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不住宿,被子什么的起居用品不用再重新准备。
江宁一时间不知道该给他添些什么。
我没有想要的。
江糯大声回答道:我不缺东西。
他现在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再额外索取什么。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多时就到了家里。
几天后。
江糯看着还没被取走的衬衫,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我跟江宁白天都不在,大魔王来了也取不到衣服啊!
想通这一点儿,江糯看向衣服的目光,都带了点纠结。
不想去见大魔王。
但想把衣服还掉。
纠结着又过了两天,道德感终究还是打败了对大魔王的害怕。
傍晚时分。
江糯结束完工作,骑车出发去傅景琛的别墅。
右枝给他递了包土特产,土特产是她男朋友这次过来带的。
自从江糯上回帮了她的忙,她对江糯就开始很亲近了。
骑了大概四十分多钟,傅景琛的小区映入眼帘。
这会儿天色愈发暗淡。
江糯活动了下手腕,拎着东西,走到大门口。
保安看到他,仔细打量了眼。
江糯估摸着他会说:没有门卡,不许进来。
但没想到,保安把他放进来了。
你是坐在傅先生车里的小孩儿。保安笑呵呵的问道:这次怎么没让傅先生接你?
江糯:
江糯茫然:啊?
他只坐了一次车,就可以被允许过来找傅景琛了吗?
如果是只坐一次车,那自然是进不来的。
但偏偏保安是个热情性子,在当初给傅景琛开门的时候,提了这事儿:傅先生,昨晚上你车里的小孩儿真漂亮,是你亲戚吗?
傅景琛淡声道:不是。
保安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傅景琛摇上车窗,同时落下一句话:他以后会常来,看到他就给他放行。
好嘞!
保安想想傅景琛说的,这小孩儿会常来,但截止到现在,却只来了这一次。
他有点好奇原因,但没好意思多嘴问。
对了,你要不要我送你过去?保安怕他摸不到傅景琛的具体门户,凑上来问道。
江糯摇摇头:不用了。
他能记得傅景琛住在哪儿。
小区环境很好。
江糯拎着俩兜儿,溜溜达达的到了傅景琛门口。
他把衣服往傅景琛的门把上一挂,扭头就要走。
糯糯,等一下!
最近沉迷吃瓜不常露面的福宝,突然叫住他。
我检测到,傅景琛正在家里处于昏迷状态。
糯糯,你
不等福宝说完,江糯已经开始去找窗户了。
正门有密码锁,他进不去!
在别墅右侧,江糯瞅到有扇窗户没关上。
他往四周看看,都没有人。
很好。
江糯放下土特产,沉着小脸,啪叽变了身。
长着翅膀和小角的黑煤球,嗖嗖嗖的飞向窗户。
片刻后。
小黑球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卧室里。
卧室没开窗,没开灯,黑乎乎的。
江糯飞到傅景琛跟前的时候,傅景琛躺在床上,刚好微微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傅景琛压根没看到这个小煤球。
小煤球围绕他飞了圈,最后气鼓鼓降落在他床边。
糯糯,傅景琛的状态不是很清醒。
福宝悄咪咪提醒着江糯:他不是故意忽略你的。
真的吗?小煤球不自信的问道。
真哒!
福宝回答的斩钉截铁。然而,在后来的某天,傅景琛完全清醒状态下,愣是也没在夜里发现面前的小煤球。
没被认出来的小煤球,当晚气到躲在衣柜里,用短乎乎的翅膀捂住脑袋,自闭了好半天。
糯糯,你照顾一下他,说不定他会给你报酬呀。
福宝是个爱动脑筋的,他劝着江糯:傅景琛有好多遗产,你要是能分到点儿,我们就可以过好日子啦。
江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福宝的提议。
他可不想这么冒险。
原书里,他的死亡可是跟大魔王挂钩的!
