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曾经的往事,白素泪流满面。心,犹如万把钢刀在刺一般痛。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可心里始终无法忘怀。十年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忘记他?
如果,那晚聂朗宇不找人绑架自己,那天晚上,原本就打算把自己交给他。
可他却走上了极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十年的感情,一朝丧。
这两年来,白素始终想不明白,聂朗宇十年都可以等,三个月,却等不了。
这是为什么?
在一起的十年,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疼爱有嘉。有了自己,从没见过,他跟别的女孩,说过一句话。
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人。
可万万没有想到,为了性,他却抛弃了一切,对自己下毒手。
难道,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吗?
男人为了得到女人的身体,情愿伪装自己吗?
甘心做一只,温顺的羔羊吗?
“白姐,你怎么还在这?”
耳旁突然传来李杰的声音,白素赶紧收回了思绪。怕他看见自己哭,背过身,擦干眼泪,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走吧!回家去,我做饭给你吃!”
眼见白素眼睛红红的,笑的很不自然,李杰眉毛一拧,问道:“白姐,你怎么了?”
白素有些惊慌失措,说话都不顺畅,“没......没什么!刚有虫子飞进眼睛了!”
李杰上前一步,“让我看看!”
白素原本想说,已经好了,可李杰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翻着眼睛,“别动!”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白皙细长的手指翻弄着眼睛,很温柔,白素一动不动,任由李杰“把玩”。
两个人的距离贴的很近,看着李杰英俊的脸庞,溶眉、黑的发亮的眼睛,白素有些痴迷。
突然之间,发现李杰其实是个很体贴的男人。他总会做一些,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从没告诉过他,自己喜欢百合。他却突然送了一束百合花,还做饭给自己吃。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总喜欢跟自己抬杠,可每次都会妥协,打扫家里的卫生,做饭拖地。
被自己欺负,他没有半点怨言,任劳任怨,什么都干。从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想着李杰的好,刚刚的心痛,已经烟消云散。相反,心在扑通扑通的加速跳跃。
不知不觉间,嘴角挂起了甜蜜的笑容,俏丽的脸蛋,泛起了红晕。
找了半天,李杰也没看见虫子,皱了下眉头,“没有啊!”
白素心里甜甜的,害羞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已经好了!”
李杰很没好气,“你不早说,浪费时间!”转身就走,又说了句,“走了,给我回家做饭去!”
白素一点也不生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李杰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
眼见白素没有跟上来,李杰回头看了一眼,“你走我后面干嘛?想打我?”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叫丈夫。白素保持着一丈的距离,始终没有走上前,顶嘴道:“我喜欢,你管我!”
李杰白了一眼,“我懒的理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了,又说道:“你先去买菜做好饭等我,我去躺住院部!”
白素很是疑惑,“你去住院部干什么?”
李杰不耐烦了,“你就不能跟我并排走吗?这样说话不累呀?”
“不累呀!”白素笑笑。
“可我累!”李杰嗓门也大了起来,“跟你说话我得回头看着你,那是很累的!你今天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
笨蛋!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男人。白素轻咬着嘴唇,恨李杰不懂自己的心意。
上前两步,跟李杰并排走着,继续问道:“你去住院部干嘛?”
李杰说道:“给一个小孩治病,我要是不去的话,他会痛的受不了!”
白素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下,“是昨天你说的那个小孩吗?”
李杰轻点了下头,“嗯!你先回去吧,做好饭给我吃。下午我还得去躺卫生厅!”
白素很是不解,“去卫生厅干嘛?”
李杰苦笑,“我也不知道,是院长让我去的。他说,卫生厅的赵厅长找我有事,让我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躺!”
“赵厅长!”白素转动着杏眼,沉思了一下,说道:“他找你干嘛,你跟他又不熟!”
李杰不说话,指了指天花板。
白素抬头看了一眼,大惑不解,“什么啊?”
“你笨的可以!”李杰回头瞪着白素,“这你都不懂,还是博士呢。我看你就是一波士!”
白素很不服气,“你指天花板,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再说了,这跟我的学历有关系么?”
李杰翻了下白眼,“天知道!”
“你!”白素瞪着李杰,忽然又明白过来。原来他指天花板的意思是,天知道!
离开行政大楼,已经是下班时间,白素直接回家做饭去了。李杰来到了住院部,继续替小孩针灸。
刚走进病房,赫然看见,小孩的妈妈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那男的三十来岁,一脸担忧的神色。
穿着白衬衫、西裤,皮肤有点黑,剃着板寸头,显得挺精神的。站在病床前,腰杆笔直,犹如标枪。
不用问,李杰也知道,他绝对是小孩的爸爸。李杰只是纳闷,他媳妇皮肤那么白,他却有些黑,怎么看也不像个商人啊!
