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说了,她拉起孩子就往老沈家走。
老沈家此时也是静悄悄的,为了省点电,早早睡觉是老沈家的优良传统。
谁知一进门就被人拽住了胳膊,她真得怒了。
手中的银针反扎,那人痛得躲开,沈越也上前按住他。
这才发现偷袭她的是被扎了哑穴的沈昌。
沈昌哑巴吃黄连,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一天没说话,连饭也吃不下去,就在门口等林晓纯。
林晓纯黑亮的眸子在夜色中越发的明亮,借着屋里油灯昏暗的光问:“今天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没有?”
沈昌忙不迭地用力点点头。
林晓纯“嗯”了一声,“能保证以后不闹事吗?。”
沈昌想也不想又用力点点头。
看沈昌过耳不过脑的样子,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凡事总要有个度,比如现在,沈昌认错,她可以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
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总归,沈昌就算是孙悟空也不会飞出她的五指山。
沈昌嗓子有些沙哑,但是能发出声音来让他那些多余的担忧都散了。迅速跟林晓纯保持两米远的距离哑声道:“二嫂,你可把我害惨了。”
林晓纯轻笑,“若再敢得罪我,你的惩罚会加倍哦。”
那婉转的声音好像在说,下次你的奖励是再来一瓶哦。
沈昌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二嫂说笑,我可不敢了。”
“嗯。”林晓纯正色道,“大嫂今天干活有没有偷奸耍滑?”
“嗐,别提了。”
提起来一把辛酸泪,沈昌哭丧着脸控诉道:“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为了不让我监督,还踹了我两脚。要不是我咬了大哥,到现在都完不成任务呢。”“嗯?”林晓纯皱眉,“是谁拆洗的?”
沈昌脸色讪讪,“本来是大嫂洗,可我刚咬完大嫂,大嫂就晕倒了。最后,最后还是小兰拆洗的。”
“……”林晓纯眸光微暗,之前对陈敏霞一直停留在处事圆滑,不惹事不掺和事,认认真真苟活的印象。
从王桂花病重以后,陈敏霞的各种问题也就暴露了出来。
陈敏霞的小聪明漏洞百出,偏偏把沈勇哄得一愣一愣的,这让林晓纯有点纳闷。
林晓纯不懂夫妻的相处之道,也不懂男女之间的真情真爱,但她却明白做人的底线。
沈兰纵然愚孝,却不能任由人欺负。
作为沈兰哥哥的沈越也板起脸来,对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冷声道:“你该去睡觉了。”
沈昌听到二哥下逐客令忙道:“我这就去睡。”
沈昌前脚走,沈越后脚就去王桂花屋外转了一圈,王桂花已经睡觉了,没有像前两天那样大吵大闹折腾人,他便也没有打扰他们休息。
或许是在门外站得时间长点,也或许是两个孩子白天玩儿得太累,早早就睡着了。
他进门的时候,林晓纯躺在两个孩子中间闭着双眼,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炕被只占了三分之二,沈越却觉得心中某个地方满满的,很安心。
他蹑手蹑脚地上了炕,生怕嚷醒熟睡的母子三人。
可刚上炕,就听林晓纯说:“沈越,家里有没有热水?”
沈越反问:“你要喝水?”
林晓纯尴尬地说:“我要洗澡。”
沈越微怔,低声道:“这个时候烧水会把他们吵醒。”
林晓纯瘪嘴,“可是我想洗澡。”
这不洗澡太难受了,都不明白原书中,他们是怎么过的,而且在原主记忆里,到了冬天两个星期洗一次澡都是勤快的。
“……”沈越脸热,“你等会儿。”
林晓纯马上乖巧地说:“好。”
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沈越,让她在这个说不定会在哪儿碰一下子的家里走来走去,实在有些困难。
没想到这次沈越这么好说话,难道他有求于她?
哦,对了,她还要替王桂花治病,沈越自然是对她有求必应。
想到这里又觉得可以再理直气壮一些,催促道:“动作快点啊!”
