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总是个神奇的人,即便是受伤也不让人担心,几个人本来是探病的,结果每个人脸上都笑吟吟的。
安离琪觉得搞笑,总结着说:
“感觉西门不是受伤了,是想给咱们演一出,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不然我再出去卖几张票吧……”
“嫂子你这么不厚道,我都这样了,还取笑我——我哥回来我告你状,不对,我哥回来非踹我几脚不可,越活越回去了!”
没等他们几个再开口,西门就赶人:
“你们赶紧回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得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安排一下怎么处理那人渣!”
方轻尘第一个起身,低头看着脸色稍微发白的西门叮嘱:
“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方少,昨晚要不是你出手……”
“小事,有人威胁到琪琪的安全我怎么都不会袖手旁观。”
说完他抬眼看向安离琪,轻声问:
“琪琪你回林枫那边吗?我送你。”
安离琪稍一迟疑,傅云深就开口:
“她现在在西苑那边住,我顺路送她。”
安离琪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她是不想再麻烦方轻尘,毕竟这里面最应该置身事外的就是他。
后者也不勉强,跟他们点头示意之后,第一个转身离开。
房门关闭的一刹那,西门重重地叹气:
“说实话,方少真不是盖的,昨天带出来的人那都是一顶一的好手,我看一个凌州能比得过他的也就我哥,真不愧是方少。”
傅云深深吸气,推了推镜框的:
“是啊,方少的实力不简单,能很快查到这里,能清楚你的遭遇,谁能比得了!”
安离琪只感觉尴尬,轻咳一声,转眼看向西门:
“你确定不喝水,不用人照顾?”
西门摆手,无奈地叹气:
“嫂子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好,心里都肝颤,事情本来就一团糟,我还指望你让我哥高兴了让他心情好点,你要是这样的脸色,不用问,我哥非得伦鞭子抽我不可。”
傅云深也感触颇深的点头:
“是啊琪琪,我看你赶紧回去休息,其他事情等到震宇回来再说,他要是回来看你这么苍白,估计我们谁都不好过。”
安离琪无奈地扶额,刚刚被西门逗得精神稍微放松,紧绷的大脑算是不那么疼了,但神经乍一松懈下来,就容易疲倦,她现在是感觉精神很差。
早上出来的时候没化妆,甚至连不是护肤品都没用,估计脸色已经差到极点,于是她没推辞,只是跟傅云深说:
“傅医生就在这里看着西门吧,我出去打车,或者找个兄弟送我回去就好。”
西门泽直接杜绝:
“云深你送嫂子回去,别人我不放心,眼下你最合适,好歹是个医生,遇到什么事情还能急救,这也是第一次觉得你还挺重要的。”
傅云深皱眉,拎着他刚扔过来的枕头朝他就要扔。
吓得安离琪惊呼:
“西门受伤了!”
手里的枕头根本没撒手,傅云深拎着枕头在西门腿上狠狠砸了几下:
“等你好了,老子非得好好教训你!”
西门没好气地怼:
“就你,治病还行,老子要活蹦乱跳,你白给!”
“行了,别斗嘴了!”
安离琪被他们气笑了,转身往外走。
傅云深赶紧跟上去,出门叫过两个保镖:
“好好看着他,医嘱我都写好了,严格按照上面做,有事打我电话!”
安离琪深吸气,有些担心:
“你说頼佐会不会又跑了?”
“不会不会,这下你放心,他只要不是妖精,就再也不可能跑,再说听了你那个录音笔,据说,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傅云深把手里的白大褂交给路过的护士,拿了自己外套一边穿一边下楼梯:
“我想,大概是想起之前的事了,人总是这样,很多时候冲动,但停下来就好好想想,就发现很多事情很荒唐。”
安离琪很赞同地点头:
“是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停下来,如果頼佐不是被西门抓住,咱们就没有机会让他停下,或者他杀了我,或者他被杀,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
下楼之后,傅云深转头看着她:
“琪琪你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震宇心里最重的都是你,你千万别怀疑,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你好。”
泪意上涌,安离琪用力地点头,抬眼对上傅云深的目光,语气坚定: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妹妹!你真的在这里啊!”
安佑琪一手拎着包,难得地穿了一双白色限量版运动鞋,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清新清丽。
傅云深皱眉,开口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安佑琪很快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解释:
“我是听说西门被送来医院,想着这是最近的医院,过来碰碰运气。”
安离琪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冷声怼:
“你怕不是过来看西门,而是来看李娴闹到什么地步了吧,怎么,失望吧?医院这边的记者从早上就散了。”
安佑琪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很阳光地笑开,转头跟傅云深解释:
“哎呀,让傅医生见笑了,我这个妹妹就是任性,跟我之间有点误会,所以说话从来也不分场合,你看到现在还跟我置气呢,我巴不得别让记者闹事啊,毕竟我怎么都是凌氏总裁夫人呀,妹妹这样的话以后别乱讲——”
“不然别人会以为你也想坐这个位置呢。”
她故意在中间一顿,一席话分两次说完,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安离琪不屑地摇头:
“你放心,我对总裁夫人这个位置没有一点兴趣,你喜欢就尽情当吧,我在意的是,你到底有没有跟頼佐乱讲话。”
“怎么会呢,我跟頼佐可不熟,他是谁我都分不清,怎么会乱讲话呢,妹妹你可别被人挑唆,咱们姐妹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对震宇也不是好事……”
傅云深深吸气,抬手捏着眉心,他真是见识到女人的心机,马上就要露马脚,她竟然还这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
这叫那个——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安离琪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讽刺地笑:
“好啊,那咱们就去对峙,看看到底是谁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