又怂又怕死的小煤球,只想稳稳当当赚辛苦钱。
不过不图遗产,江糯也会照顾傅景琛。
毕竟,华国有句老话
来都来了。
他飞进来,总不能屁事不干。
从床上坐起来的傅景琛,心脏抽疼。
他一只手按在心脏处,另一只手往床头柜摸去。
床头柜上,有他的药。
糯糯,你变成人照顾他呀。福宝锲而不舍的怂恿着江糯去刷大魔王的好感度。
江糯没理他,只把脑袋往傅景琛手心里凑。
硬硬的小角抵住掌心。
一瞬间,暖意回笼。
傅景琛此刻疼到陷入恍惚之中,在恍惚中,他分不清眼前的虚实。
那抹温暖,被他下意识的捉住。
探脑袋的小煤球,猝不及防被人整个薅进怀里。
下一秒。
小煤球被按在被窝里,傅景琛的俊脸无限放大在面前。
这个世界上,有人吸猫,有人吸狗。
而大魔王傅景琛,在吸一个长翅膀的小煤球。
小煤球本球,慌的一批:撒,撒手!
他要被吸秃了!
哇哦,好刺激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福宝,拖着软软的正太音,在线吃瓜:糯糯,你不干净啦,你被大魔王摸完啦!
浑身上下都被大魔王吸完的江糯,从疯狂挣扎到被迫躺平,再到绝望呆滞,全程也不过十分钟。
十分钟里。
为了让傅景琛及时清醒,江糯给傅景琛摸了超长时间的小角。
好好换算一下,他起码得给傅景琛又续了俩月生命点。
又过了一会儿。
江糯没等到傅景琛的意识清醒,倒是等到了有人敲门。
敲门声惊动江糯,他卯足了劲儿,可算从大魔王的手掌心逃了出去。
跌跌撞撞飞到客厅里,江糯听福宝跟他说起了门口的人。
是傅越送来的,百分百不是好人!
福宝说的没错,门口的一男一女,都是年轻漂亮的大学生。
傅越这阵子被傅景琛收回房子,还收了张卡。
他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傅景琛,索性送了俩人来。
如果傅景琛能收下,刚好,他既讨好了傅景琛,又在傅景琛身边安了双眼睛。
如果傅景琛不收,他也没多大的损失。
顶多,下回重新送点合心意的礼物来。
江糯透过门上的猫眼,看看这俩的面相。
不是好人!
他板着小脸,赞同了福宝的话。
大魔王好不容易被他续了生命点儿,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别有用心的人来霍霍了大魔王。
福宝,你别忘了把今天的监控屏蔽。
江糯叮嘱好福宝,直接从小煤球变了回来。
姿容绝色的少年,伸手推开门,轻松松秒杀门外预备着以色侍人的年轻男女。
你们是谁?
江糯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来意,靠着门问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进来了。
门外的俩人看到江糯的脸时,也傻了眼。
他们得到的消息里,没有说傅景琛身边已经有人了啊
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穿着白裙的女孩儿不死心,咬了咬唇,楚楚可怜道:我是来看望傅先生的,还请您让我进去看一眼。
不要。
江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仗着今儿没监控,他眨眨眼睛,瞎扯道:傅景琛是我的人,你就不要肖想了。
女孩儿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
江糯演戏上瘾,觉得演大魔王的人有点好玩儿。
他弯弯眼睛,接着嘚瑟:你们快走吧,我还要回去哄傅景琛睡觉呢,唉,他可难哄了。
薅了他十多分钟,还不肯睡觉。
江糯嘚瑟的越来越欢,这俩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最后。
江糯把门一关,气得俩人磨着牙离开了。
这俩是傅越随便送来的人,在江糯的预想里,他们估计没什么交集。
也因此,江糯怼人怼的特肆无忌惮。
从别墅离开。
做好事不留名的小煤球,继续踏踏实实打着自己的工。
一天,两天快熬到发工资的那天了!