正穿衣服起来的沈越皱了皱眉,暗道这蠢女人态度变得真快,温柔一点会死吗!
吐槽归吐槽,他拿着油灯跑去外边用压水机打了两桶水。又拿柴烧火,动静不小,不一会儿就吵醒了一天好几觉的王桂花。
王桂花推了推打呼噜的沈三斤,沈三斤一骨碌坐起来。揉了揉眼问:“咋了老婆子。你哪儿不舒服?”
王桂花说话依旧含混,却比白天好些。
“有贼。”
沈三斤蹙眉,家里穷得叮当响,就差让贼接济了,谁还会来他家偷东西,那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
这样想着,突然又听见压水机压水的声音,沈三斤警惕地问:“谁在外边?”
沈越停下压水的动作回道:“是我。”
沈三斤听出沈越的声音,反问道:“这么晚了,你在压水做什么?”
沈越微顿,随后道:“我洗澡。”
沈三斤:“……”
这早晨夜晚的温差大,身体本来就差还洗澡,这不是诚心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
王桂花越想越着急,她生病已经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沈越若再生病,那还得了。
“让,让他睡,睡觉”
沈三斤应了一声对打水的沈越说:“老二,早点睡吧。”
“知道了。”
沈越该干嘛干嘛,烧了一锅热水,又给林晓纯弄了1桶凉水。
老沈家条件艰苦,屋子有限,洗澡只能在睡觉的屋里洗,而且也只能在盆里凑合着洗,这让林晓纯望着这简陋的洗澡条件陷入了绝望。
沈越看着一脸嫌弃的林晓纯,皱眉道:“到底洗不洗?”
第70章 你给我治病,我给你保暖
“洗。”
再不洗估计臭了,幸好现在是初春,还有点冷。
林晓纯瞪了他一眼,“愣着做什么,你还不去外边守着。”
“……”沈越眉梢微挑,最终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林晓纯又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许偷看。”
沈越嘴角抽搐,沉声道:“我不稀罕。”
“不稀罕最好。”林晓纯关好门,插上门闩。
大猪蹄子竟然说不稀罕,哼!
她脱掉衣服看了看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发现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的地方瘦,每一分肉都长得恰到好处。
别的不说,原主在保持身材这方面做得无可挑剔,简直完美。
这家伙居然不稀罕!
难道生病这几年影响了他某方面的功能,压制了欲望?
算了,不稀罕最好。
要稀罕的话,也是个问题,她还要想办法处理。
洗澡的时候,她尽量把撩水声弄得小一点,以免吵到孩子,也尽量少往地上洒水。
本来屋里就比较昏暗,还潮湿,这要弄点水屋里更冷。
幸好跟孩子们睡觉的土炕还隔了半道墙,要不是醒来看到她多尴尬。
林晓纯在屋里洗得战战兢兢,沈越在门外冻得哆哆嗦嗦。
越入夜越冷,出来的时候也没多穿点衣服,他来回走动,又不时地搓手哈气。
突然他听到林晓纯“啊”的尖叫一声,急忙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林晓纯捂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儿颤声道:“好像窜过去一只老鼠。”
沈越松了一口气,“嗯,那没事。”
林晓纯噘着嘴,“什么叫没事,我最怕的就是老鼠。”
随后看到沈子超翻了个身,赶紧捂住嘴。
沈越冻得咳嗽不止的时候,林晓纯打开了门。
还没等她开口,沈越就自动倒了洗澡水,然后一声不吭地上炕盖被子睡觉。
林晓纯一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说:“沈越,你不要因为给我倒个洗澡水就觉得委屈,我们现在是搭伙过日子,互相理解才对嘛。”
他哪里嫌弃了,他一个字都没说好吧!这么冷不赶紧上炕睡觉,难道要等着冻冰棍!
咳咳咳——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正色道:“你给我说句实话,我的病真得能治好?”
林晓纯瞥了他一眼,“也许大概可能应该可以,关键是你配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