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砍一条街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全身虽说暴露得让人发指,可是他这种无所顾忌的暴露其实体现了佛家“禅宗”的原理,有就是无,无就是有,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看不透、瞧不穿。
张赫虽然目前还不这些高深的武学理念,但他一点,如果现在胡乱出手,后果是很难想象的。
也许很多人都会认为,狂砍一条街那么多空门,随便一刀砍翻就是,其实不然,表面上看那是空门,说不定实际上是陷阱,等你一出手,空门只怕立马就会化为杀招。
张赫别的不,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没有把握,就绝对不能鲁莽。
此刻他的情况一点也不容乐观,身上受了伤,体质还在靠逗你玩恢复;之前中的金莲飞刀已让身法受损;而力量和内功的境界削弱已成事实;
比起之前的战斗,这次想伤着狂砍一条街,机会简直可说等于没有。
所以他现在只有等,等待着机会的出现。
《王朝》中的修炼生涯和现实中的潦倒生活已经让他学会了等待和忍耐。
其实狂砍一条街也在等待,他在等张赫出手,因为他也不张赫的底细,也不敢胡乱出手。
可是一分一秒的,张赫好象丝毫没有出手的迹象。
狂砍一条街惊奇极了,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个人凭能这么沉得住气,楼下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上来,可这小子就像是一尊石化了的雕像一样,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好象准备甘心就死了。
星光依旧灿烂,但空气却凝固得似乎快要爆炸,就这么对峙了许久,狂砍一条街反而沉不住气了,冷声道你为还不出手?”
那个“手”字还没说得出口,张赫终于动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他无疑把握住了。
“唰”的一道青光升起,狂砍一条街大吃一惊,好阴险的小子,居然趁这个机会出手。
狂砍一条街猛的一掌拍出,试图以肉掌拍开对方的兵器刃面,但是青光突然消失,他猛的感觉下身一阵刺痛,全身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随即人就软绵绵的往前扑倒。
会心一击—386”
原来,张赫是左手使用青霜剑佯装刺出,刺向狂砍一条街的咽喉,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实际上剑刺到一半收回,真正的杀着是流云刀切向对方的大腿。
张赫没指望这一刀能放倒一个名气极大的4转中侠,但是只要狂砍一条街大腿挨刀,身法就会大幅度下降,短内就无力追杀,这个自信张赫还是有的,而且这笔帐他也算得非常清楚。
其实狂砍一条街也应该想到,张赫绝对不是一个使用双手武器的人,是的话早在大厅的时候就手刃了白马。
只是他先沉不住气,先给了张赫机会,结果他连的成名武器都还没来得及拔出,就先中了招。
看见狂砍一条街趴在地上,身下血流不止,张赫走上前收刀傲然道没有人能让我三招,一招都不能。”
这句话他终于说了出来,连日的苦练和任务已让他今天终于有了说这话的资格。
狂砍一条街已是重伤,身法属性被这一刀废得够呛,他喘息着咬牙道还有两招。”
张赫怔了怔,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倔强,于是展颜道你是侠道中人,你说让我三招,你并没有失信,但……”
那个“但”字同样也没说得出口,趴在地上的狂砍一条街突然一掌推了出来,凌厉的掌风呼啸而出,催得五色大旗都在哗哗抖动。
这一着也是张赫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忘了,狂砍一条街虽然身法锐减,但是内功却没有受损。
只见掌风结结实实拍在他腹部,张赫整个人被震得“噌噌噌”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半跪在地上,用刀支撑着的身体才没有倒下。
红伤数值—103”
张赫只觉得双眼发花,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喉咙间冒出一股腥味隐隐有些发甜。
他幸好这只是隔有三五米的掌风,对方这一掌要是真拍在身上,的尸体现在已经跌落到一楼去了。
狂砍一条街脸上泛出一片兴奋的红润,喘息着笑道你要弄清楚一件事,就算我让不了你,你也应该一招就把我杀了的……”
