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皂角的湿发被盘起,戚云细致地挽起披散在颈间的长发,手掌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贴着脊背向下摸去。温水漫过了肩胛,再往下的肌肤浸在水中,细腻湿滑的好比一匹绸缎。
靠在桶边的人分明知道他在做什么,浓睫微颤,却没有睁开,默许了他的动作似的。
戚云渐渐的琢磨到了小皇帝的心思,只消伺候的他舒服,他便同人千般万般好,心也可软得一塌糊涂。这样闭目假寐,就是享受得很了,无声让他继续。
戚云偏生不愿如他的意,手掌停在腰侧,唤道:“陛下,莫睡着了。”
宜青:“……”
他都任人采撷了,难道戚云和他一样有贼心没贼胆吗?!
戚云趁他不备,伸手扶住了他柔软的腰肢,忽的将背对着他的人转了过来:“陛下那副画,画的可是为臣么?”
“嗯?”
戚云的双手比软布粗糙不少,摩挲过肌肤时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感。宜青心里舒服,胆子也跟着肥了不少,仰头问:“是又如何?”
“陛下怜惜臣,宽容臣的失礼,又替臣作……画。”戚云笑道,“臣竟不知在陛下心中,到底是如何看臣的了。”
“昨日不就说清楚了吗?”宜青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朕愿娶你,你在朕心中,自然如发妻一般。”
“发妻吗?”戚云若有所思。
宜青环住他的脖颈,湿漉漉的身子贴了上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将军若是不愿居于人下,朕也不是不可以……”
宜青在聚灵阁外等了不过半炷香的工夫,秋夜白就推门而出。
“这便挑好了?”
宜青见他腰侧空空,手中也不见捧托任何物什,猜测他可能将灵器收进了乾坤戒一类的收纳宝物中。又或许堂堂魔宗宗主根本看不上阁内的灵器,分毫未取。
秋夜白双手合揖,微微躬身道:“挑好了,多谢师尊。”
宜青听得“师尊”两字,便感到有些头疼。他可当不起魔宗宗主的师尊,尤其还是个邪里邪气的魔宗宗主。
“既已挑好,此间事便了了。”然而他还是要努力作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对后辈稍加照拂,“距下山历练还有半月余,你若专心修行,尚有望破境。”
他绷着张冰山脸,言辞也说不上谆谆教诲,听着还有些生硬,像是硬生生要从石缝里挤出水来。
但一只脚踏进大乘期、举世鲜有敌手的魔宗宗主闻言频频颔首,恭谨道:“谨遵师尊教诲,弟子定然勤加修炼,务必在下山前破境!”
于是半月后,众弟子在山门集合准备赶赴灵溪仙境时,便见到了已然筑基后期的秋夜白。
“不,这不可能!”
通常而言,境界较高的修士可以轻易看穿低境者的修为,除非对方得了隐匿修为的法宝。此次下山的弟子多半是金丹期,一眼变看出那个侥幸在大选中胜出的外门弟子连升了两级。
虽然从筑基前期提升至筑基后期,在修行的大道上不过是前行了寸步,但如若是在短短半个月内做到了这一点,那便很惊人了!
秋夜白毫不理睬旁人诧异的目光,径自走到宜青面前:“见过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