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视线,低低道:“时老师,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面色无澜,只是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他来找过你是吗?”
乔以沫微抿唇,“陆子延告诉你的?”
“不是他,是冉冉。”
时安静了几秒,眼神透着些复杂,“你虽然对他瞒着冉冉的年龄,但他是何其精明之人,单身母亲,带着一个孩子,他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发现问题,你瞒不了多久的。”
乔以沫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表情渐渐冷凝。
“既然你想做戏,就该做全套。或者……”他眼神黯了黯,低低淡淡的道:“你还想再回到他身边?”
乔以沫心中一颤,呼吸跟着窒了窒,咬唇问,“怎么做全套?”
男人沉静的看着她,眼底的情愫没有丝毫保留,淡声说道:“冉冉需要有一个父亲,一个看起来可以让外面所有人信服的亲生父亲。”
“……”
乔以沫脸色微变,倒不是诧异他的话,陆子延之前也说过,只是……
她闭了闭眸子,放下手里的筷子,低低的嗓音透着些许无奈和歉意,“时安,你没必要这样?你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女孩,不要一年一年的再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跟他坦白的说,虽然她心里也很愧疚。
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拒绝,面上没什么异样的变化,甚至扯出了几分温柔的笑,“我的优秀不过都是你们从表面看到的,而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可能比陆子延还要糟糕。我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纯粹的只是因为是你,我若是在乎那么多,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随便一个都比你符合条件。”
“……”
乔以沫咬紧了下唇,蹙着眉头,尽量委婉的表达,“可是……你明知道,我现在不答应,以后可能也不会答应,这样空等着,不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吗?”
时安面上的笑容加深,俊美的脸看起来更加儒雅清俊,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口气道:“在我没想结婚之前,总是都要等的,等你也是等,等别人也是等,时间一样的花,说不定你以后就改变注意了呢?”
乔以沫低头无语,“……”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时安静静看了她几秒,端起杯子,垂眸喝了一口,顺势掩住眼底的情绪。
片刻,他勾了勾唇,笑容里多了一丝玩世不恭,“其实,我没有强求你,就算你不答应我,也可以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不必那么揣测我的感受,其实我很乐意的。”
“……”
……
将时安送走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抱着睡着的乔冉冉洗了澡后,乔以沫擦干头发也准备睡觉,累了一天,浑身酸痛不已,实在是不想动了。
只是她刚躺下,床头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怕是媒体打来骚扰的,她没挂也没接。
响了一遍后,隔了几秒,又响了起来。
女人拧紧了眉头,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拿到耳边接听,“喂,你好。”
“怎么,聊了半天,他没留下来过夜?”
“……”
男人的声音让乔以沫脑子一炸,她变了变脸色,冷声骂道:“傅司年?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只是一秒,她忽然怔住,他怎么知道时安刚才来过?
心里一沉,她的声音更冷了,“你派人在这边监视我?”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带这些命令的口气道:“现在下楼。”
“……”乔以沫瞪大了眼睛,“傅司年,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你不回去搂着你的未婚妻睡觉,骚扰我有意思吗?”
男人低低一笑,醇厚的嗓音透着邪魅的蛊惑,“你是想让我亲自上去?在自己女儿面前,还有点刺激。”
女人脸色一下白了,咬着唇怒骂,“无耻!”
“乖,两分钟,我等你。”男人无比温柔的说完,挂了电话。
“……”
楼下,乔以沫裹着厚厚的衣服,冷着脸,借着月色看到不远处停放的黑色车子,窗口似有明灭的星火,她站定了十几秒,才咬着唇走了过去。
男人早就发现她的身影,但直到她走近,才转眸正眼扫了她一下,注意到她身上厚实的衣服,叼着烟的唇缓缓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上车。”
“我不上。”女人语气凌冽的直接拒绝,“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纠缠我?”
男人隔着窗户看她,昏暗的光想让人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能听到那磁性的嗓音里夹着的浅笑,“你是想让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今天头条上的那个女星半夜里私会男人?”
“傅司年……”
“上车。”
乔以沫气急,又没办法,她真的一点也不怀疑她要是不上车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
使劲拉了两下后车门,没开。她怒吸了一口气,转到副驾打开门坐了进去。
车子没再停留,直接发动,向着小区外驶去。
乔以沫心里颤了颤,“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表情很淡,没看她也没回答,只是平稳的开着车。
但乔以沫急了,她担心晚上乔冉冉起夜找不到她会哭,蹙紧了眉头,恐慌的道:“傅司年,你要是有事你就说事,不要离开太远。”
傅司年还是没回答她,绕了一个圈,直接把车子开进了一处绿化带中,随后熄了火。
陡然停下来,让乔以沫焦急的心顿时松了一些,朝着窗外看了看,一片漆黑,“这是哪里?”
她说着就要开门下车,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猛地转过头看向男人,她无力的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的气息明明很冷,但态度却相当的懒散,凑近她,主动伸手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而她耳边低低哂笑,“还不够明显吗?当然是……干你。”
女人一瞬间绷紧了身体,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推开他,恼羞的大骂:“几年不变,你真是无耻到极限了。”
男人眼底弥漫着寒霜,但依旧笑得温柔,“怎么?跟时安谈心能谈几个小时,跟我待一分钟都让你嫌恶?跟三年前你腆着脸的躺在床上相比,乔以沫,你说,到底是谁变得更多?”
乔以沫也是怒极反笑,冷漠的看着他,“你说的没错,现在跟你待一秒钟都让我觉得恶心,我讨厌你也不想看见你,你这样死死纠缠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曾经说过,不喜欢二手的女人吗?我都跟别人上了床又生了孩子,你还能下得去手,不嫌脏?这跟你高高在上的气质真是相悖啊。”
漆黑的车内,在她看不清的地方,男人眼底霎时涌出极致的阴鸷和暗黑,嗓音都绷紧了一丝,却还是从喉咙中挤出一丝笑意,带着残忍的冷漠,“你这是倒提醒了我,按着我的脾气,我是应该弄死你,还是应该弄死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