张赫咬牙道这种事我忘不了的。”
江湖中人心叵测、波谲云诡,这本是谁也无法真正了解的事。
楼下已经传来了呼喊声狂大侠,狂大侠,莫让那恶贼跑了,杀了他,杀……”
狂砍一条街道走,我已经无力再杀你,但我也不希望你死在那些人的手上,走,你赶快走”
张赫吞了口唾沫,强行把那股腥味给咽了下去。
此刻的他真是恨不得跳起来一刀把这个家伙给大卸八块,但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现在的确不是发泄怒火的时候,趁这机会赶紧跑。
这时一阵悠扬的萧声从大江深处传来,别人听见这声音恐怕还不觉得,但是张赫的眼睛一亮,他又看到了希望。
因为这萧声优美婉转,丝毫不逊于琴音仙子的琴声:
“谁在说刀剑世上最无情,常言道清者自清,情缘伏下了线,为何又复飘远,爱是斩不断理还乱,情是看不透看不穿……”
只见大江上一条箭舟飘来,船头一个艄公正在卖力的摇浆,而船中站着三个超级大美女,裙带飞舞、飘飘欲仙,正是钟舒曼、华飞虹、马君梅三人。
也就在这时,牡丹楼中的琴声又响了,演奏的居然也是同一首曲子。
琴萧合奏,乐音优美,在广袤的大江上远远传开,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优雅舒适之感,就连张赫都觉得体内的难受感一好转不少。
张赫强行运起受损的内功跳上五色大旗的尖端,《踏歌行》的脚步在五面大旗上飞掠,然后纵身一跃往江中跳去,跟着才使用《凌波渡》在江面上轻轻一点,弹起后落点恰好是钟舒曼三人中间。
这时张赫才看清楚牡丹楼满船人山人海,均是手持各种武器叫嚣着要砍死搞死的人,他不禁暗自叹息,幸亏箭舟到来,不然今天就要被人乱刀分尸了。
而箭舟速度极快,沿江急下,张赫很想问钟舒曼三人会来到这里的,但他很快想通,因为四人分手后团队并没解散,通过小地图是可以查询方向的。
倒是艄公笑道我家得知阁下有难,特雇我前来助阁下脱困。”
张赫赶紧答谢请问你家是谁?”
艄公笑道自然是齐士奇齐”
张赫似有所悟现在牡丹楼上的齐?”
艄公道正是”
马君梅看见张赫浑身血迹,道哥子,你这窑子逛得可真强,居然逛到牡丹楼去了,而且还杀了武当派的人,我都不该佩服你了。”
马君梅刚买了新的华丽衣饰,已经把蜀山的道装给遮掩,看上去不再有仙风道骨的蜀山风采,倒像是丽春院的花姑娘,而钟舒曼和华飞虹也是翠绿长裙、满头花簪,颇有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娇俏味道。
只不过华飞虹一直在船头演奏玉萧,隐隐中正与牡丹楼的琴音遥相呼应。
牡丹楼顶层围栏边,一群显赫贵客正在遥望江面,此刻画舫就算开启,也休想追上张赫他们的轻舟。
一个衣着华贵的道装玩家冷冷道牡丹楼本是名流之所,我没想到有人不但敢在这里行凶,而且还敢杀我武当中人,幸好我今晚也在涪陵城,否则的话,这人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齐士奇悠然道武当中人也是人,普通玩家也是人,人与人之间本就充满了矛盾,古又何必介怀?”
道装玩家冷笑道死的又不是你齐的人,齐当然站着腰杆不痛。”
他顿了顿,又对旁边站立着的一个精赤大汉道我武当有难,西帮主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么?”
西凉序面有难色,抬头艰难的看了齐士奇一眼。
齐士奇收起了悠然的神色,肃然道西帮主请三思而后行。”
道装玩家冷冷道看来是需要我亲自下船,沿着长江水路到处追杀?”
西凉序咬了咬牙,转过了身,齐士奇的面色黯淡了下去。
只见西凉序一挥手,手上便多了一把粗大宽阔的黑色长弓,这弓比普通的长工都还要大一倍,光看体积就没有极大的力量是拉不开的。
他号称神箭飞扬绝非浪得虚名,因为一架就是三支箭搭在弦上,每支箭都粗如碗口,精钢箭尖在夜色下泛着尖锐的强光。
如果有心的人仔细一看,就会他这射击方向是朝着夜空繁星的。
忽然间他猛一松手,“铮、铮、铮”三声急响,三支钢箭脱弦而出,朝着辉煌夜空呼啸而去。
就在这时,琴声骤然一变,变得说不出的生硬嘶哑,而华飞虹的玉萧也忽然放下好象不对”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不用她说了,因为张赫三人都已经听到了高空中响起了“呼呼呼”的啸声,就像是巨岩从极高地方落下来,掠起那种啸声极为厚重、极为凶猛。
西凉序的《百步穿扬》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你明他的神箭凶猛,但就是躲不开,更何况箭舟狭小,又哪来多余的空间闪避?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