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是她提出要你们练新招的,自然要担着些责任,不过好事也就这两个月, 难不成你还真想她一直补贴下去啊?”
“没有, 两个月已经足够了!”
牛石磊看着这么多腊肉,有些震动,说,“连长她,怕是把你们一年的肉都贴出来吧?”
就算是城里的工人, 一年到头也才吃那么几十斤肉。
他是农村里来的, 更知道想要吃肉, 是一件多难的事。
关夕望撇着嘴,道:“其实还好,我们家虽说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缺这些, 她不爱吃腊肉,我也不常做。”
他说的是实话,牛石磊却是一万个不信,甚至心里更触动了。
正常人有肉吃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管新不新鲜?关同志定是怕他心里有负担,才会故意这么说。
在两人分别时,牛石磊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还在感叹,连长和她爱人都是好人呐!
……
回到家里,关夕望乐颠颠地跑到卧室,对着床上的姜知睿说:“我回来啦!你猜猜,结果如何?”
姜知睿合上书,笑着说:“这还用猜吗?你的答案不全都写在脸上了?”
“嘿嘿,我忍不住嘛,他们同意了!我和他们约好,明天下午,咱们吃完晚饭,就去帮他们搭鸡棚去。”
“行。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这还不简单,就卖惨呗,一个劲地说咱们的人有多苦多累,等他们被我说迷糊的时候。我再扯上大义,说这是以我们连队为试点,要是真的成功了,便可以推而广之,整个边境的战士就都不缺肉吃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没人会不动心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有一丝利诱在里头,关夕望由衷觉得自己真是个谈判小天才。
他上辈子咋没去当金牌调解员,天天给人当老娘舅去呢?
还是出身太富,困住了他的发展啊。
看他昂着头,使劲邀功的模样,姜知睿揉了揉他的脑袋,“干得不错。”
关夕望听了,便心花怒放起来,说:“我听说集市上有卖小鸡崽的,等我们过去,和菜苗一起买回来。”
……
第二天,训练结束,第九连队一块吃饭时,同时发现菜里面多了好几片腊肉,虽说被切得薄如蝉翼,但好歹也是肉啊!
耿飞挑起肉片,闻了一口,“嗯!好香啊,这是正宗的熏腊肉吧,要用香料还要用松木的,要费的功夫可多了,这年头,基本没人会做了。”
“你倒是会吃。”牛石磊没好气道,“这是连长给你们加的餐,她昨晚上交给炊事班六十多斤肉,说是要给咱们每天添上二斤肉。”
“还有啊?”耿飞惊喜道,“我以为今天的就已经是特例了呢,难怪呢,中午我也吃到了不少肉。”
他还以为是自己撞大运了,便没有声张,谁知那根本不是他独有的待遇。
“不过连长真阔气啊,六十多斤,得八十斤肉才能做出来吧?乖乖!她家里开养猪场的吗?”
牛石磊也不清楚,只说:“反正连长出的力不小,你们都应该好好记住!吃了她的肉,以后就要专心训练,在战场上打出功劳来!尤其是你,耿飞,你那体术已经练了一天多了,咋还没入门呢?”
耿飞脸有些红,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赶紧站起来说:“我检讨,是我老走神,定不下心来着,以后一定不会了。”
“你呀!要是把放在吃上面的心思,肯拿出来分一半到训练上,啥玩意学不会啊?”
牛石磊示意他坐下,又把炮火对准另一个人,“范增龙,你呢,平时训练,你都是赶在前头完成,怎么这回还没入门?要是有不懂的,别一个人憋着,去问问凌道宽他们。”
范增龙坐着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鼓胀,两只胳膊如钢铁浇筑,全是硬邦邦的腱子肉,如同一堵肉墙,端的是张飞在世。
而就是这么个威猛不凡的汉子,此时倒扭捏了起来,说:“其他的都好说,就是那呼吸的法子,我老是忘记。”
“嗨!早说啊,等会夜训完,你等着,我带你加训一会。”
“好,谢谢副连长!”
牛石磊相当爽朗,“不客气,对了,还有你们,只要是没入门的,也都留下来,一块加训,咱们不能叫连长失望不是?”
“好啊!”
“我没问题。”
“听副连长的。”
众人纷纷响应。
赵文阳没参与进去,看着曾经的“小弟们”跟着牛石磊打成了一团,反而没人在意他,顿觉脸上无光。
他扭过头去,泄愤般咬了块肉,意外品尝到满口的浓香,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
难得主动凑过去凌道宽说话,“昨天是洋人的点心,今天又是这么好的腊肉,连长她,到底什么来头?”
凌道宽把菜和肉全拌着饭吃光了,又拿了个馒头,掰着蘸汤吃,闻言,疑惑道:“没什么来头啊?他爸是营长,她呢,从小就在村里长大。”
“不可能。”赵文阳相当笃定道。
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这些东西,连他们家都拿不出来。
凌道宽倒是对师姐的私事混不在意,甩了甩手,说:“行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有的吃还不好啊?”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跟馒头奋战起来。
赵文阳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
第九连队都是些四肢发达的蠢货,只顾着往前莽,前路简直无光!看来,全队智谋军师的担子,怕是要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