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摔了一个惨兮兮的狗吃屎,鸣人就连鳄鱼的眼泪都懒得流下,直接毫不留情地吐槽。
毛利小五郎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真是差点忍不住要将鸣人狠揍一顿,阻止毛利小五郎这么做的,是小兰那已经冉冉升起的铁拳。
好不容易忍住了自己的笑意,鸣人没有再去打趣那个中年大叔,而是继续自己的推理。
“凶手就是利用这个手法将死者放在了书堆上,然后只要有人开门,就会立刻吊死死者。”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死者在死之前应该可以自己把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圈拿下来的啊,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不是死者不想,而是根本就不能,在那个绳圈的绳结上有一点胶水,应该是凶手不想让死者解开那个绳结。虽然只要花一点时间慢慢来的话,应该也一样可以解开,不过死者的手根本就没有空。”
“手没有空?”目暮大叔作为一个职业的捧哏,主动提出问题,让鸣人的推理可以继续下去,“你是说他的手被绑住了吗?可是死者的手上根本就没有被绑过的痕迹啊。”
“要让一个人手不能动不一定要绑住,只要让他手里拿着那个大花瓶就可以了。”、
“花瓶?”
“没错,就是那个摔碎了的,死者说如今价值已经超过两亿的那个古董花瓶,在那个花瓶的瓶口沾了一点水迹,我想应该就是死者的汗水。凶手让死者坐到书堆上了之后,就强迫他拿着那个花瓶,也是因为这样,死者当然就没有办法解开自己脖子上的绳索了。”
“原来如此……可是就算是再怎么珍贵的花瓶,人都快死了,还不扔掉吗?”
“好,那就松开手,那么大一个花瓶掉在地上,目暮你说会怎么样呢?”
“花瓶当然会碎掉啊,还会发出很大的声音……难道说?!”
“没错,就是这个‘难道’,因为花瓶掉在地上之后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就算是在楼下的人也可以听到,而对于没有透视能力的正常人来说,当然想要打开门看看书房里是怎么了,而打开门之后,就会触发凶手布置好的机关,所以死者才会在那个时候大叫‘别打开’,因为他知道一旦打开门他就没命了。”
不管是从现场环境证据,还是推理内容的合理性来说,鸣人的推理都没有什么问题,而柯南看着这个紧闭的房间,紧紧皱起了眉头,问道:
“可是就算这样凶手可以让死者在开门的一瞬间被杀死,但是做完这种布置之后他有怎么离开呢?要是打开门的话会触动地上的机关的,窗户全都是从里面锁上的,也不可能爬窗出去吧。”
柯南果然还是那副老样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鸣人经历了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性格从本质上也没有什么改变,更何况是柯南这个小子了,哪怕是工藤优作之死,也无法改变柯南想要查案的心。
“这个很简单啊。”
鸣人捡起了地上最大的那本大开本书,然后走到了门边。
“只要在打开门的情况下,把这本大开本的书斜靠在门边,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再把门关上,这样书就会自然地倒在地上,然后完成那个机关了。”
柯南听完鸣人的分析,现实下意识地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就很不爽地撇了撇嘴,神情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鸣人重新打开门,然后将那本放在地上的大开本的书籍拿了起来,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鸣人感觉就像是在帝丹给学生上课一样,他的推理秀让目暮大叔也能够明白其中的关键,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一点也不觉得每次有案子都找鸣人这件事有什么丢脸的。
“这样子的确是可以在开门的一瞬间杀死死者,不过难就难在还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凶手啊。”
“不,目暮,其实已经出现了一个线索了。”鸣人一如既往地露出了那种让人讨厌的自信微笑,“就是刚才我拿来演示的那本大开本的书,因为那本书很大,所以可以让门和机关之间空出更多的距离,也可以让门打得更开一点而不会触碰到那个机关,而在这个屋子里,除了目暮你之外,需要依靠那本大开本的书的长度才能离开这个房间的人就只有你个,凶手就是你吧,女佣田端菊代女士。”
就算是被指证为凶手,田端菊代的脸上也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平淡,但是另外两人全都露出了惊容。
濑川管家似乎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工作的同事会是凶手,也和奥平詠子之前说过的一样,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鸣人的指证让他们都无法接受。
“可……可是,她那个时候被我被我先生拜托去超市买咖啡伴侣了,人不在家啊。”
“这个手法只要提前完成,就算是人不在这里也可以杀人的。”推理到了最后关头,鸣人习惯性地靠在墙边,继续自己接下来的推理,“我想咖啡应该是一早就煮好的了,菊代女士在咖啡里下了安眠药之后端给死者喝,在他昏睡之后布置了那个杀人机关,让他坐在了书堆上,在他的脖子上套上绳子,然后再轻轻把他摇醒,强制让他拿住那个花瓶,之后大概是威胁他,‘如果不拿稳一点就把花瓶砸烂,把书推倒,让你吊死在这里’之类的话吧,然后菊代女士就可以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法离开这个书房去买咖啡伴侣。之后只要听到花瓶打碎的声音跑进来,打开门就可以杀死死者,而为了掩饰她的手法,在开门的时候,她假装拦住想要冲进书房的奥平夫人,并且弄乱了地上本来一字排列的书。”
目暮听了真是感觉自己有点脊背发凉,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
“还真是一个周全而又残忍的杀人手法啊!”
