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眼中汇聚的清泉此时却似沸腾的岩浆,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倏地,林清越此时额头上的紫晶微微裂开了,青色的裂缝中微微渗出。
“晓凌冽。”林清越此时的额头上的小片紫晶也完全碎裂,化为普通的冰晶。
强大的魔气已将林清越完全包围,十分熟稔,这魔气,便是林敦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爹,娘,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随后,魔气将他熏陶了一番,原本散落的三千青丝也被规规矩矩地束起,戴上暗陵宗主的发冠,赤子之心般的青色衣衫也被人撒了墨,就连随越,也被魔气洗炼后变得更加锋利,原本青色的剑穗也化为乌黑。
林清越原是魔族,自然有魔族印迹,而经魔气洗礼后,他额上的印迹愈发艳红,渐渐化为修长的印迹。
“少宗主,少宗主!”外面有人叫嚷,林清越起身,前去迎接。
“回来了?”林清越诡异地笑道。
“少宗主,你,你……”
林清越在月光的沐浴下,使本来就惨白的皮肤更是渗人,经过进化后的魔族印迹,不,应唤半神天魔,被月光照耀后更加血红,本来无血色的薄唇也因进化而变得血红,是个嗜血天魔。
“前宗主已遭杀害,而我,便是新宗主,尔等何议?”
众人面面相觑,直身而跪道:“拜见新宗主!”
“不必多礼。”林清越道“明日,攻上沧梦。”
“是!”
“……”
“宗主,宗主,我抓住了一个紫衣修士,看似是沧梦的人!”
“沧梦,晓家?”林清越眼中闪过一丝血光“带上来。”
一个紫衣华服之人狼狈地被两个暗陵修士拖上来,拎起他的头颅,使他面向高高在上的林清越,林清越一瞥,眼中不禁又汇聚了杀意。林清越将随越拔出鞘,指向紫衣人的脖颈,刚要给他致命一击,却又戛然而止。
“不对,我不能让你这么舒服地死去。”林清越妖媚地笑笑,那模样竟比妓院内的花魁都妖艳,将随越指向紫衣人的胯间“不如阉你了如何?如故天君,晓凌澈?”
☆、真正赢家
“原来是你!”晓凌澈有些眼花,但仍能依稀辨别出这人的轮廓与声音“你竟是暗陵的人。”
“怎么?瞧不起?”林清越转移了剑的方向,直直刺入晓凌澈的左腿,随越曾经毕竟是林敦的佩剑,力量凶猛,上面还涂有剧毒,渐渐地,晓凌澈腿上的伤口溃烂,且不停蔓延,不久,晓凌澈的左腿便全部溃烂,并发出恶臭味。
“如故天君,伤口很痛吧?”林清越诡笑道,蹲下,视线与因疼痛而脸色发白的晓凌澈平行“需要本宗主帮忙吗?”
“你!”晓凌澈仇视着他,一脸凛然正气“像个君子一样,给我个痛快!”
“君子?”林清越忍俊不禁“晓凌澈,你使用御水之术时,脑子也进水了吧?还是你脑子本来就有问题,只是你哥没有发现?”
“……”
“晓凌澈,你自己都不是个真君子呢,还敢说我?或者换个说法,你他妈的见过哪魔族是君子?”林清越伸出惨白的手,在与晓凌冽有几分相似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如故天君,你说,如果我将你的头砍下来,送到沧梦,你的好兄长,会不会来报仇?”
“自然不会!”晓凌澈吼道,随即,只觉得脖子一疼,便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口说无凭。”林清越用手帕擦了擦沾有名门正派血液的随越,随后,捡起在一旁打滚的晓凌澈的头颅,拥在怀着“要亲自试试才知道,如故天君。”
林清越命人将晓凌澈的身体与灵魂收起,然后自己带晓凌澈的头颅离去,不知所踪。只知林清越在次日有换了一身更低调、奢华的青墨色衣袍,怀中仍有晓凌澈的头颅。
“宗主,一切准备就绪。”
“嗯。”林清越随手开了一个传送空间,一个呼吸间,便到达了沧梦,他让魔族大军在外面等候,自己则孤身一人前往。
守门人正是两位熟人,晓相晟与晓曾却。
“哎?是你啊!你终于来了!天君最近一直在找你。”晓曾却走上前,笑道。
“曾却,你等一下,你看,他,仿佛不对劲儿。”细心的晓相晟注意到了林清越的异常“他,他的额头!”
“魔族?”晓曾却立即召出“乐则”,欲与他一战“难怪初见之时,你那么护着丛鸢,想必是这个原因吧。
林清越长叹,随越出鞘,晓相晟与晓曾却便瞬间倒了下去。
“宗主,要杀了他们吗?”一个手下小心地问。
“不必。”林清越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晓凌澈的头颅,继续前行。
熟悉的紫衣,熟悉的动静,熟悉的风姿,熟悉的背影,林清越绝对不会弄错,他抿抿唇,道:
“瑆韵,姑娘……”
女子听闻转身,诈见林清越,有些诧异,但更多的,却是兴奋:“林公子……”
“你,还好吗?”林清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无一丝波澜。
“嗯,我很好,苏郎他待我极好,林公子呢?”晓瑆韵道。
“亦是如此。”
“韵儿,你在和谁说话?”迎面走来一个紫衣男子,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不寻常的暗紫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苏郎,一个故人。”晓瑆韵伏在苏幕遮怀中,温柔地说。
“嗯,韵儿,你已有了身子,不宜多走动,我们先回去吧!”苏幕遮道。
林清越怔然,随即叫住了那对夫妻:“苏兄,瑆……苏夫人,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