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威廉就点头,不由自主地附和:
“是啊,像度假,很舒服。”
“不过啊,那丫头有时候也挺招人烦,脾气太倔,那年我真替震宇恨她,非要去巴黎,搞得震宇差点就挂了……”
威廉转头看着她反问:
“不是被逼的吗?”
“是被逼的,那她就不能说句软话或者去求求老爷子啊,非那么倔走了干嘛,在巴黎她也很苦,你想想一个小丫头语言不通,还要被监视,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都活不下去,唉不能提,都是这么赶过来的。”
“是啊,她受了很多苦,只是那时候我们还没相认。”
“认不认都没用,那丫头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是独立的性子,你看看震宇生意做的多大,她就偏偏又支个摊子,还有啊告诉你一件事,我看安离琪有幅画放在角落里,就搬出来晒太阳,被一个学画的朋友看到,说还挺有造诣的,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安离琪学设计的,画画水平不低呢,那丫头特别聪明,现在肯为了震宇在家里呆着,也算是牺牲很多了。”
威廉安静地听他说,嘴角微微翘着,淡淡地开口:
“她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
傅云深没发现他的不同,继续说:
“是很懂事,看那几个孩子,全是高智商,米儿差一点,可是古灵精怪,也不是省油的灯,威廉——这么说起来,你这个妹妹真的不是一般人,别看小时候吃了苦,现在这么多人心疼她,也值了。”
“很值,我很庆幸能遇到她,虽然晚了一点,但好在遇到了。”
他的声音柔的不可思议,旁边的傅云深皱眉,转头看他,疑惑地开口:
“威廉你有点不对劲埃。”
威廉下意识回神,视线闪躲着反问:
“什么不对劲?”
“你对我总是那么凶,说起安离琪这么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了她呢,不对,还以为你辜负了她哈哈。”
威廉皱眉,抬手推他:
“滚蛋。”
“我不走,跟卢天说好了,得不眨眼地看着你,我警告你啊,最好别烦,你烦我也变不成安离琪!”
威廉无奈,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不理他,下一刻就听到他声音严肃起来:
“威廉,有件事不想瞒着你,又怕你有负担,现在开心了,就跟你说清楚,省的以后拿我开刀。”
“说吧,早就知道你这儿扯淡有别的企图。”
傅云深趴在他脚边,想开口又觉得不正式,于是起身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轻咳两声才开口:
“我跟卢天想终止你现在的治疗方案。”
威廉嘴角微微翘起,虚弱地笑着回答:
“这个,怕我有负担,云深,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白痴?”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觉得你像中毒,我们先排查,骨癌方案不治了。”
说话之间,威廉伸胳膊掀开床下的垫子,十几粒药,各种形状露出来。
傅云深惊得说不出话,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威廉苦笑着摇头:
“我早就不吃那个药了,挂水是必须的,我没办法,是不想让你们操心。”
胸腔里像是堵了棉花,傅云深眼眶发酸,气呼呼地开口:
“威廉你大爷的,都要死了你还惦记让老子安心,早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早点提出来?!老子跟卢天在外面好不容易才定下的方案。”
“云深我也是医生,虽然卢天找来专家,可咱们都知道一句话,医生不是神仙,骨癌到现在根本没有特效药,我怎么可能盲目执着。”
“可你也不能瞒着老子——说,停药之后有什么感觉?!”
威廉摇头:
“没有,还需要再观察几天,但我也想不到什么时候中毒,毕竟身为医生,最起码的医德还是有的,自认没做过丧尽天良的事……”
“所以威廉,必须要查啊,让莫东明去查,卢天已经跟方少联系了,你们两个联手,我就不信找不出蛛丝马迹!”
威廉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淡淡地说:
“估计很难,如果真的是下毒,对方目的达到了,还有什么理由再露陷,白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换个说法,如果不是中毒,我大概也活不了多久,最多半年吧……”
傅云深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不不,不可能,一定不会这样,什么半年,震宇那么严重的心脏病你都逆天而行了,你怎么可能半年,咱们还有阳阳呢!”
威廉微微摇头,推开他的手,淡淡地开口:
“阳阳?他太还小了,可能过几十年会很不错,现在还是太小了,云深我想的很透,你不用这样。”
【敬告各位亲爱的小伙伴,这几天事情很多,所以更新稍晚,过几天尽量缓解,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