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宫玉和夏文轩的那些护卫看到那匹马冲过来的架势,害怕得瞬间四散逃离。
夏文轩想要拽着宫玉跑,却料宫玉竟然挣开他的手,在马儿跑到面前来,几乎与她擦肩而过时,她猛的飞身上去。
那动作太灵巧,基本上在众人看来,都像是那匹马故意跑到宫玉这边来迎接宫玉的一样。
“宫玉。”夏文轩担心地喊,紧张得手心都捏出了冷汗。
区区一个女子,去做驯马师都无法做的事,谁看着能不心惊胆战?
霎时,所有人盯着那匹马奔跑的姿势和宫玉伏在马背上的一举一动,唏嘘得瞪大眼,呼吸都慢了半拍。
许场主并不是真的想要宫玉去驯服那匹马,他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看宫玉当真跃到那匹马的背上,他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这要是发生点危险可怎么办?没法向少东家交代啊!
然而,宫玉控制住缰绳,任凭那匹马如何的狂躁,如何想要把她摔下去,她都让那匹马无法得逞。
马儿在草坪上狂奔了几圈,仍然无法甩脱宫玉后,它嘶鸣几声,猝不及防地迈开四蹄狂奔进树林中。
众人唏嘘一声,下意识地追过去几步想要看个究竟,只是那匹马的速度太快,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宫玉……”夏文轩着急地喊着,朝着树林那边跑。
许场主这会是彻底的后悔了,哪怕对方是一个女子,有些话也是不能随便乱说啊!
夏文轩追不着人,急得心都差点冒出了嗓子眼。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哪怕和宫玉没有任何关系,负责马场秩序的那些护卫也是跟着夏文轩紧张。
这之中,唯独大柱在旁边偷乐,宫玉刚才揍了他一顿,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要是宫玉被那匹马弄死了,那不是正合他的意吗?
可惜,小半个时辰后,马儿奔跑的脚步声便从树林里传来了。
众人朝声源处望去,目睹宫玉安然无恙地伏在马背上的情景,众人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匹马是什么德性他们都清楚,自从将那匹马买回马场,如今几个月过去了,都没有人能够驯服得了它。
好几个驯马师想尽各种办法驯服它,结果弄得精疲力尽的还被那匹马伤得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
今日那个驯马师也是不服输才来再训一次,最后还是被那匹马弄得摔下来,庆幸的是伤得还不算严重。
而现在,宫玉骑在马上,安安稳稳地坐着,甚至还在马儿即将奔到人群中时,勒住缰绳让那马儿停下来。
不得不说,那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愕------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宫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居然能把所有驯马师都做不到的事给做到了。
刚才许场主怎么说的?只要宫玉能驯服了那匹马,就将那匹马送给宫玉,那现在……
临近了,马儿停下来,宫玉一抬腿从马背上翻身下地。
宛如要与马儿交流一样,她走到马儿的前头,不怕死地将手贴到那马儿的脑门上。
夏文轩想喊她,却是见她闭上了眼睛。
一点似有若无的蓝色光晕在宫玉的手上流出,缓缓地进入那马儿的头部。
夏文轩心下一动,走到宫玉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不让别人看到宫玉手上的异相。
有那么一瞬间,天地间都像是宁静下来了一样,只听得见马儿呼吸的声音。
盏茶之后,宫玉便收起手。
成功地驯服了那匹马,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美眸中也嵌着满满的笑意。
那匹马低头打了一个响鼻,模样温顺得几乎让人以为它以前的狂躁都是假象。
宫玉亲昵地抚了抚它的脑袋,道:“以后我就叫你追风吧!”
跑起来快得跟一团飓风一样,叫追风确实挺合适的。
许场主终于从马背上下来,走到宫玉的身侧,他都不知道说啥了。
宫玉朝他看去,微笑道:“许场主,你说的哦!我驯服了它,它就归我了。”
许场主一边嘴角抽了抽,笑得很是难受,“姑娘,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啊!真想不到你居然能够驯服得了它。”
打死他都想不到这样一匹汗血宝马会这样赠送于他人之手。
“少东家来了。”有人眼尖地看到马场外疾驰地奔来的两匹马。
马背上各有一人,其一人便是许场主派出去的,而另一人则是他们口中说的少东家。
那少东家穿着一身黑色锦衣,脸上戴着半个黑铁面具,如同宫玉戴的蝴蝶面具一样,只露出眼睛、嘴巴和下巴。
一直策马奔驰到马场中人流聚集的地方,戴着黑铁面具的少东家才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来。
目光流转一圈,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宫玉的身上。
彼此都未以真面目示人,是以,他暂时还未能识别出宫玉来。只不过,看到与宫玉站在一起夏文轩,他的眼眸不由眯了眯,继而深思何人会站在夏文轩的身旁。
正主来了,宫玉与他对视一眼,道:“你便是少东家吗?不好意思哦!按许场主刚刚的许诺,这匹马现在归我了。”
少东家诧异地朝许场主看去。
许场主抹了一把额头还未冒出来的冷汗,把刚才马儿发狂的过程道了一遍。
少东家微微点了点头,并不责怪他。
从马背上下来,那少东家将缰绳丢给旁边的小厮,手一挥,许场主便会意地领着其他人离开,单留少东家一个人在场。
那少东家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夏文轩,如果可以,他都想要夏文轩暂时离开,但看夏文轩一副欲保护宫玉的样,他也明白夏文轩大概不会走。
他于是沉吟一下,道:“姑娘,几个月前,你可是来过马场?”
“呃,好像来过。”宫玉深思着,搞不懂他何以对这问题感兴趣。
“好像?”那少东家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不太满意宫玉的回答,“那你来马场干嘛?”
“呃。”宫玉汗了一把,他堂堂一个少东家,追问这种问题会不会显得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