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把衣服穿好点吧。”
楚歌看着他那模样,脑海中忽然浮出在风雪之嘟时北宫清言强吻自己那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那个画面,随即马上打断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你不好好待在你的风雪之嘟做你的城主反而来我天楚国做个小小的宰相公子当真是委屈你了。”
楚歌边说着边低垂着眼眸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茶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茶水采自西湖第一滴初露。
雨前龙井配西湖清晨的第一滴初露,加之烹茶人的烹茶技术,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本城主说过了想念你了便来了,况且本城主想去哪那便去哪,你说是吧?”北宫清言看着楚歌忽而一笑,略微一沉吟道。
楚歌虽然不甚满意他的态度与话语可转念一想自己也对他无可奈何不是吗?便只得不失礼貌的微笑着放下茶杯抽回手。
“风雪之嘟发生了那番变故,城主您不替自己妹妹与姑姑守孝三年倒是好兴致来我天楚。”
楚歌继续嘲讽着北宫清言,她就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然比不得公主殿下您,对于自己皇姐漠不关心,你说是吧?”
北宫清言对楚歌的话好像充耳未闻,反而提及楚韵失踪的事来回击楚歌。
楚歌动了动唇,正欲说些什么回他下一秒就见北宫清言动作极其快速地朝着她扑了过来,一瞬间她们双双滚落到梨花树下的右侧。
随着他们滚落到另一侧,之前她们坐的地方此刻正插着几支冷箭,箭头上带着一缕红毛,箭尖散发着丝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华。
看着那冷箭楚歌瞬间明白了什么,回头视线刚好对上此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她们的姿势也正以一种非常尴尬的迷之形态保持着。
北宫清言双臂撑在楚歌两侧,楚歌整个人以一种非常娇小玲珑的身姿在他怀里,如果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会以为他们此刻正在做着那种令人羞羞的事。
沙沙沙……
忽然清风吹起,梨院梨花树上朵朵梨花花瓣纷纷扬迎风起舞,飘落,轻柔的滑落在北宫清言与楚歌身上,身侧周遭。
一朵花瓣似花瓣中最为调皮捣蛋的,竟落到了楚歌粉嫩的樱唇之上。
“别动。”
在楚歌刚伸出手想去摘掉它时,北宫清言的声音便在楚歌的耳侧边响起,他温热且带着一丝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楚歌耳垂与耳根瞬间布满绯红之色。
属于他身上那种淡淡的芳香,也随即朝着楚歌迎面而去,口鼻皆为他身上的味道,楚歌脸色涨红看着他,咬了咬下唇,半响只道:
“你……”
北宫清言伸出纤长的食指轻柔地将她樱唇上的花瓣摘下来后挑眉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心中竟一时起了挑逗她的意思,唇角挂起一抹轻浮的笑意,道:
“嗯?我怎么了??”
他纤长的食指划过楚歌粉嫩的唇瓣时一丝电流也随着他的动作酥酥麻麻地划过楚歌的唇瓣,异样与悸动在她心底悄然升起。
“无耻!给我起开!”
须臾,看着他嘴角的那抹笑,楚歌瞬间回过了神一把将他推倒在侧,低喝了声便翻身而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等她确认自己没有受伤后才抬头环顾了下四周却不见之前那偷袭她们的人,独独只见那四支冷箭安静的插在那边的土里,因淬了毒泥土也跟着呈现出深黑色。
“不用找了,人已经走了。”
北宫清言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他倒没有如楚歌那般去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而是任由梨花花瓣与灰尘在他衣袍之上停留。
听见他的话楚歌这才回头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面对楚歌的质问,北宫清言明显没有料到一般,他先是上下看了看楚歌,而后轻扯嘴角对她施以一个嘲讽的笑。
“你也未必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本城主若想对你动手何必等到现在,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北宫清言语毕,转身重新走回了之前的位置,他一坐下暗卫便像一阵风一般忽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这神出鬼没的暗卫,楚歌知道他肯定是一直躲暗处保护北宫清言的。
暗卫一出现就径直走到了北宫清言面前单膝跪地,双手作揖,语气毕恭毕敬道:“城主,属下该死竟让她给逃了,还请城主责罚!”
语毕,暗卫便低下了头,静待北宫清言的责罚。
楚歌在暗卫的身后看着北宫清言沉吟不语,过了几会后才见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才道:“此事不关你事,她若不是事先有所准备断然也是不敢来偷袭本城主们的,你退下吧。”
本以为自己会得到一番责罚,北宫清言话落后暗卫睁大了眼睛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北宫清言。
视线一对上北宫清言微寒的视线,当即马上低下头去:“多谢城主饶恕属下之恩,属下告退!”暗卫说着便如来时那般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从始至终楚歌都站在一旁看着,直到北宫清言那暗卫消失后她才走上前去随意寻了块地坐下。
“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谁呢?是不是你的仇人找上门来了?还是我的仇人?”
楚歌歪着头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北宫清言,她实在想不到会是谁想要她和北宫清言的性命。
却也不排除或许只是想要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某一个人的性命这种可能。
在楚歌思绪收回来之前媚珠已然收到了魅影的指挥带人前来后庭院将那淬了毒的冷箭与打翻在地的水果收拾走了。
媚珠离开前还特意为他们换上了新的地毯,顺便在北宫清言耳畔轻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
收起自己心中杂乱的思绪,楚歌看着北宫清言朝着媚珠钱点了点头后媚珠就随着那群侍女一起离开了后庭院。
“方才我好像听见什么请她吃饭?那个她不会是指我吧?”
