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那年被夏小天狠狠诱惑了一把,不等她反应,便猛地将人打横抱起:
“早知道你穿成这样,我一定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吃完这顿饭!”
然后……
那晚夏小天明白了两件事:
一、什么叫自作虐不可活;
二、即便没有洞房花烛,有些事,也还是能做,并且非常累人。
*
夏小天消失了五天,因为她走的时候将手机落在了寝室,学生会的人找不到她,差点报了警,幸好,孟谭问了季岑,季岑只简单说了夏小天在b市,那边才算安心下来。
可惜,谣言依旧四起。
有人说:夏小天肯定是失恋了,之前在电话里假装卿卿我我地,都是为了要面子。
有人说:夏小天可能是失恋后遗症,疯疯癫癫的,又跑到b市去求复合了。
还有人说:夏小天是由于失恋,所以自杀未遂,现在在医院住着。
……
总之,在c大,夏小天似乎一直都是大家饭后开胃的甜品,没事儿拿来磨磨牙,觉得异常满足。
毕竟,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的女生,如果没有点儿倒霉事儿,大家心理怎么平衡呢?
c大的流言传得异常凶狠,虽然校园网被夏小天以前手底下的人给清了,管理员也换了,环境干净了许多,可是,众人的嘴是无法全都堵住的,即便她们再生气,也是无能为力。
孟谭后来又给季岑发过一条消息,问他怎么办,季岑问过大鹏几个的意见,最终大家都决定:置之不理。
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谁还有时间理那些谣言?让它自己飘,飘够了,自然就蒸发了。
于是孟谭也没有再做些什么。
这些,都是夏小天和那年住院那几天的事。
现在:
夏小天正舒舒服服坐在那年b市的办公室里,一边上网查关于“口译大赛”的资料,一边跟张教授通电话:
“是,教授,我决定要参加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倒是看出夏小天皱眉、将电话拿离了耳边一些。
“对不起,之前有点事,所以没有跟您说就走了,还闹出那么多流言,学校那边您费心了。”
夏小天听着教授嘴巴跟开挂了一样不停跟他诉说自己如何如何担心她,学校那边流言漫天,自己又是如何如何跟学校去据理力争等等,满心的无奈。
请问这位教授,这难道不是您自找的吗?
她学分够了,这学期根本就可以自由离校了好吗?
是他非要拴着自己去参加什么比赛,这么多麻烦事,还不是他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不过,虽然这么想,内心其实还是感激的。
她啊,以前就很拉仇恨,自打跟那年好了以后,这项技能似乎自己主动就升级了,还是升到顶配那种,到哪儿都能招来一堆黑子。
学校里,如果没有老师帮着她说话、没有那家的面子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毕业!
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那年,可能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键盘侠、绿茶婊之类的,这么想来,被他罩着,也无可厚非,心安理得接受就好,更何况,自己可是“报恩”了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有点红,咬了咬下唇。
要命,自己怎么总是想到这些污污的事?
“喂?喂?夏小天?”教授见自己说了好半天,那边连吭声都没有了,还以为掉线了。
“是,教授,我在听。”夏小天微囧,自己居然在跟教授通电话的时候想那年?
真是……太羞耻了!
“好了,那你就别回来了,自主准备好了,这学校,我看你不回来事情更少一些!”教授开始下结论。
夏小天听了,想笑。
教授倒是把她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的确,她不回去,也没那么扎眼。
只听教授继续说:“你是学校推荐的,所以不用参加初赛,直接进入省内复赛;之后会选出全省参赛人数的15%参加大区赛,大区赛会选出前10%参加全国赛……”
夏小天一边听教授说,手里的鼠标也一直在动,眉头皱得更深。
这个赛制这么复杂,教授之前并没有说过的,她打断他的话:
“教授,照这个赛制,一个学期恐怕也结束不了吧?”
教授似乎是有点儿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嗯,今年的比赛跟翻译界合并了,摘掉了‘大学生’字样……”
夏小天气乐了:“教授,您的意思是说,我要对抗的,不只是专业的大学生,还有翻译界的精英们,对吧?”
教授嘿嘿笑了笑:“对,就是这个意思!”跟聪明的学生说话就是省事。
什么就是这个意思?
夏小天在心里大声腹诽。
她难道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想说的是:凭什么我要跟一群翻译专业的学生还有一群翻译界的精英,去比一个不是自己专业的东西??
“省内复赛还有两周,估计够你准备了,然后下个月是大区赛,再下个月是全国赛,我算了一下,刚好在你考研前差不多一个月结束,你还能有一个月时间好好准备考研,过年之后才是全国颁奖,正好你就拿着这个奖毕业,还能得个优秀毕业生。”
教授说得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夏小天听了只觉得眉毛和太阳穴一起在跳。
“教授,您就知道我一定能得奖?”
教授好像是拍了拍胸脯,声如洪钟:“第一好像是有点困难,我觉得,拿个优秀奖还是不难的,毕竟进了全国决赛的,都有优秀奖嘛。”
夏小天闭了闭眼,控制住自己想要暴跳如雷的情绪。
优秀奖?
是啊,教授也说过,之前代替学校参加比赛的人,连决赛都没进,所以学校对自己的期待,其实就是进决赛就好了吧?
她用手抚了抚眉心,无奈地说:“请问教授,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