江糯高兴到不行,而水果店的不远处。
傅景琛坐在车里,安静的看了他许久。
车上没司机,只有傅景琛一个人。
江糯被人盯上了依旧毫无察觉。
他的福宝出故障,下线很久了。没有福宝提醒,他自然没法跟以前一样事事都知道的及时。
就在这边玩着你忙我看的戏码时。
傅越正在暴躁骂人:你们连个门都进不去,还好意思跟我扯谎?!
我二叔身边有没有人,难道我不清楚?!还什么漂亮小男孩儿,撒谎也给我撒的像点儿!
蠢货,连个门都搞不定。
傅越脾气冲,他坚信面前这俩人就是没本事进门,还故意扯了慌来骗他。
他最厌恶被人糊弄。
骂了好一通,傅越的火撒出去,他指指门,让这俩人滚下去。
等那俩人滚完,心情依旧不爽的傅越,索性打了个电话:江宁现在在哪儿?
算了,不去了,去查下财大什么时候开学?
明天啊
傅越唇角勾了抹笑,像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
他放松的倚着沙发,语调带着玩味:咱们好歹也是财大的毕业生,不如明天去看看新生?
傅越的电话还在打着。
水果店里。
被盯着的小魅魔,终于发现了角落的豪车!
第9章
江糯,那辆车来好几天了。
右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车,于是跟他提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停在那儿。
江糯攥着抹布,眼神同样充满疑惑。
车是傅景琛的。
可傅景琛过来干什么?
好奇心不仅是猫的天性,还同样勾的小魅魔心痒痒。
他把抹布放下来,拿了个苹果,几步走过去。
苹果是店里免费给的,有时候放时间久的水果,不能再给客人,就便宜了他们。
江糯尽管不想主动找大魔王。
可这么大一个大魔王在跟前,他不过来瞅瞅,心里头刺挠的不行。
嗨呀,好巧。
江糯踱着步子,慢吞吞挪到车窗前:先生,你也在这儿啊?
傅景琛缓缓摇下车窗,清冷目光落在他漂亮的小脸上。
不巧,我在等你。
江糯:
江糯下意识怂了怂,他往后退了两步,想要告辞。
毕竟,被大魔王特意等,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傅景琛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索性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傅景琛人帅腿长,剪裁合适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更修饰着他的体型,将他整个人衬的愈发俊美。
江糯是个贪图美色的小魅魔。他没忍住,馋了大魔王两秒。
两秒钟过后,他理智回笼,继续后退:你,你找我干什么啊?
他们俩可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交情!
傅景琛步步逼近,自带的强大气场让江糯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傅景琛话说的礼貌,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容人拒绝。
你能治疗我的失眠。傅景琛开门见山:所以,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待在我身边。
江糯想都不想就摇摇头。
我要上大学。他拒绝道:明天就开学了。
傅景琛嗯了声,对这件事早就清楚。
我只需要你晚上的时间,在你学校附近,有我的一套房,你可以过去住。
作为报酬,车,房,钱,你可以随意提。
江糯:?
等等。
夜里需要他,还给车给房给钱。
这到底是真让他治失眠,还是
要包养他?
不怪小魅魔心思脏,而是恶补过本世界很多知识的小魅魔,对有钱人的那一套也是顺手补过课的。
他狐疑的看着傅景琛,问:我能拒绝你吗?
傅景琛没答。
江糯从短暂的沉默中,揣摩出了答案。
哦。
不可以拒绝。
可凭什么呢!
叛逆小魅魔在线反抗:我不会治疗失眠,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他让傅景琛摸头,实际上就是把魅魔小角贡献了出来。
魅魔小角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摸的地方。
严格来说,如果有人故意摸小魅魔的角,那就跟对小魅魔耍流氓是一个性质!
摸小角很容易摸出来事儿!
江糯拒绝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任何机会。
傅景琛一双冷眸,定定看着他。
半晌。
在江糯被看到要打哆嗦时,傅景琛终于再次开了口。
他递来一张薄薄的卡片,声线是惯有的冷淡: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反悔了,可以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