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现惊变,一个身着古铜色夹克,一头银白短发,拥有巧克力肤色的酷哥,猛地破墙而入。
一双白洁如雪的眼眸,泛着亮莹莹的温润光泽。
进来后,他就像一个傲视群雄的君王,以睥睨天下姿态藐视着我。
“你是灰羽吗?”我心已沉入了谷底,从头冰凉到了脚,面对他,我有一种困陷在五指山的危机感。
无论如何也逃不了。
气势仿如一道不可攀越的高山,敢比我遇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强盛!
“深沉,”他冷冷的说,直径来到血茧的旁边,摊开的手掌心,仿如破开地面的喷泉,向血茧喷洒着大量的泥浆。
仅在几秒内就把血茧包裹住,迅速凝结干枯!
“你不捉拿我吗?”我骇见酷哥单臂就把血茧扛在了肩头,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抓我的动向。
莫非他不是灰羽?
而他离开的脚步稍微缓了缓,回眸看着我的眼神,好似一道穿越灵魂深处的急冻光线,令我在场冰愣住了。
听他漠然的说:“好好地活下去!”
说完就从破墙口跳下,而我就急追了过去。
大地对他而言,仿如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直接连人带茧,一起没入了泥地内就消失不见。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就从地底打洞溜了。
“你又是什么身份呢?”我心含茫茫多的疑问喃喃自语。
专程来带来尚在血茧内的卓光莹,不是为了抓我,却又知晓我的动向。
也是迷迭组织的某个部队长吗?
登时,我联想到了那个为我掩护身份,欺骗了灰羽二十年多年的人……
实力无比强悍,又是卓光莹特意安在灰羽身边的棋子,目的是掩护我的真实身份。
恰逢又是迷迭三位部队来袭的时候,却他就似有情报,专程赶来救走卓光莹。
“唉,”我沉沉的叹惋着,没能拿到紫焰结晶消灭王子尧,真是浪费了这个耗费莫大心血换来的机会。
不过,我在心头又有一份难禁的欣慰。
离开这栋别墅,我向深陷包围圈的王之丞奔去。
支撑着我不惧险境的是对他的那份真挚之情,无论多少敌人,或又是怎样的绝境,誓要共同进退。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我急速扑去,搀扶住了即将倒下的他。
身中多刀伤口,即便有幽火为他愈合,也经受不起接二连三,反反复复的受伤。
一旦他细胞内蓝焰凤王蝶的力量耗尽,幽火就会随之熄灭,所以他满身的伤口,已是伤到无法再伤的结果。
“咳咳,”王之丞仿佛不知疼痛,还放荡不堪的笑着:“为了你,我死都不怕,一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轻描淡语的就掀过了,为我倾尽一切也在所不惜。
“别再说了,”我见他伤痕累累的惨样儿,犹如伤在了自身,心都在滴血。
而且,他还要护着盈弱的许茵希。
想着我就对他倍为的疼惜了起来。
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但总能在关键时刻最值得依靠,那份玩世不恭的笑脸之下,隐藏着他的专情和执着。
常说有些男人需要深入才能了解根本,那么他就是那种深入了解之后,令人越爱越深的男人。
“帮我揍死那个小红毛,”王之丞堆在身的伤不顾,还有闲心趴在我的肩头说气话儿。
拿他是真的没办法。
事到如今,深陷重重包围,难有脱逃的机会,唯有靠我和那个小红毛搏命对抗了。
“卓倾汀,”那个小红毛还极为狂傲的蔑视着我,戏说:“你没挣扎的余地,赶紧主动过来受死。”
“受死?哼哼哼,”这话把我从心底儿逗乐了,反口笑道:“今天谁死,谁活,不到最后一刻,还真不好说!”
“呵呵,记住了,今天杀死你的亲朋好友之人,名为荆棘!”荆棘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说着嚣张话。
卖相不错,却是不知在零的面前,又能坚持多久不败呢?
而我之所这么闲淡,那是有恃无恐。
之前在那个有血茧的破房间内,我错认巧克力肤色的男子是灰羽,于是用戴在右手的秘银环和零取得了联系,呼唤他来救场!
虽说零和我相隔甚远,但我以前在主控电脑内,看过他的半机械身躯构造图。
区区飞行,不在话下。
“喂,小红毛,你看天边儿那是什么!”我喜洋洋的望着天际那块儿深蓝小点。
“哼!”荆棘嗤之以鼻的冷笑,也抬眸看去:“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天降神兵来救……”
未说完的话,根本就无需再说下去了,只因眨眼前还在天际飞着的零,眨眼后就轰隆一声落在了他的面前。
“哇!”王之丞是报复十足的爽快笑着:“大块头儿终于穿装备了……”
本我就已有心理准备了,却当零真正的到来之际,我反而差点就没把他认出来。
正如王之丞说的穿了装备,这次,零换下了那把满是血垢的屠刀,以及鲜血浸泡过的皮质围裙。
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有了质的魔变,唯有那双眼眶内依旧燃烧着不灭的蓝焰。
“这个金属手臂,”王之丞望而生却的吧唧着嘴:“一拳打下去,小红毛会死!”
