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转醒,身上盖着一张薄被。
环视整个房间,脑子有点懵。
她坐起身,束北年一身灰色家居服,背对着她。
正面相敞开的衣柜,似乎在选今天穿的衣服。
她昨天睡在这里?
束北年昨天穿的还是一身正装,现在身上的家居服是在她还在这里的情况换上的吗?
感觉有点……
她检查了下自己,衣服好好在身上穿着,只是……
文胸是脱落的,后面的带子被解开了。
她的脸微微发热。
稍稍平静后,她想起自己喝了茶然后在沙发上休息,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她只是在这睡了一觉。
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努力让呼吸放轻。
下一秒,束北年利落地脱了上衣。
特别旁若无人。
“束北年,你能不能等我走了再换衣服?”
脱衣服的人,衣服还套在手臂上,闻言,动作顿住。
他转过身看过来。
宋清舟极力维持平静。
以他以往客气又绅士的习惯,下一秒应该会再穿上。
然而,他把衣服从手臂上抽下来,面色淡淡,“这里是私人空间,我为什么不能换衣服。”
眼前的男人,稍微动一动,手臂上的肌肉、胸肌和腹肌就会露出清晰的轮廓。
宽肩窄腰,精壮的身材,下面的休闲裤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让人脸红心跳。
她故作镇定,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这里确实是他的私人空间。
转念一想,也不是自己要留在这里。
“束北年,你说了要送我回家,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
束北年扯了下嘴角,也不找衣服换了,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走过来。
她的脸越来越热,这个房间充满他的气息。
让人极其不自在。
她下意识屏住气,脚趾在薄被里缩紧。
束北年站在床边,那自然的模样就像他依然西装革履。
他居高临下看过来。
“我抱着你回家,总不太方便。你不省人事,我就很像图谋不轨的坏人”
宋清舟气笑了,“所以,所以你把我留在这,跟你一起……”
束北年嘴角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嗯,不用客气,我又不打算收你房费。”
她跳下床,觉得太好笑,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那我问你,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你睡在哪?”
束北年侧过头,下巴懒懒地一点,“托你的福,我睡了沙发。”
“那,那为什么我的内衣是解开的?”
她也是顺着他的话说,一出口就有点后悔。
束北年的目光渐渐移到她的胸部。
宋清舟的脸已经烫了,极力维持镇定。
“我对醉鬼没兴趣。”
他淡淡的声音说。
这句话,让她身心渐渐冷却。
也是,人家打从一开始就对她没什么兴趣。
他也有自己暗恋的人。
刚才他自然而然地换衣服,仿佛这房间里没人似的,或许在他眼里,压根没把她当成异性。
如此,他赤着上身坦然地站在这,也不奇怪了。
她坐在床边,冷冷瞥了他一眼。
低身穿鞋。
她鞋子旁边放着一双拖鞋,应该是昨晚束北年准备的。
她穿了自己的鞋。
她把他当透明人一样越过,走到隔间外,看见包还在沙发上,不再耽搁,准备拿包走人。
大不了借用他酒吧的厕所,把内衣后面的挂扣扣上。
她走到沙发边上,手臂被人扯住,猝不及防一个回身。
视线里全是束北年的胸肌,她往后缩了下身体。
束北年似乎对她刚刚的反应很满意,翘起唇角,“宋清舟,你生气生的有点奇怪,你是希望……”他倾身下来,与她平视,“我对醉酒的你,有兴趣?”
宋清舟现在清醒了许多,笑着说:“你随意,跟我没关系。还有,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随后,想抽回手腕,试了试没能成功。
束北年直勾勾地盯着她,“以前,摸也摸了,现在又不好意思看了?”
宋清舟有一瞬尴尬。
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堪的过去。
她想甩开脑海里的画面。
“趁着给我擦汗,你摸了这里。”他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腹肌。“你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吗?”
宋清舟故作轻松,笑了笑,“都多久了,谁会记得!”
束北年轻笑,“你说,这个原来这么硬。还问我……”
他停住,似乎下面的话难以启齿。
过了三五秒。
“你身上都这么硬吗?”
宋清舟垂着眼,想咬断自己舌头。
束北年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像带着温度,轻灼着她的肌肤。
“宋清舟,我那时,才十七岁。也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话听起来可怜巴巴,但说话的人神情玩味,丝毫不像一个受害者。
她当时真的只是脱口而出,全是字面意思。
但现在跟他解释,似乎没多大用处。谁让她当初年少无知,骚话连篇。但向来她不甘落下风。
她漫不经心地笑着,挣开他的手,抱着双臂上下扫视他身体,“噢,我摸了,话也说了,怎样?你是想后期让我把费用补上吗?”
束北年气笑了,一个非常由衷的笑容。
“补偿,就这一种方式?”
“那你要摸回来了吗?”
现在回想起来,束北年那时候非常禁欲,即便听到那种无知又露骨的话,也只是脸有点红,神色淡淡,说自己要上厕所就跑了。
她敢这样问,是看透了他不敢怎样。
第38章 束北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束北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他认真地与她对视, 淡淡的问:“部位可以选吗?”
宋清舟怔住。
被这句话炸的脑子一片空白。
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凝滞了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束北年, 你,你不对劲。”
束北年勾唇, 一本正经地说:“自信点,你猜的没错。”
宋清舟此刻才嗅到一丝危险, “你,你刚刚还说对醉鬼没兴趣。”
“骗你的。”
她忍不住回想,就算她半夜嫌内衣勒得慌, 迷迷糊糊解开了, 也不可能把裙子拉链再度拉上。
“我, 我内衣是……”
“我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