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叶澜清早早回了房间。
脑子里一直在谋划,以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毕竟如果一次失败,南宫渊就不会给她第二次逃离的机会了,为了母亲,她必须好好把握。
晚上十一点。
楼下才传来车子入库的声音。
叶澜清起身走向窗边,目光睨着楼下男人欣长的身影,她还以为今晚南宫渊不会回别墅。
在医院时,他对她大发雷霆。
让叶澜清深知沈曼吟在他心里的位置。
离开,迟早都是必然的。
谁也不会一直甘愿做一个地下情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正主的雇主。
砰——
正在思绪翻飞间,门突然被人大力打开,叶澜清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谁?”
条件反射的朝门口看去。
男人修长健硕的身材出现在门口。
高贵冷酷的面容透着浓烈的勿扰气息。
看来,他心情非常不好。
都怪她突然失了神,不然怎么会连他上楼的脚步声都没听到呢。
下一刻。
男人抬着缓慢的步伐朝她一步步走近,那道冷然的视线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心里的恐惧自然而然的让她开始畏缩。
“不知道你这么晚了,来我房间想干嘛?”
面对男人越来越近的身躯,叶澜清只能缓缓而退,秀眉却越拧越紧。
一步两步,直至退无可退。
后背倏然贴在墙面上,一股股的凉意从墙面透遍全身。
南宫渊黑眸沉沉,睥睨着她片刻,随手双手将她禁锢在自己臂弯里,冷峻的面容与她近在咫尺。
“叶澜清,你是一直将我的警告当耳旁风吗?我让你好好照顾曼吟,你呢,做了些什么?嗯?”
男人眸里冷得让人生畏。
闻言,叶澜清脸色微变。
心里堵着一肚子的委屈,可她这次没有选择再跟他犟嘴。
为了计划可以顺利进行。
叶澜清颔首,视线落在男人俊削的面容上。
她低低的呼着气,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能惹怒他。
“今天烫伤沈曼吟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有意。”她语气微软,眼眸有些受伤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呵。”
男人低低的冷笑了一声。
而叶澜清听到他的冷笑,只觉头皮发麻,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叫嚣着逃离他。
他不信她,所以她此刻的服软在他眼里只是一种尔虞我诈的小技巧?
就算他把她想着阴险无耻的女人,由他去了。
“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叶澜清眼眶晕染着湿意。
柔细的声音里满是哀切。
女人的声音刚落下,男人手叩上她苍白的小脸,一字一句说道:“叶澜清,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一再惹怒我,否则……”
话里满是威胁的味道。
“不会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的。”男人话音刚落下,叶澜清就立刻点头如蒜。
肯定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黑眸一顺不顺的睨着她,似乎在观察她到底有没有撒谎。
此时,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那双水眸里滑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被那滴泪灼烫了一下。
她居然哭了。
叩着她的手,倏地就松了开来。
心口变得闷沉起来。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南宫渊转身背对着她,说道:“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叮嘱后离去。
留给她一个漠然的背影。
呼……呼……
叶澜清拍着胸口喘气。
随着男人的离开,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在开始回暖,目光有些怔愣的盯着门口。
气势汹汹而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化险为夷。
许久后,回过神来后,叶澜清赶紧跑过去将门关紧,并且将锁叩上了。
今天不适合实施那个计谋。
只能等一个好的时机。
至少得保证彼此关系不再剑拔弩张的时候,不然若是计划开展到一半就失败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主卧里。
南宫渊回房后,便直接窝进了沙发里,双腿交叠的闭目垂思。
可脑子里全是女人流泪的画面。
他的心感到很烦躁。
为什么看到她在面前流泪,他的心那么难受,会感到心痛?
为什么还会这样在乎她?
啪嗒一声——
只见星火燎起,随后烟雾在空气中缭绕,男人冷峻的面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了。
很久很久后,男人才起身进了浴室,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将人躁动的心都打的七上八下。
翌日,天气有些阴霾。
叶澜清起了个大早,并且还很积极的做了早餐,照着记忆里男人喜欢的菜式做了几样。
做完后,刚好七点。
男人的欣长的身影从楼上缓缓下来,叶澜清立刻扯下围裙坐进椅子上。
一分钟后,男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早上好。”她扯着尴尬的笑容朝他打招呼,毕竟别人昨夜还凶神恶煞的警告她呢。
强颜欢笑的样子真难看。
这是南宫渊第一眼的想法,他拿起筷子,刚要动筷,却突然停了下来。
视线落在餐桌上面的早餐上,全是他以前爱吃的菜式,可那也只是以前罢了。
下一刻。
啪。
筷子掷在桌上。
他的目光一敛,冷然的睨向她,“谁让你做这些菜的?”
叶澜清被他突然的愤怒,吓得整个人一愣。
他不喜欢了吗?
“我,我……”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难道她做错了?
不对啊,这些菜都是他以前最爱吃的,到底她又怎么惹到他了?
南宫渊不再理会她,而是便厨房喊了声:“李妈。”
“哎,我这就来。”
李妈听到声响,应着走出厨房,在南宫渊面前站定,见他一脸怒意,忙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
“给我重新做一份西式早餐。”
冷着脸说完,然后扯过桌面上的早报看了起来,对叶澜清熟视无睹。
“好的少爷,我马上去。”
李妈说着就要走,却又被男人喊了下来。
“慢着。”
“少爷,还有其他事吗?”
将报纸打向一边,指着桌上的才一顿批评:“还有,我雇佣你照顾我的起居,我的饮食你不清楚吗?这一桌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