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月查资料用的都是黑客技术,他不紧能查出生平,就连很多不想爆的东西都能总结出来,当然这些以他的年纪还筛选不出来。
所以威廉看了就觉得更奇怪。
这家公司叫“redeem”,中文就是救赎的意思,虽然算是贴近生命,但这名字总会让人觉得有点别扭。
公司规模不大,算是经理,班子成员一共有六个人,这些人履历都没有很高的学历,似乎到现在,所有的成就都是靠勤奋得来的。这些不足为奇,因为分析别人药品的成分要比自己钻研对抗病毒的药物简单的多,所以他们做仿品,但为什么以救赎来命名,明知道这样违法,却还救赎……
难道只是巧合。
经理名字叫埃克斯·乔治,很简单的名字,似乎没什么作为,但公司却已经成立了七年。
七年时间,如果专注于仿制药品,身家早已经应该是现在的几十倍,可为什么看起来只是维持,公司规模并没有太大的起色。而且班子成员也无增无减。
奇怪了。
难道他们开公司不为了赚钱。
退一步讲,如果真的没有管理能力,他们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有了套路,再加上职业管理人的经营,不愁公司不发展。
可是现在七年的时间原地踏步!
太不可思议了。
傅云深从外面进来,看他还抱着笔记本电脑,没有任何征兆地把电脑抢走,一杯牛奶递给他:
“没有理由,你可以选择晚一些再休息,但绝对不允许再浪费精力。”
威廉接过牛奶,很干脆喝完,好脾气地看着他问:
“月儿睡了?”
“睡了,非过来跟你睡,我说今晚你要等着试药,还不知道效果怎样,小孩子不能在这里让爹地分心,这才不闹了,最后抱着电脑睡着了。”
威廉叹气:
“月儿是个好孩子。”
“你也是个好父亲,不然像震宇从小那样,也不会有月儿这么暖心,你没把月儿带成震宇之前那样凉薄的性子,就是最大的成就。”
说完,他坐在床边,帮他整理一下毯子,这才认真地说:
“威廉,今晚的药,如果能行,你就好了,不然的话,虽然情况不会变得更糟,可就像你担心的那样,可能人的身体是有一个极限的,我就怕……”
威廉淡淡地摇头,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声音无波:
“别矫情,我早就说过不怕死,遗嘱你跟东明帮我实施一下,其余我还挺开心的,爱而不得的那个人,下辈子我肯定抢先占位置,其实这是好事。”
傅云深跟着苦笑:
“你别总是这样。”
“一个多月了,经历的太多,云深,有时候不是想到你跟卢天,还有那么多舍不得的人,我早就放弃了,有时候疼痛能让人变的麻木,麻木你懂吗?看淡生死,就看淡了一切,我不想那样。”
傅云深跟他对视,用力点头:
“我懂,所以你没变,你还是那个激情乐观的威廉,我跟卢天都很欣慰。”
“所以你不用压力,不管结局怎样,我都无所谓,恐怕那些想害我的人真知道我是这样想的,也会生气,他们以为人命值钱,其实错了。”
“威廉你放心,我们是好人,救了那么多的人,肯定会有好报!”
威廉还是摇头,靠在后面的枕头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没有波澜:
“我只希望月儿能一直顺遂,琪琪能永远幸福。”
谁说等待的时间最难熬,谁说等待的时间就一定忐忑。
他们两个大男人在灯光之下,有说有笑,从来没这么畅快地谈论生死。
甚至直到卢天推门的时候,傅云深才意识到关键时刻来了。
看着他们两个都很意外,卢天疑惑地问:
“你们不是等我?”
威廉点头,声音轻松:
“很显然,是的。”
“可你们这状态,卧槽,这是悟透生死的境界吗?傅云深你别这么笑,深更半夜想吓死谁!”
傅云深起身朝他走来,很自然接过他手里的托盘,上面一个两厘米高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透明液体。
看上去很随意,却真的用托盘端着,增加了庄重感。
威廉看着面前的药瓶,微微挑眉,简单吸了口气,伸手拿起来,举在面前看了看,声音里带着解脱前的轻松:
“辛苦了。”
说完,他打开盖子,马上就要喝。
卢天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手腕,急着叫:
“威廉!”
威廉皱眉,眼睛看向他,淡淡地问:
“这是毒药?”
“不是。”
“毒药也不怕,松手啊。”
卢天没松,反而又用了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这才开口:
“先,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