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粥都在撩。
安离琪没办法转头,翻他一个白眼:
“你再闹我就自己吃。”
这话管用,男人当即正色,装了一勺粥,轻轻吹一下,才接着碗送到她唇边。
她现在可以吃东西,可以动,就是头不能有起伏,不然会疼的呲牙咧嘴。
小口咽下香糯的粥,安离琪看着面前垂眸盛粥的男人,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腕。
这跟之前的形象有些出入。
记得之前他穿衬衫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最多的松散大概就是扯开领口的两枚扣子,现在这样更接地气,特别像个温暖的居家好男人。
“喝粥的时候注意形象,我不觉得自己秀色可餐到可以代替食物的地步。”
男人挑了下眉,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语气更是嘚瑟的不行。
安离琪跟着他笑:
“突然觉得你特别暖。”
“什么时候也不冷。”
他装起一勺粥,抖抖勺底的残余,小心地送到她唇边,声音依然宠溺:
“冷酷什么的纯粹是恶意的抹黑。”
安离琪笑出声来,抬手去捏他的脸:
“你别动,让我捏捏你的脸!”
男人喂她粥的动作真的僵住不敢动,就怕她扯到头。
被定住一样,垂眸看着她慢慢伸过来的手,凌震宇还在叮嘱:
“捏脸可以,你头不许疼啊!”
“我想看看你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之前不这样的啊……哈哈哈——哎呀头有点疼。”
笑到一半,安离琪抬手揉着太阳穴,头疼得不敢睁眼。
端着粥的凌震宇赶紧把粥放在小餐桌上,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琪琪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你别动我,过一阵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还是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用纸巾细心地帮她擦着鼻尖上的汗,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你别这样,医生不是说了吗,我能没有后遗症算是奇迹了,没失明没失忆,能看到你在我面前,很知足!”
安离琪拉着他的手,轻轻地劝。
他坐在椅子上闷声不说话,两只大手把她的小手阖在掌心,时而用力,时而松开。
挽起的衣袖松松散散,坚实的手腕让人感受到无穷的力量。
“凌震宇,我真的没事,手术能成功我很感恩,医生说半个月之后伤口就能恢复差不多了……”
“琪琪,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想学什么我请最好的老师,喜欢这边的老师也没问题,只要你说出名字我就能请得到……”
他没让她说完,抬眸的瞬间,跟连珠炮似的打断她,语气又急又坚定:
“我们不要分开了——我不放心。”
他声音里写满了矛盾,明明知道琪琪不可能答应,还是要试试。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每天都悬着一颗心,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据奈斯说本来很小的一件事,她受伤这么严重也是意外,可他就是打不开心结,难道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了吗。
看着她受伤,看着她头疼,天知道他有多希望能代替她。
“你别傻了,都说了这次的受伤是意外,本来是我占上风的,你别担心,这几个月过得很好,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的公司,我的学业,还有——我们的爱情。”
安离琪嘴角弯弯,黑琉璃一样的大眼睛会说话一样地看着他,意思是——
我没事呀,别担心。
他眉头紧紧皱起,好看的五官写满了担忧。
看着她头上厚厚的白色纱布,想想拆纱布之后她怎样面对自己,他就有点淡定不了。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安离琪眯起眼睛,想做个鬼脸,又觉得动作太大,最后只是坏心地挤了挤眼睛: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到拆线之后我就变成光头,所以嫌弃我了对不对……”
“怎么会!”
男人直接打断她,想搂着她却不敢动,最后只是把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着:
“就算嫌弃我自己,也不会嫌弃你,是我没保护好你,琪琪——对不起。”
“哎呀,你说什么傻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我决定好了之后去学跆拳道,或者空手道也行,总之要做一个保护别人的人,哎看我干嘛——我说话算话!”
安离琪挑了挑眉,语气坚定。
男人还是皱眉,海一样的深眸就这样看着她,凉薄的唇辦带着温软的气息一直吻着她的手背。
想让他开心一点,安离琪深吸气,索性破天荒地说:
“我喂你喝粥,你给爷笑一个怎么样?!”
男人眉头当即皱紧,把她手指塞到嘴里,牙齿微微用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安离琪只好克制着自己不大笑:
“好吧好吧,求饶求饶!喂你喝粥行了吧……”
男人的眉头这才挑了一下,不过还是坏心地在她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等你伤好了再说!”
“你别记仇嘛!男人就该大度一点,内个你的粥呢?”
男人把碗往她面前一递,幼稚地跟她杠,还故意用下巴点了点:
“就这一碗,谁吃的多谁就赚到。”
安离琪挑眉,语气有些委屈:
“你的吃完了,这是奶奶做给我的那份,你抢了我吃不饱怎么办?!”
他丝毫不示弱:
“你吃不饱的话,还可以吃别的。”
安离琪不干:
“吃什么别的啊,就喜欢喝奶奶做的粥,菲菲说特意放了核桃,补脑的呢……你不许再吃了……”
说话之间她把粥往怀里一揽,挡住他的下巴。
男人忍住笑,声音里含着春风:
“都说了你可以吃别的,我保证鲜嫩可口,吃过之后回味无穷。”
“还有什么?奶奶又做了新的菜式吗?!”
面前的男人把头凑到她面前,俊逸的脸故意擦过她的脸颊,薄唇更是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小女人被他撩得脸上一阵阵发烧,偏偏头又不敢乱动,只好羞羞地嗔怪: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告诉你答案。”
男人的声音低而又魅惑。
“说啊倒是,我又没失聪——你……”
男人的唇辦几乎扫到她的耳唇,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里写满了压抑:
“没粥吃了,可以——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