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了两只野兔三只野鸡,新鲜的野味熬汤最是鲜美,一打开门那股浓香就涌出来。
付月顿时心旷神怡,浑身舒坦:“真香,快给我来一碗热汤。”
但是萧夕却微微颦眉,默默站在外面,乍然闻到肉味儿,还是止不住犯恶心。
这时白泽听到归来的动静,忙从灶房里面出来,走到萧夕身边,神情担忧中着微微责怪:“你怎么出门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既不知道你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心里很担心你。”
萧夕笑道:“我只是去附近的镇子上转了转,有付月跟白英跟着我,你不必担心。”
白泽见萧夕把镶雪也带回来,不由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儿?”
镶雪答道:“我本来在玉脉山看守洞穴,但是忽然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盗贼,用一张大网把我给捉起来了,他们把我带到镇子上,恰好遇到萧夕姑娘他们,是他们把我给救下来的,还狠狠教训了那群盗贼一顿。”
她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出来,听得白泽微皱眉头,果然萧夕这次出去又招惹事情,以她素日行事的风格,估计弄得整个镇子都沸沸扬扬的。
萧夕轻轻扯了一下白泽的衣袖,低声道:“白泽,我有点不舒服。”
白泽闻言,顿时把那些思量都抛在脑后,心思都专注在萧夕身上,忙柔声道:“那我陪你进寝房躺一会儿,待会儿再给你煮点米粥喝。”说着他便扶着萧夕走进寝房。
萧夕正思量着怎么跟白泽开口说今晚跟鳞趾约定的事,她知道白泽一向不喜欢自己招惹是非,现在更是希望只待在这里过平静是生活,哪怕日子清苦也无所谓,要是知道她又要出去打架,肯定会不高兴的。说也奇怪,她从前做事都是凭着自己的性情毫不犹豫,但是现在搁在白泽身边,却总是束手束脚,怕这怕那,说起来白泽也不是个坏脾气的人,怎么自己就在他面前矮下去了呢?
白泽见萧夕纵是躺在床上也不肯安安静静休息,想来定是有什么事想说却又顾忌着自己,他微微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在天昭台遇到萧夕,她就总是是非不断,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都往萧夕跟前扑过来,萧夕又向来心地善良正直,遇到那些不公平的事总爱打抱不平,这也是她的性情使然,说起来也正是吸引自己的原因之一。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现在就说出来吧。”白泽轻轻握住萧夕的手,“但是如果是太危险的事,我是绝不答应的。”
“不危险,一点都不危险。”萧夕顿时从床上一下坐起来,吓了白泽一跳,“就是去教训几个欺负百姓的小盗贼。”接着萧夕便将在镇上所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白泽。
白泽闻言,沉吟少顷道:“若是在平日,我倒是不阻拦你,但是你如今身体不好,闻不得那些腥臭味,若是夜里打杀起来,焉能不见血,倒那时只怕你要难受了。”
萧夕却胸有成竹笑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有付月跟白狐,还有猎祜跟棙如,就连那个白英也是很厉害的,对付区区几个小盗贼还用得着我来动手,我只要在旁边观战就好了。”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白泽微嗔道,“看来今天无论我同意还是不同意,你都是要去的。”
萧夕倚到白泽的怀里,柔声哄道:“那当然不行呀,我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要你的同意的,你可是我的军师呀。”
白泽抱着萧夕,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你就是这么不听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体养好,外面的事情那么多,你怎么管得过来呢。”
“所以你要帮我嘛,”萧夕轻轻咬了一下白泽的耳朵,“就像咱们从前在狱台城对付辟马一样,天下的坏蛋是杀不完的,但是既然遇到了,那也不能听之任之,又不是打不过。”
白泽实在拿萧夕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知道了,天底下就你最爱打抱不平,我去给你煮粥,你就在这里好好歇着。”说着他便起身推门出去,没想到迎面就被一团雪险些打在脸上。
只见院子里白狐追着付月满院乱跑,简直有点丧心病狂的模样,口中不住骂道:“我让你背着我偷偷攒钱,看我不咬死你。”
面对发狂的白狐,付月也没办法,边跑边嚷嚷:“喂,那可是我的钱,不用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你吧。再说我自己偷偷攒点钱又怎么了,人活世上谁没个困难的时候,我现在不是拿出来用了吗?”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害我大冷天出去打猎,现在拿出来已经迟了……”
一人一狐就这么追逐着,渐渐又追到外面去了。
猎祜与棙如二人站在房檐下,神情都有点无奈,这个白狐的刁钻反正他们二人是领教过的,这个时候谁要是敢上去劝架估计就得挨它的尖牙利齿。
白英却在一旁神情淡定道:“不用管他们,我们吃饭。”
白泽望着白英唇边的点点血红问道:“你的嘴上沾着什么?”
白英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淡淡道:“没什么,是冰糖葫芦的糖渣,没想到人间居然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没想到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白英居然爱吃甜食,白泽不由轻轻摇头,转而问猎祜兄弟二人:“在镇子上发生的事,付月应该都告诉你们了。”
二人点头道:“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没想到如今盗贼猖獗如斯,居然连官府都压制不住。”他们兄弟皆是官府出身,对这种事的天生憎恨恐怕跟萧夕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这么说来,你们也打算今夜去镇子上?”白泽问道。
猎祜点头道:“我们愿意帮助萧夕姑娘对付这伙盗贼。”
果然萧夕的朋友都是一样的人,白泽无奈摇头,自己去灶房煮粥去了。
待到雪野渐渐变得昏暗,天幕低垂,落雪渐止,猎祜熄灭炭火,然后推门走出来,其余诸人皆已经在院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