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相处得体。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都极为畅快。
等饭后结束后,姜舒兰便对着周中锋打了一个眼色,他立马站了起来,便要收拾碗筷。
却立马被姜母拦住了,“这怎么好?中锋你去忙吧,我来收拾。”
之前闺女让女婿进厨房做饭,姜母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女婿不乐意。
毕竟,君子远庖厨,周中锋又升了职,这地位可不低。
之前做饭,姜母就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放下去,这会闺女又使唤女婿去洗碗。
这姜母哪里能不慌呢?
她是生怕,舒兰把这么好的女婿给作没了。
姜舒兰却道,“妈,家里的碗一直都是中锋洗的,这个没关系。我带你们去隔壁那家,之前留的饭菜,还有你们从老家带来的特产,也要拿一些过去,刚好去认认人。”
还有最主要的是让她爹,去看看苗红云的情况。
旁边的周中锋一边熟练的收拾,一边跟着道,“爹娘你们只管去好了,让舒兰带你们去认认门,往后也好串门子。”
他丝毫不觉得男人洗碗有什么。
这种坦然的态度。
让姜父和姜母面面相觑,“那中锋你辛苦一些。”
女婿体贴女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等出了门后。
姜父和姜母压低了嗓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男人做饭洗碗,就是在老姜家,都是没有的。
姜舒兰叹了口气,“爹娘,这些东西都是慢慢培养的,而且,周中锋自己都愿意。”
她真不觉得男人洗个碗有什么,但是到了爹娘那里,就成了了不得事情。
这些,无非是老人的观念问题。
在传统老一辈人眼里,男主外,女主内。
这男人又在外面奔事业,又在家里做家务的,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见他们两口子都不觉得有什么。
姜父姜母也跟着放心了,不由得在想,是不是他们多想了。
一直等到了隔壁那家,这才收敛了之前的情绪。
那家人早都知道,他们要过来,院子的门都没锁,直接留了个门。
姜舒兰他们一敲门,屋内就传来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
话还未落,人就迎了出来。
是那老太太和苗红云一起出来的。
“你们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呀?”
一出来,就见到姜舒兰他们三人,一人手里提着一兜东西。
姜舒兰忍不住笑,“我爹娘从东北过来了,拿的特产,给你们尝尝味。”
“这两盘子是晚上做的菜,提前留的,本来想说早点过来,结果想着省事,东西一起拿着好了。”
这话一落,姜母忍不住看了一眼姜舒兰,这孩子也是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苗红云多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笑着打岔,“婶,舒兰和我们很熟的,我们之间说话不在意这些的。”
姜母笑了笑,“我们家舒兰就是这样,性子直,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我们可不爱听。”那老太太上前,拉着姜母的胳膊,“大妹子,你是不知道,你们家舒兰这一张嘴,有多招人疼。”
这一句话说得,姜母笑开了花。
一行人进去后,便把东西放在了八仙桌上。
姜母打量着屋内片刻,发现这边的房子和舒兰他们住的房子,构造都是一样的。
一进门就是个堂屋,左侧则有两个屋子。
只不过和舒兰家不一样的是,那家的堂屋在一进门的右侧,多了一间屋子。
是个三室的,而舒兰他们住的是两室的。
“我们这边的房子申请得早,舒兰他们是今年申请的最后一批房子。不过部队已经在建了,以周团长的现在的职位,是可以在重新申请房子了,不过就是要是舒兰他们重新申请了,怕是我们就当不成邻居了。”
苗红云感慨道。
姜舒兰想了想,“我和周中锋商量了,暂时没有换房子的打算。”
他们那边有个老说法,怀孕了,有胎神,最好不要换房子,也不要动床。
这样对孕妇才是最妥帖的。
这话,让苗红云忍不住高兴了下,“那就行,我到哪找你这么好的邻居来。”
遇到一个好邻居可不容易。
旁边的姜父和姜母跟着把东西放了下来,他们提了两斤的松子,两斤五常大米,一碗大酱和一碗腌黄瓜。
都是地地道道的东北特产。
剩下的两盘子则是晚上他们做的菜,提前预留的。
那老太太看了,低声道,“这怎么好?拿这么多东西。”
“红云,去把咱们家的麦乳精拿出来,给舒兰和大妹子他们一人冲一碗。”
对方舍得,他们也不能吝啬了去。
要不怎么说,对脾性的人才能玩到一起去呢。
苗红云应了一声,等她进屋内后。
姜父压低了嗓音,朝着那老太太问道,“你们家媳妇,是不是月事不准?”
细看,还能看到苗红云眼角的斑纹,而且瞧着面色,怕是有几个月都没来月事了。
这话一落,屋内安静了一瞬间。
那老太太惊疑地看向姜父,这人莫非是个老**?
姜舒兰有些哭笑不得,她爹就是这样,看到病人跟看到啥一样,也不说明身份,就直接问。
这老头子问小嫂子月事的,有几个好意思啊!
姜舒兰往前一步,跟着解释了一句,“婶,我爹在家是当大夫的。”
姜父六十多岁了,行医四十多年了。
那老太太的呼吸跟着加重了几分,她跟着抓着姜父的胳膊,“大兄弟,你能看出来我们家红云是什么毛病?”
这么多年了,红云大夫不知道看了几十个了。
从省城的大夫,在到乡下的赤脚大夫,和那种巫医的偏方,他们该试的都试过了。
这会,能遇到一眼就看出红云毛病的大夫,那老太太哪里不激动呢?
“月事不准,子女困难。”
八个字,一下子将苗红云所有的症状,全部都涵盖了进去。
这一下子,让那老太太激动了,她紧紧的拉着姜父的手,声音发颤,“我们家红云的月事,是有三个月没来了。”
提起这个,那老太太也愁的很,“这营养也跟上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是不来。”
“这孩子,也是要了十来年了,都没能要上。”
这女人不来月事,这还怎么怀得上啊!
这要不上孩子,几乎是全家人的心病了。
这种病人,姜父遇到过很多,看到大夫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他也都习惯了,所以姜父态度极为平静,扶着那老太太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才低声道,“能不能看好,要把脉了才知道。”
“老姐姐,你先别着急。”
“我瞧着大闺女年纪不算大,好好调养一番,应该是有机会的。”
他还治过四十多岁的女人,想要孩子却生不出孩子的。
半年药汤子下去,便能怀上一个大胖小子。
姜父这话还未落。
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麦乳精罐子的苗红云,手里的东西啪嗒掉了。
她上前一步,眼眶微红,面色动容。
“叔,你是说、你是说,我这毛病能治?”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了。
别人都说她不行。
有人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有人说她是石女,这辈子注定绝后。
苗红云不止一次庆幸,自己遇到了好婆婆,好丈夫。
这么多年,她没能生,他们谁都没催她。
更没有给她脸色看。
反而还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那团长更是不止一次道,说他好好干,争取退休了住退休干所,让部队给配上一个警卫员。
到那时候,警卫员不比孩子还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