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
谭力强刚想开口。
陈九州抬手打断。
他目光深邃：“如果我没记错，我与老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在这之前也互不相识，敢问老先生何故认定九州是个废物？”
那杀气，几乎连空气都被凝固了。
陈九州是第一次见到杀气如此厚重之人。
这老人不简单。
“我不仅知道你是个废物，我还知道你是个将死之人。”
“噢？”
陈九州笑了：“废物九州不能理解，将死之人，九州作为一名医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最了解不过，因此更是不能理解，烦请老先生解惑？”
“你不服？”
姜昆冷笑一声：“行，今日看在小强子的面子上，我便教教你这小崽子。”
“与港城熊氏冲突一事中，你有两大错。”
“金港会所赌斗，你知己不知彼，盲目逞威风，当众废掉熊开旭双脚，导致埋下祸根，以至于连累身边红颜，此为一错。”
“在身边红颜遭遇凌辱后，你明知冲突无法平息，却导演出叔侄相残戏码，自以为谋算过人，实则优柔寡断，斩草不能除根，此为二错。”
“你行事知己而不能知彼，更是优柔寡断留下后患，你不是个废物是什么？”
“港城熊氏权势滔天，财力雄厚，以你的根底，再加上废物作风，迟早死于熊氏之手，你不是个将死之人是什么？”
陈九州沉默。
他静静打量着老人，忽然一笑，竟是反问：“老先生真心认为九州优柔寡断自以为是吗？”
谭力强急了。
刚要开口，老人抬手打断：“让他说下去。”
陈九州继续道：“既然老先生知道九州与港城熊氏冲突一事，想来对九州的过去也已经有所了解。”
“近几个月来，九州可以厚着脸皮说一句，在云城，我应该是最出尽风头的那个人。”
“上到您这等老一辈的风云人物，下到诸如江飞航叶半斤等年轻一辈的纨绔大少，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人的风头比我更盛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知老先生平时喜不喜欢自己下厨？”
“拿煎鱼来说，火力过猛，会焦。”
“火力过小，等鱼煎好，肚子早就饿扁了。”
“火力刚好，还得在恰当的时间给它翻个身，又得在恰当的时间再给它翻个几次身，因为频繁的翻来炒去，它会烂，导致鱼没有鱼样，卖相不好。”
陈九州很是平静：“这几个月来，我冒头的速度太快，火力太猛。”
“看似气贯长虹，实则隐患缠身。”
“其他大小事情先不说，单是港城林绍东之死，朝阳集团赵氏父子之死，看似事情做得漂亮，最终我也成功脱身，但明眼人谁不知这些事全是我一手主导？”
“上面没有证据动我，但不代表会喜欢我，没有谁会喜欢一个整天惹是生非的调皮蛋。”
“我已经挑动了他们的神经。”
“看在凤家、陆家、江家等等势力人物的面子上，他们现在容忍我，但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他们不会一直容忍我。”
“如老先生所说，与林绍东等人不同，港城熊氏财力雄厚，又有官方背景，这个时候我再斩草除根，气倒是出够了，但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只怕无论我事情做得多漂亮，也会成为压垮上面那些人对我容忍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陈九州笑了笑：“一旦我那么做，毋庸置疑，我的灭顶之灾就要来了。”
“当然，火力不能太猛不假，但太弱也是不行。”
他话锋一拐，涌现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