看上去,他倒像个......,具体的,李杰也说不上来。总之,他给人一种严肃感,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看见李杰走进来,少妇打断了谈话,喊了声李大夫,介绍道:“这是我老公,胡中明!”
“你好!”胡中明伸出手跟李杰握手。
“你好!”李杰淡淡一笑,跟他握了下手。那是一张宽厚的手,手指割手,有着厚厚的老茧。
松开手的时候,李杰特意看了一眼他的手。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剑客,经常练剑,手上出现了茧。
可他手上的茧,不像是握剑长出来的。整个手掌指节间,布满了茧。
如果长期练剑的话,茧只会在手心的位置,而不是指节之间。很显然,他不是剑客。
胡中明问道:“李大夫,我儿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李杰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题说道:“我先给你儿子针灸!”
胡中明也没有多问,让开,站到了一旁。
小家伙坐在床上玩着积木,一脸专注的深情。那四四方方的塑料,在他手上就跟活的一样。
经过他的摆弄,成了一栋“高楼”。李杰笑笑,说道:“小朋友,等下再玩,叔叔给你治病!”
小家伙看了一眼李杰,他很听话,把积木收了起来,交给妈妈,奶声奶气的说:“妈妈,给你!”
少妇接过积木,看着儿子稚嫩的脸,眼中充满了疼爱。
小家伙继续说道:“叔叔,我准备好了,开始吧!”说完,乖乖的在床上躺好。
李杰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可他确实只有三岁,但他很懂事,心智远远不只三岁。
这一次,李杰不想让小孩在睡梦中治病。试问,一个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孩子,谁又忍心欺骗他?
打开腰间的银针包,抽出几根银针,说道:“小朋友,叔叔要给你治病了,你怕不怕?”
小孩轻轻的摇了下脑袋,“我不怕!妈妈说,我是小男人,男人不怕疼!”
听到儿子说出惊人的话语,少妇很是惊讶,看了一眼老公。他脸上却挂着笑容,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杰笑笑,“那我们开始!”
“嗯!”小孩点了下头。
这是胡中明,第一次看见李杰给儿子治病。银针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就扎进了儿子的身体,原本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不一会儿,儿子幼小的身体,扎了三十多根银针。胡中明看着心疼,孩子这么小,就要遭受这种罪。
内心很是自责,愧疚不已,对不起儿子,没有照顾好他,没有尽到做爸爸的责任。
等到李杰针灸完,胡中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大夫,你给我儿子针灸,不消毒,不怕感染吗?”
李杰笑笑,说道:“胡先生,我用了一种内功,将银针消毒。你完全可以放心,不会有任何感染!”
胡中明不太相信,眉毛拧成一团,“什么内功?”
“烧火功!”李杰解释着,“烧火功是一种热内功,它能产生很高的热量,将银针上的细菌杀死。”
“当然,这种内功只能对银针起到消毒的作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胡中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问道:“李大夫,那我儿子中的毒,能治愈吗?”
李杰一脸的自信,“你放心,我只需要再给你儿子针灸三天,他就可以完全康复,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随即又说道:“胡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
胡中明没有过多的犹豫,“请问!知道的我一定回答!”
“那好!”李杰露出一丝淡笑,问道:“胡先生,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你儿子,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
胡中明很爽快的说道:“李大夫,我是个生意人,长年在外面做生意。至于得罪了什么人,我无法确定!”
“那好!”李杰笑笑,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根本不相信胡中明说的话,光凭他手上的茧就可以断定,他在说谎。
既然第一个问题就没有说实话,那下面的问题,也没有必要再问了。就算再问下去,那也是白搭,胡中明根本就不会回答。
李杰叮嘱道:“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好好照顾你们的儿子,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他们说话,李杰便离开了。
少妇埋怨道:“你整天就知道赚钱赚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照顾,你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顷刻间,少妇将心里的委屈、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胡中明低着头,一句也话也不说,任由媳妇责备。
少妇更加生气了,“你每次都这样,说你就低着个头,一句话也不说。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管怎么指责,胡中明始终没有吭声,一直低着头,就跟做错事的学生,接受老师的教训。
面对一声不吭的老公,少妇也没则了,只能作罢。翻了下白眼,不再多说,转身赔儿子玩积木。
胡中明低声说道:“我出去买包烟!”
少妇不理睬,当没听见,继续陪儿子玩。
胡中明无奈的耸了下肩膀,转身离开了。
走出住院部,胡中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怒斥,“司令,我儿子被人下毒,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的家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