楚歌眸子微不敢相信地注视着北宫清言看,她方才好似隐隐约约听见媚珠说沈老爷要请她吃晚饭。
抬头看着天色倒已不知不觉快至落霞。
“所以你愿意陪着你的救命恩人吃一顿晚饭?”
半躺在地毯上的北宫清言看着眯了眯眼睛,如老老谋深算的狐狸般狡黠道。
“吃饭可以啊,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来天楚国的目的,怎么样?”
北宫清言眼中的狡黠楚歌自然是有目共睹的,他越是不说她便越是想知道,楚歌就是这样一个人。
既容不得别人有事隐瞒她,也容不得别人背叛自己,当然更容不得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看你这么想了解本城主那便成交!”
话毕,楚歌就见北宫清言不知何时站起了身走出了老远,背对着她应完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前院而去。
他修长的身影在落霞的印衬下显得极为高大,孤傲。
“也不等等我真是的……”
楚歌嘴上虽抱怨了几句但脚下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几步便追上了前。
这里是沈府,她怎么说也算客人在没有人领路的情况下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能知道东南西北在哪。
沈宰相的府邸在京嘟算得上是一座迷宫了,其内核心之大,这点楚歌小时候便领教过了,绝对的来一次迷路一次。
夜色无暇,沈府前院,沁挽阁——
微风轻轻吹起夜间的青纱白帘,莲池里睡莲绽放,淡香扑鼻。
院内,餐桌上,沈燕飞一脸慈爱的笑着给楚歌夹菜,时不时询问菜色可还合她的胃口。
楚歌看着全程一直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沈宰相沈燕飞都快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阴谋了。
虽然楚歌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但好歹还是对沈燕飞这个人有所耳闻的。
沈燕飞在前朝那可是出了名的严肃,严厉,如今看着他倒与传闻中不符,让楚歌怀疑到底北宫清言是他亲儿子还是自己是他亲闺女。
“沈伯父,您也吃,别光顾着给我我这个晚辈夹菜了,来,您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的。”
楚歌夹了一块瘦肉放到沈燕飞面前的餐盘里,笑的甜美纯真道。
沈燕飞看着她这样先是一楞,随即抚抚发白的胡须笑着:“好啊,好,伯父尝尝公主殿下您也吃,把这儿当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沈燕飞说着拎起筷子吃下了楚歌夹给他的那块瘦肉,一晚上都在无视坐他身边的亲儿子,丝毫也不理会北宫清言那幽怨的眼神。
见自己老爹直接无视了自己幽怨的眼神,北宫清言便将幽怨的目光转移到了楚歌身上。
后院,刚吃完饭不久,楚歌正在凉亭之中步履瞒珊的来回踱步,消化胃里的积食时见北宫清言一脸幽怨地从走廊中走过来时,她马上退了几步,努力憋笑看着他:“你别这样看着我啊,又不是我让你爹无视你的,不过说真的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还是你爹是个假的?哈哈哈……”
本来前面她还可以憋着不笑,可越说到后面再加上一想起北宫清言幽怨的眼神楚歌就实在忍不住了,最后变成了直接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还不是你把我爹的注意力都抢走了,现在还敢嘲笑本城主,本来呢本城主想着送你回皇宫的,现在看来……”
北宫清言说到最后刻意停顿了下来,等着楚歌来向自己认错求他送她回去。
“还是不用麻烦城主大人你了,本姑娘自己就可以回去了,哈哈哈哈哈……”
这不怪她,现在她只要一看见北宫清言就忍不住想起他那幽怨的仿佛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眼神,然后就忍不住的想笑。
“只是不知道城主大人,你的属下们有没有见过你今晚那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表情啊,哈哈哈……”
楚歌继续不怕死的说着,边说还边笑的正欢。
北宫清言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下一动,下一秒嘴角勾起恶作剧般的微笑,伸手揽上了楚歌纤细的腰,将她拉进了自己怀抱里,低头对着那粉嫩的樱唇吻了上去。
“唔……”
楚歌猝不及防地被他抱在怀里吻着,北宫清言放大版的俊容在她面前呈现,口鼻中充斥着北宫清言身上的味道。
如同今日在后庭院中那一幕一般无二,楚歌脑海中瞬间空白一片,唯有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北宫清言看。
片刻之后想起什么她马上伸手猛的推开了距离她如此近的北宫清言,并下意识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随后使劲的擦拭着自己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
“无耻!卑鄙!”
楚歌擦拭完唇后朝着北宫清言怒喝了几声,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沈府。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骂北宫清言,只是一想到白泽便觉得对不起他。
北宫清言看着楚歌离去的背影失笑出声,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打的略微发痛的侧脸。
“城主可要上点药?”
楚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暗卫魅影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冰冷的声音出口询问着北宫清言。
北宫清言扭头看了眼他站的地方,挥挥手,沉吟道:“不用了,去跟着那个笨女人,免得她半途被人劫走了白泽还以为是我们干的。”
言罢,北宫清言抬头望了眼长空中没有一星半月的黑夜,低低喃喃自语:“轮回之境,命运的启动,新生的希望,这一世你们每个人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真挺期待的啊。”
北宫清言笑着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凉亭走进了长长的走廊里,寒风吹起,他一身红衫张扬,发丝飘舞,暗卫见他离开后抬头露出一双血色双眸望了望夜空也消失在了原地。
昏暗的街道上,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与商贩,只有一些他们白天要用到的工具及一些茶棚。
楚歌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寒风凛冽,偶尔有几只黑猫从她的身后快速的闪过,吓得她还以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