我也深信不疑,打下去了,估计真会要了荆棘的小命。
戴在零左肘之下的金属手臂,散发着极致的幽蓝冷光,关键是还冒着蓝焰凤蝶王独有的幽火!
穿在身的威武护甲,也是相同的幽蓝金属。
从前我还尤为的好奇,为何零会戴着一个黑口罩,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黑口罩之下隐藏着吃人的利齿!
零的嘴没有一点皮肉,上下牙冠都露在外边儿。
应是他特地穿了装备的缘故,镶嵌在上下颚的也是那种幽蓝金属。
打磨的尖锐又锋利,犹如迅猛龙那排咬碎骨头的尖牙!
远远看去,零就是一个从森罗幽狱爬出来的魔王,大半个身子都散发着冷幽幽的幽火。
特别是那双燃烧着幽火的利齿,看着就能把人的胆吓破。
“那个零,”我对零说话,又幸灾乐祸的对荆棘笑着:“小红毛刚才说要杀了我所有的亲人朋友,所以你不用客气,尽管把他往死里边儿揍!”
而我的话刚落地,砰地一声,眨眼前还站在零身前的荆棘,犹如一道弹出去的小石头倒飞了出去。
砸凹了一颗大石头,四肢瘫软的躺在石头内没了反应。
零在何时动的手,我都没有看清。
“真的只用一拳呐!”王之丞靠在我的肩头,捂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突见,一道人影从侧面边儿的林子内,像一颗抛出来的皮球落在地,滚了几圈。
“青梨!”我凝眸望去,瞬间,心扉剧烈疼痛之下,泪水湿了脸面。
任青梨遍体鳞伤的趴在地,双目流下的浓血打湿了半张脸。
好似失去了双眼,颤抖着双手在地面摸索着。
“卓倾汀……”任青梨的嘴角含血,向着我出声的方向伸着手,满腔挂念忧心的说:“冷晨,还好吗?”
“嘿嘿嘿,”林子内传来病态的阴沉笑声。
红墙残忍的笑着,仿如在红染料缸内浸泡过的血色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两颗眼珠子。
眼眸为蓝色却已黯淡无光无瞳孔,犹如死水。
“哼!”红墙残暴非常的踩着任青梨的脑袋,精神失常的笑说:“你特么快死了,还惦记着男人,真是欠干啊!”
笑声疯狂,面容扭曲狰狞,活脱脱一个从精神病院溜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青梨……”这时,蜷缩在树荫下瑟瑟发抖的冷晨,忽地静止不动了,眸光呆滞的把任青梨望着,却那双眼眶宛如溪洞,泪水淌流。
“青梨……”凌晨碎碎叨叨的念着她,犹如一个伤势痊愈的将军,缓缓从树荫下站了起来。
那股懦弱的颤声,因不断念着任青梨三个字而逐渐刚毅……
任青梨的呼唤就像充满了魔力的咒语,唤醒了沉睡中冷晨,以君临天下的雄姿向她迎去。
而还在践踏着任青梨的红墙,又把注意力对准了冷晨,如看到了新鲜有趣儿的玩具那么狂喜。
两人迎面就是最猛烈狂暴的对殴。
当我奔到任青梨的身边之时,一颗为她揪着的心,似有千刀割裂,疼得我紧抱她在怀里边儿泣泪。
应是应我有感,时刻伴在我身边的小可,一双蝶翼向任青梨煽动着冷冷幽火,为她治愈外伤。
只是她那双已被红墙挖掉的眼睛,却是再也无法恢复了。
许是任青梨伤得实在太重了,躺在我的怀里边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小妞儿,咱们又见面了,”之前,那个我见过的第八副部队长卤鸡,率领着几个变异人过了来。
然却,还没嚣张过一分钟,瞬息间,惊见零就疾行了过来。
风卷彩云那般迅猛的情场,也令我见识到了他那副利齿的厉害。
打开成九十度,咔嚓,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起,卤鸡的脖子就被零生生的咬断了。
“卤鸡!”闻着哀嚎来迟了的南柯,悲痛的呐喊着卤鸡的名字。
一只卤鸡死了,貌似他很伤心难过,痛失了平生中的挚爱。
“哟嚯!”一道俏皮可爱的女子声,又从林子内响起了。
她穿着短小的鹿皮靴子,笔直的双腿穿着黑丝和超短裤,上半身就套着一件露出脐眼的超小号体恤。
画着烟熏妆和抹着艳丽的口红,再搭配着她齐腰的金色双马尾,完全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超级无敌美少女。
似乎,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具体又想不来咯。
“哈喽,卓倾汀,许久不见了呢!”她挥着左手,犹如朋友之间见面那样,笑呵呵的对我问好。
“你是谁,你把许袁怎样了,”惊见她把昏迷了的许袁扛着右肩。
看着她就一米六五左右的身子,扛着一米八多的壮年,十分的不协调。
“诶诶诶,”她阳光灿烂的笑着,挥手就把许袁抛在地儿,双手捧着下巴扮可爱的说:“你看仔细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这不禁让我越发深意,我真的在哪儿见过她了。
盯着她暖洋洋犹如沐浴阳光的微笑,遽然,我的脑海内蹦出了那个陪在许袁身边的纯洁女孩儿夏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