾步跟上,神色不定,各种猜想往外冒,最后也想不出刚刚在帐篷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自己主子这身水色,这脸色,还有那火气!可以肯定,本是去教训人的人,可能反过来被收拾了。
想此,武安心里啧啧,对颜璃莫名开始升起敬意。
把主子弄的这么狼狈不堪,还好好活着的,她应该是第一个。
回到自己营帐,四爷将身体没入水中,闭上眼睛,让自己脑子放空,试图缓解胸口这奔腾的情绪。
这一夜,颜璃睡的不安稳。而四爷,了无睡意。
翌日
在战鼓敲响时,四爷亲自去了战场上。
“王爷,您身体还未痊愈……”赵敬勋话说到一半儿,在四爷长箭射出,从耳边划过时,顿时消音了。
箭飞过,发丝落!
那力道,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赵副将莫担心,本王的好的很!”说完,扬鞭,策马前行。
赵敬勋随着跟上。
裴萧一言不发,一直守护在侧,心里默默好奇:四爷嘴角那处伤是怎么回事?自己吃饭咬到的吗?嗯,肯定是这样。
如果是别人咬牙的。那昨天,应该会有抛尸事件出现才对。
北乔,南幕,晁国,看到四爷出现战场,心里突了突,随着握了握手里的长剑。
“很好,大越的逸安王终于又现身。擒贼先擒王,这次我们如果能把他给伤到或擒住。那,这次一战反败为胜就不无可能。”南幕太子慕容庆,看着晁国二皇子文晔道。
文晔点头,“慕容太子说的是。我们这次一定拼尽全力,绝不退缩,势必逆袭,宁死也要让大越看看我等小国的厉害,让他们从此不敢再小瞧我们。”
“二皇子所言甚是。战鼓敲响,浴血奋战,决战到底,不死不休。”说着,看向不远处一直默不做声的北乔太子乔天宁道,“当然了,若是乔太子依旧有归降之心,我等也绝不拦着。只不过我听说,大越逸安王对你北乔的再次臣服,却并无接纳之意呀!”
“所以,乔太子这个时候也应该看清楚了。对于大越来说,不是你想归降,他们就会饶过你的。如此,归降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还望乔太子看明白这一点为好,不要低了头,软了膝盖,最后还是被人给覆了国。”
乔天宁听了,淡淡道,“你们放心,之前想归降那是父皇一时糊涂。现在既是本太子上了战场。那么,就势必同你们一起奋战到底。”
“好!乔太子有此决心,今日我们定然能旗开得胜!逸安王我们能让他挺倒一次,竟然也能让挺倒第二次!”
话说的铿锵有力,气势十足,心里妄想着能将逸安王擒住。可惜,结果却与他们所期望的截然相反。
野心勃勃,气势汹汹的带兵上阵,结果……反被擒!
眼看着北乔太子乔天宁,还有晁国二皇子文晔被大越的兵士生擒,南幕太子慕容庆脸都青了!
“太子,殿下,我们还是先撤吧!”跟随在慕容庆身边的将领,紧声道,“再这样下去,形势不妙呀。”
文晔和乔天宁被擒,群龙无首,两国士气必然锐减。这在战场之上,是最可怕的。就如之前,大越逸安王突然遇袭,重伤倒下,直接的就让大越兵士失去了大半锐气。也因此,才让他们占了上风。
而现在,情况是反过来了。并且还是更加严重!
两国首领被擒,这简直是要命。
慕容庆听了,脸色阴沉,却没动。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您的安危是首要呀!如果您在这个时候有个不测。那,我们离覆没就是真的不远了。”
慕容庆沉沉道,“但,本殿若是这个时候退了,同样的,我们离开败退也是不远了。”
这次三国结盟,背水一战,最后可能仍是要以失败告终了。对此,慕容庆不能接受。
他们就是不愿再被大越所压制才联合起来发动战事的。若是战败,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定然会是大越更加苛刻霸道的对待。
牺牲了那么多兵士,耗费了那么多精力,最后就落个这么个结果,怎么能轻易接受?!
“太子,您的心情末将心里明白。只是,若战败已成定局。那么,起码您要全身而退,到时主持大局呀!”
慕容庆听了,眸色沉沉,战败……
这字眼,只是听到就觉得无比刺耳。可是,好像真的已经无力逆转了。
大越逸安王……
他之前真是太小看他了。从今日墨昶突然大开杀戒,一出手就极尽残暴,暴戾!简直犹如突然出笼的雄狮一般,撕杀,嗜血!
视人命如蝼蚁,动起手来直取性命,从不手软,杀人不眨眼。
这狠辣,于他们是一击。
在你以为,他可能是个好推到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才是最毒的那个。
也由此可见,他之前那儒雅温润的做派,都只是惺惺作态而已,实则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还是最恶的那种。
“太子,退吧!”
慕容庆听了,抬头往大越营帐那方望了望,“大越逸安王就是个伪君子。”
身边将领听到这话,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其实已没有任何意义。
慕容庆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什么都不再说,调转马头,策马离开。
***
四爷突然外泄的狠辣,于慕容庆是一击。同样的,对裴萧和赵敬勋也是。他们看到四爷在战场上的狠戾,心里也是直都激灵。
纵然四爷外在,举止看起来都是温润如玉,雅致仁贤的。可是,他们都知道,那是假的。所以,面对四爷才从来不敢一丝欺蒙之心。
只是,纵然知道,可是亲眼看着四爷突然褪去外在那一层伪善,突而发狠,这心里也是直突。
心里不由庆幸,幸亏他是大越的王爷。如果他是敌方那边的。那,最后胜负还真是难说。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四爷声音响起,裴萧忙回神,恭敬道,“王爷放心,末将不敢懈怠。”
“嗯!”四爷随应一声,抬脚往自己营帐走去。
回到营帐,褪去身上外层盔甲,胸前那一抹血红瞬时映入眼帘。四爷看到眉头皱了皱,武安脸色变,疾步上前,“主子,可是伤口裂开了?”
四爷没说话,解开衣带,脱下里衣,看胸前那一处刚愈合的伤口,丝丝猩红外溢。
武安看此,转身往外走去,“属下去喊军医过来。”
大步往外,走到营帐门口,将迈出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需要军医,喊别人过来。”
低沉,寡淡的声音入耳,武安脚步顿了顿,眼帘微动,这个别人指的是谁呢?他大概知道,可是……
武安转头看向四爷,恭敬道,“主子,您说的别人是……?”
他大概知道是谁,可万一错了呢?
主子一个急火上头,差点把敌军给覆灭了。这火有多大,可是清晰可见。万一这股火还没下去完,他一个自以为是,带了不该带的人过来。那,主子一个迁怒,他还不得四分五裂了。
所以,慎重,一定要慎重。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自作聪明。
四爷听了,看着武安,没什么表情道,“你说呢?”
“这个,属下……”
“王爷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