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擦了药,苏酒就要跟着盛天赐去盛家了。
容肆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跟着她一块儿来到楼下,看着她和盛天赐的身影消失在小巷里,这才转身回去。
盛天赐抱着苏酒走到外面,他的车就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让她坐到后座,想起没有儿童座椅,就给她扣上了安全带,叮嘱道:“小丫头,乖乖坐着,不要乱动知道吗?”
苏酒点了一下头,“嗯,我会乖的。”
她的一举一动在盛天赐眼里都是那么可爱,他真恨不得就这样把苏酒带回去,不还给苏盛景了。
…
容肆回到家,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阵潮湿发霉的味道,混杂着家具腐朽的味儿,很不好闻。
他住在三楼,房子面向北边,太阳光本来就没法直接照过来,又因为楼距太近,大部分光线被遮挡了,以至于屋内光线昏暗,像是傍晚太阳下山了一样。
容肆打开灯默默地走进去,将苏酒送的东西拿进房间里,放到桌子上。
他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转头看向一旁躺在床上睡着的年轻女人。
女人长得很美,只是脸色苍白,一副病态的模样,整个人营养不良般的很瘦削,似乎只剩下骨架了。
她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着,容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突然就悬了起来,连忙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感觉到她有呼吸,他才放下心来。
等了一会儿,女人也没醒,容肆迟疑了一下,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包装。
看着诱人的巧克力,他咽了咽喉咙,极力压下心里的渴望,然后在床边坐下,推了推女人,“妈妈,起来吃点东西。”
女人密长的睫毛颤动了下,随即吃力地睁开眼,看到他手里的巧克力,又见他脸上有伤,她连忙问:“你哪来的巧克力,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容肆摇头,“没有,是住在楼上一个妹妹给的。”
想起苏酒那张白嫩可爱的小脸蛋,他垂下眸子补充了句,“她特别好。”
原来是小朋友给的,女人松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他的脸,满眼心疼,“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被坏孩子打了?”
容肆没说话,默认了。
女人更加心疼了,摸摸他的头发说:“以后见到他们就走开,不要正面撞上知道吗?阿肆,对不起,是妈妈没用,妈妈没办法照顾你保护你,反倒是要你来照顾我……你本来应该去上学的,却因为妈妈耽误了……”
容肆认真地说:“妈妈,不怪你。”
怪只怪那个把他和妈妈抛弃的男人,他不会忘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和妈妈就这样被赶出家门,那个男人从此再也没管过他们。妈妈生病需要很多钱,他去找他,又被轰走。
那男人绝情冷酷的眼神,他不会忘记。
女人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擦了一下模糊的眼睛说:“对了,那个妹妹住几楼?你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