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就是人类的天性。
两姑娘扒了一阵儿，全捂嘴笑倒进沙发里。不知不觉，革命友谊茁壮成长。
“说正事儿啊！”
“哎，小孕妇，八卦都被你说完了，你还有啥正事儿？”
“啧，不就是你拜师的事儿吗？”
闻言，李纱纱又拉下臭脸去，哼鼻子扭头一副嫌弃脸。
江瑟瑟心里好笑，也敝了下嘴，“说到底，你还是太傲娇了，拉不下这个脸。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古时候还有毛遂自荐呢！难不成，你们央美的学生，个个都要等着好老师来点兵点奖，不敢自己上门求师吗？”
李纱纱啧了一声，托着腮，“你这么说，也没错。我大老远地陪着我爷过来，跟他们过这种无聊的老年生活，就是为了拜师的。”
“对呀，也不差这一招。”江瑟瑟击掌，笑道，“左右现在死马当成活马医，回头你就找个大家伙儿都在的机会，当面毛遂自荐。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他们就算要拒绝，也会看在一群叔伯阿姨的面子上，给你寻个好出路的。我听说，瑞实先生还有好几个关门弟子。”
李纱纱面色稍霁，想了一下，转脸又哼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凭啥我这个专业级别的大师，会败在你这个赤脚小道的手上？你轻轻松松的，就被那两大师争来争去跟香钵钵似的，我却要苦哈哈地去大家面前出洋相？”
江瑟瑟知道李纱纱面子重，架子大，只道，“哦，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也不想想，凭啥你能生在李家，跟着李爷爷来这儿享受公费旅游，吃香喝辣的。还有很多毕业生，只能待在家里过过暑假，想出去旅游没钱父母又担心安全问题。你说，他们找谁要公平去？”
“再说了，现在考大学，还有保送生，和自考生的区别呢。”
“世界唯一的国画泰斗，那些普通的美术生一辈子恐怕都见不着面，你我还和真姨同桌子吃饭，吹牛聊天了。你觉得这对普通人来说，公平吗？”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叭唧一只小黄鸡砸在了李纱纱身上，李纱纱听了劝心里舒服不少，哧笑一声又给扔回去。两人笑闹一阵儿，气氛又恢复轻松。
江瑟瑟突然轻叹一声，“你不知道，若当初不是我厚着脸皮去求周奶奶帮忙收留我，现在我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不可能参加今年的高考，这会儿恐怕还摊在冷冰冰的板床上，奄奄一息地坐小月子，一整天都喝不上一口水，吃不上一粒米……”
李纱纱听得心头一凛，看着小伙伴那个异常大的肚子，意识到了什么，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可以放开手脚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就算再能耐，也得回头顾着我的二宝。”
沉默了一阵儿，李纱纱才故做轻松道，“哎，这个玫瑰樱桃酥还有没有呀？”
“有啊！你要教我画画，你想吃多少我就做多少。”
“切，瞧把你得瑟的，就一个点心。得得得，你这个算是……先拜我为师，孝敬为师我的谢师礼了吧！”
“纱纱同学，你能耐啊，一个玫瑰酥就能收买你，你也太便宜了。”
“啊呸，你以为这只是个玫瑰酥吗？这可是咱们红湖疗养院，唯一出自瑞实大师和郭大师都想求都求不到的乖徒儿之手的玫、瑰、酥。”
互吹互捧模式开启，两丫头又闹得乐不可支。
……
周家别墅里
眼看着时间将晚，周归璨下楼没见着小姑娘，有些不高兴地找翟律问情况。
“啧，这都去李家多久了？你不担心那个李纱纱欺负我们瑟瑟啊？”
翟律看着报纸，头也没抬，“你可以去接她回来。”
周归璨不满地瘪嘴，“你要对她真不上心，那就让她以后跟我过。”
翟律眉心拧了一下，只道，“不用。我会安排好他们娘儿三的日子。”
周归璨拿起一颗苹果，重重地啃上一口，表情莫名有点儿凶狠，“翟律，你到底什么意思？”
翟律抬起头，表情淡然又倨傲。
周归璨心下不忿，索性直接问，“你要娶瑟瑟？”
翟律双眸微眯，“这件事不需要论及婚嫁那么麻烦，也能解决。，”
周归璨反笑，“哥，你想得太简单了吧！你天天跟敌人打交道，是没跟那些街坊邻居亲戚老表处过，不知道人言可畏的厉害吧？当年瑟瑟她妈怎么被大院里的那些碎嘴婆子赶走，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你不知道吗？”
翟律放下了报纸，拉直身子，刚才还闲适收敛的气息一下变得极具压迫性，让周归璨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你不了解江玉婷的事，就不要想当然地臆测。江玉婷离开大院，完全是她自己的人生选择，跟大院里那些闲言碎语没有直接关系。若她真在意，她根本不用生下瑟瑟。”
这的确是事实，但这么说的话就让周归璨老大不舒服。
“可是你若不给瑟瑟一个名份，只是带她从c城避到疗养院，就安全了吗？李纱纱这还算有点儿觉悟的，你以为外面的那些人个个都像咱们这儿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那么通情达理？你根本保护不了她！就算结婚，你父母肯定不同意，你妈多半还会闹幺蛾子。”
翟律轻哧一声，“说得好像你父母就能欣然同意瑟瑟的存在。”
周归璨一下气红了脸，比起翟律那个总裁妈妈，他母亲是机关单位里的老干部，思想更是保守，连他想走演艺圈儿这事儿之前都闹得差点儿六亲不认。
翟律道，“这件事儿，还要看瑟瑟怎么选。”
周归璨不以为然，“你愿意让瑟瑟自己选？”
翟律只扔了个眼神儿过去，那股子天生的睥睨和高高在上的自信强悍，根本就是言不由衷。
气得周归璨够呛，偏不认输。
“哼，我去接瑟瑟。”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左右他主动点儿准没错。
江瑟瑟被周归璨接回来时，知道其假期即将结束，又要回去赶通告，且真接了部片子的男二号，要正式开工了。
江瑟瑟很替他高兴，“璨哥喜欢吃荷花酥，还有怪味豆，我都给你做点儿带着路上吃吧！”
“行啊！老婆你真疼我啊。”
江瑟瑟一下红了脸，“讨厌，璨哥你别乱说了。”就溜进了厨房。
周归璨回头就在翟律面前显摆，“依我看，哥你还是把瑟瑟让给我照顾的好，你瞧瑟瑟多为顾我，还专门给我做我喜欢的小食。”
翟律滑轮椅进屋，错身时，淡淡道，“你不过吃了她几个小食，我吃了她几个月的小食加主食，还带下午餐，小点心。”
“哎，你这人……”周归璨听得一阵儿烧心窝子，想要怼回去，这人已经消失在门后了。
门后
翟律俊容上的淡定自然褪去，眸底映着窗外渐沉的幕色，变得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