“没错,这的确是很残忍,死者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那么重的一个花瓶怎么可能一直拿着?瓶口沾着的汗水就是证明,而死者又担心菊代女士会直接杀了他,就算是想要求救也完全不敢大喊,要是叫来人打开门他就会被吊死,不只是身体,还有精神也一样受着巨大的折磨,这简直就跟一年前的那件案子如出一辙。”
“一年前?”柯南吃惊又疑惑地看着鸣人,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了一年前的真相,“你是说这个家里的少爷锻吾先生被人溺死的案子?”
“没错,我想一年前那件案子的凶手也一样是菊代女士,不过一年前的案子,手法就要简单多了。只是把锻吾先生的双手双脚全部绑起来,然后嘴上贴上胶带,之后直接丢进放满水的游泳池就可以了。”
“等、等一下!”一年前的那件杀人案也一样是目暮来侦察,所以他知道这其中有些地方有点问题,“一年前锻吾先生死的时候,菊代女士从七点钟开始就跟其他人一直在客厅里看录像,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可是锻吾先生的死亡时间是在九点到十点啊,菊代女士怎么在中途出去把锻吾先生扔下水啊?”
“她不是在九点的时候把锻吾先生扔下水的,而是在看录像之前,也就是七点钟不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杀人手法。”
抓了抓头发,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笑意,道:
“其实我能够发现一年前那件案子的手法,也真要多亏了瑛佑那个迷糊小子。”
“本堂瑛佑?他又怎么了?”
“之前他在游泳池那里滑倒,不小心把他妈妈的照片掉在了游泳池里,然后他下去找照片的时候又一次摔倒,接着把照片暂时交给了小兰,在那个时候,本堂瑛佑伸直了背,踮起了脚尖之后,鼻子的位置比游泳池的水垢位置稍稍高一点,而锻吾先生的身高跟本堂瑛佑差不多,所以我想应该是菊代女士在那天七点不到的时候就把他丢下水,然后就这么不管了,锻吾先生为了活下去,所以拼命踮起脚尖,将鼻子伸出水面呼吸。但是就算是在水里,有水的浮力,正常人想要踮起脚尖整整五个小时也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大概就在两个多小时之后,也就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锻吾先生的脚支持不住发生了抽筋,然后就无法再继续站立,就这么倒在了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淹死了。”
“等一下,”奥平詠子夫人还无法接受自家的女佣就是杀死自己丈夫的凶手,仍然选择为她辩解,“你说菊代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这个手法的话,就算是我和濑川也一样可以完成啊,就算是大开本的书,如果凶手只是随便拿了一本书这样也说得通吧。”
“当然说得通,其实一年前的案子,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就算是菊代女士死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不过今天的案子我却有证据,其中一条就是死者死之前留下的那个死亡讯息。”
“‘黄泉’(yomi)和平假名‘こ’(ko)?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那个不是平假名,而应该是数学符号‘=’那个死亡讯息的意思,其实就是‘黄泉’=‘冥土’(meido),也就是メイド(maid),家政妇的意思。除了死者死之前留下的这个死亡讯息之外,其实还有一条证据,现在就在菊代女士围裙右边的口袋里,可以请你拿出来吗?”
田端菊代冷静得有点吓人,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目暮走到田端菊代的面前,说了一句‘得罪了’之后,伸手将在她右边围裙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手帕?”
“没错,就是手帕,上面还沾着咖啡的污渍。之前奥平夫人哭得很伤心,你拿纸巾给她擦眼泪,然后把奥平夫人擦过眼泪的纸巾放在了围裙左边的口袋里,之后又从左边的口袋里拿出了超市的发票,一般人是不会把脏的东西和重要的发票放在一起的,所以我想应该是在你右边的口袋里有什么不能拿出来的东西。我在茶几下面的地毯上发现了咖啡的污渍,但是茶几上却非常干净,很明显是有人擦过了,应该是凶手在估计死者喝了下了安眠药的咖啡睡着之后进入书房,发现茶几上的咖啡渍所以擦掉了,只要在这条手帕上的咖啡渍里发现安眠药的成分,就可以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了,菊代女士。”
“那么,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今天,老爷死了,去年的今天,少爷死了,两年前的今天,前管家死了,这三件案子之间应该是有联系的吧,我想菊代女士杀人的原因,应该就是为了给两年前死去的前任管家先生报仇,我说的对吗,田端菊代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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