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公寓里也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卧室里传出几声男人翻身的动静,一切都安静的让吴勤整个人都紧张。
看着月光着进窗户,吴勤这才终于下定决心,走进蒋维书的卧室。
月光里,吴勤静静的看着床上衬衣已经被扯开大半,正在床上呼呼大说的蒋维书无奈的苦笑。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一分钟,吴勤这才向前走了几步。
弯腰捡起地上被主人扔了的裤子,吴勤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摸了摸口袋。
吴勤没有摸到钱夹,随后便把裤子整理了一下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他犹豫了一下,便又继续向前走,站在床侧,弯腰俯身搂住蒋维书的脖子,努力帮着蒋维书将已经皱的不像样子的西装脱了下来。
随手抖了抖,然后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找出了口袋里的钱包。
吴勤的心情很复杂,手里拿着钱包,手指却下意识在唇角抚了抚,就好像他努力扶着蒋维书走进公寓,将人扶到床上,不小心蹭到蒋维书的薄唇时一样。
轻轻的。
然而那时的蒋维书或许是真的喝醉了,竟然在吴勤努力起身想要逃走的时候,一把扣住了吴勤的脖子,将那个误会一样的吻加深,再加深。
这一年中,吴勤也知道了很多事事情。
比如蒋维书一直没有女朋友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而是心理有一个喜欢的女孩。
比如,在国内男人喜欢男人是一个禁忌,足够让人身败名裂、足够毁了一个人的禁忌。
在比如,蒋家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家的孩子走上那样一条不归路的。
再比如……蒋维书对于同性恋的厌恶。
虽然不曾说出来,但眼神早就能够说明一切。
吴勤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掩藏的很好,可以无欲无求就只是待在蒋维书身边就可以了,可是人是贪心的。
尤其是当他救过蒋维书之后,那份掩藏的心意便再也无法压制,他甚至已经用报恩胁迫了蒋维书不止一次。
以后呢……
这一次接吻之后,吴勤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还是在被蒋维书厌恶之前逃走吧!
想到这里,蒋维书便不再迟疑,果断的打开蒋维书的钱包,看了眼里面的现金。
看厚度大概有三千左右的样子,虽然不多,应该能够吴勤今夜出去住一晚上的,之后呢……
吴勤没有多想,终是再次回头看了眼蒋维书,忍了再忍最后偷偷地再次偷吻了蒋维书之后,这才留了一张纸条转身离开了。
吴勤的伤主要是手臂和脑震荡,休息了这几天之后,偶尔还是出现头晕的情况,但自己走动早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离开警局的单身公寓,吴勤整个人恍惚的走在午夜空空的当当的马路上。
走了大概十分钟这才终于遇上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便随便说了个距离鹤山别墅比较近的酒店然后便窝在后座上默默地不说话。
出租车师傅是个热心肠,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吴勤的心情不好,一连看了吴勤三四次,这才清了清嗓子试探着说道。
“那个……小伙子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吴勤的家教一直很好,听到出租车师傅的询问,抬了抬眼帘慢吞吞的回了一句,“没有,我就是……就是太累了。“
吴勤是给不太会说谎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一个没忍住,脸颊就立刻红了。
所幸黑夜掩盖了一切,出租车里也没有明亮的光线这才掩盖了吴勤的脸色。
那出租车司机见的人多了,有时候一听就能听出说话的人有没有说谎,闻言便是一笑说道。
“哦……也对。工作到这么晚,肯定累了。小伙子,你不是a市的人吧?过来出差的?”
吴勤闻言这次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出租车司机,闷闷的回了句,“师傅,不好意思,我实在太累了。我先睡会等到了地方麻烦你叫我。”
那师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哦……好,好!”
汽车里这时才终于安静下来,最后汽车便一路开去了吴勤指定的那个酒店。
接下来下车,开房,洗漱、睡觉。
吴勤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什么都没想,就只是机械一样的做着知道整个人躺在床上。
人一旦安静下来,脑子就会越发的活跃,但今夜的吴勤却什么都没想就这样睡了一夜。
蒋维书并不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整个头都是昏昏沉沉的。
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顶,脑海中这才渐渐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对于蒋维书来说,昨夜的订婚宴是直到乔晚晚和北城枭离开才算是真正的开始而他却意外和同样孤单的夜辰成了知己。
两个人离开婚宴大厅直接去了酒店二楼的酒吧,然后大喝特喝了一通。
临走的时候,蒋维书是跟夜辰勾肩搭背走出酒店的却意外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捡了一个小可怜。
蒋维书想到在这里,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头,缓缓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下来了,而且还被叠好了放在一边,一看就是吴勤的手笔。
视线在卧室里扫了一圈,蒋维书这才看向床头柜,随后看到了一杯白开水还有被子底下压着的一张白纸。
蒋维书直接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随后拿起水杯一饮而尽,这才诧异的拿起纸条看。
然而下一秒便放下手中的被子,两只手将纸条铺平皱眉仔细查看。
纸条的内容很简单。
“队长,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钱,就借了你钱包里的钱,估计没办法当面还你了。钱的话我会拜托北城枭还给你,还有……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蒋维书心情复杂的将纸条上的内容重复看了两遍却总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因为这字条实在是像极了诀别书。
然而蒋维书也只是多看了两遍便把纸条随手扔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随手便拿起手机给北城枭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