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夏文桃否认道:“不是,你做的血豆腐很好吃,只是我在想……”
哽咽的声音出来,她觉得自己相当的委屈,眼泪紧跟着就滚落下来了。
宫玉:“……”
我靠!她没惹夏文桃吧?那夏文桃哭什么呢?还说什么她做的血豆腐很好吃,夏文桃吃了吗?
夏文桃呜咽着吸了吸鼻子,“刚刚宋江河被四哥打得那么惨,我回去以后,他肯定会打我的。”
怕被宋江河打,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就哭得更是厉害了。
这情形,料想别人都会同情她,并安慰她几句,可宫玉只想说一句“卧槽”!
果然,这夏文桃惹人厌是有原因的,身为宋江河的媳妇,宋江河被打,她不关心宋江河的死活,反而担心自己之后被宋江河打。
同时,她身为夏文楠的妹妹,夏文楠和宋江河打架,她也不顺便询问一下夏文楠有没有受伤?真是人自私起来,看到的想到的都只有自己。
大概夏文桦三人和宫玉的想法都差不多,在宫玉皱眉沉思时,那三人相视一眼,一齐都不说话。
厨房里,一时间,竟只听得见夏文桃的哭声,并且还越哭越伤心。
宫玉看了看夏文桃,都不知道这饭该怎么吃了。
可是,碗里还有半碗饭,不吃浪费了啊!何况她还没吃饱呢!
心中纠结一会儿,宫玉才道:“你现在担心个啥呢?就宋江河那样,指不定得在床上躺一个月呢!”
夏文桃抹了一把泪,又继续哭道:“那是你不知道,宋江河他……他每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都会,都会打我出气。呜呜呜,我长这么大,我爹娘都还没打过我呢!他凭什么啊?”
从小到大,因为周氏的宠爱,她过得比别人家的闺女都舒心。可这也造就了她吃不得亏,且认为人人都得让着她的性情。
在一个家里,往往最孝顺的不是父母宠爱的孩子,反而是父母最不重视的孩子。
夏家就是这样,夏文桦三人都被周氏要求无条件的对夏文桃好,结果夏文桃有了依仗,便觉得夏文桦三人对她的好都是应该的了。
夏文桃继续哭,同桌吃饭的四人都没管她。
听她呜咽了好一会儿,夏文楠实在是忍不下去,嗤之以鼻道:“哭什么哭,吵死了。怕你被宋江河打,那还不是你自找的,想当初我们说什么?我们都叫你别嫁给宋江河,那婚退了就退了,可你呢!吵着闹着你都要嫁,还以为宋江河有多么了不得似的。”
夏文桃无言以答,泪眼婆娑地瞥了瞥夏文楠,哭得更是大声。
夏文楠道:“既然你自己选择了,那你就算是哭着也得走下去。这成亲了可不比别的,觉得后悔了还能走回头路。”
这是不准备做夏文桃的后盾了,夏文桃没了依靠,难过得干脆趴在桌上大声哭。
不过,这古代的婚姻观念和现代的还真是有很大的不同,现代人离婚的一大把,而这古代基本上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当然了,偶尔也会出现休妻的,但那是大地方才会出现的事,像这种穷山沟沟里,能娶到媳妇就不错了,哪里会休妻?
所以,夏文桃的日子即便过不下去,也只能忍着。
夏文楠端起碗,兀自夹了一块肉,道:“吃饭吃饭,吃了饭我还得去卖肉呢!可别耽误时间了。”
不管夏文桃怎么哭,他都大口吃饭,大块吃肉。
宫玉、夏文桦和夏文轩在他之后,也是继续吃。
一时间,这厨房里的气氛还挺诡异的。
一个人伤心的感觉不太爽,夏文桃哭了半响,渐渐地让自己的哭声收敛。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上,两个大箩筐里里都装满了肉。
夏文桃回头去看了一眼,嘴角动了动,看几人吃好饭了要走开,抹了抹脸上的泪,终于没忍住说道:“那个,一会儿我走的时候提一块肉回去,行吗?宋江河被打,我婆婆看我提肉回去,心情一好,指不定就不会追究了。”
这意思是夏家这几人还挺怕她婆婆宋刘氏追究的吗?切!
宫玉鄙夷不屑道:“那你瞧中了哪一块呢?”
夏文桃以为她愿意给,眉眼间立即冒出一点隐藏不住的喜悦之色,指了指箩筐中间被压着的那块,“那块,那块就行了。”
宫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夏文楠以为宫玉会答应把肉给夏文桃提回去讨好宋刘氏,正待阻止,哪知听宫玉道:“那块啊!不行,那块少说也有十多斤呢!十多斤,我怕宋刘氏吃不完。”
夏文桃着急得傻里吧唧的道:“哪会呢?我们家人多,而且我婆婆她最喜欢吃肉了。”
“我们家”?
这表达让宫玉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
看来这嫁出去的女儿还真是泼出去的水,夏文桃现在都觉得宋家才是她的家,而夏家已经不是了。
念头转过,宫玉道:“还是不行,这些肉我们都要拿去卖钱给三哥买药的。”
“买药?”夏文桃诧异地看向夏文轩,“三哥不是好好的吗?买什么药啊?”
“三哥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确实已经好很多了,但还得继续吃几天。你也知道,药很贵的,所以我们得把肉全卖了才能有钱买药。”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宫玉起身去灶台上把刚才贴着锅边温热的药碗端过来。
那碗里的药黑漆漆的,还散发出一股苦味来。
宫玉道:“三哥,趁热,你快喝吧!”
“好。”夏文轩听话地端着那碗药一口气就喝了个干净。
夏文桃坐立不安地看着,怕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嘴角嗫嚅了一阵,道:“我就算是提一块肉回去,也应该不影响你们买药吧!”
宫玉直言不讳道:“影响啊!怎么不影响?一块肉也得几百文钱呢!”
“那你们买一副药得花多少钱?”
“几十两吧!”
“啥?”夏文桃吃惊地叫起来,“几十两一副药?”
宫玉看她的反应冷瞥了她一眼,只听她又道:“这么贵的药你们也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