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当医生的,居然连药都能开错。”
“你太不负责任了。”
“你这种人就不适合当医生。”
医疗,死人,在当今社会绝对是两个非常敏感的词眼。
当它们串联在一起,所造成的影响几乎呈几何式倍升。
所以曹东青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群情激愤。
群众因陈九州前两次表现而生出的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骂得好!骂得好!”
郑雪梅嘶声吼叫,脸色更是兴奋得潮红。
似乎陈九州被人骂得越惨,她就越是高兴。
陈锦隆和郑雪娥没工夫跟郑雪梅计较,两人都是满脸担忧,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
此时,作为当事人的陈九州却一如既往稳坐泰山。
他面色平静,笃定从容:“曹东青,本来说看在曹老先生的面子上,我不想过分压你的威风,但你实在是无知,不,你不止无知,还幼稚,那么今日我便替曹老先生好好教育教育你。”
“笑话,你还教育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要身败名裂了。”
曹东青冷笑连连,眉宇间的得意怎么都藏不住。
逮住一个破绽,轻轻一句话,就让陈九州身败名裂,这让他太有成就感了。
“自身难保?身败名裂?”
陈九州冷冷一笑:“要破你这局,很简单!”
他抓过曹东青的药方推到中年男人面前:“大叔,若我没猜错,你服用过这个方子。”
中年男人原本还有些愤慨,但现在一看,顿时怔住:“这……”
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前些天由某院中医部专家开的方子,两相比较之下,惊叫道:“这方子跟我这段时间服用的方子一模一样!我服用半个月了,根本就没什么效果!”
曹东青神色巨变,迅速夺过方子看了起来,片刻后脸色煞白:“这…这怎么可能!”
他双眼迷茫:“不应该,这不应该啊…他这是太阴病坏证,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而腹满时而痛者,属太阴也,可用桂枝加芍药汤主之……这没错啊!”
“是没错,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陈九州说着,看向中年男人:“腹满疼痛有轻有重,如果我没看错,这位大叔疼起来的时候应该是非常厉害,生不如死。”
“不错,好几次我都想从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
中年男人苦涩点头。
得到证实,陈九州继而开口:“曹东青,你的方子没问题,但力难胜任,治病救人治病救人,你治不了病,方子再没问题,结果就是和救人背道而驰,时间一长延误了病情,就等于害了病人。”
“这方子加一味大黄,是以猛药攻之,以大黄导之,以桂枝芍药蕴养之,这位大叔的病方可痊愈。”
曹东青脸色青白一阵。
这番话他听着有些道理,但无法判断是否正确,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陈九州的方子是对的。
“东青,你的确输了。”
这时曹神医拍了拍曹东青的肩膀:“我不指望你赢,但我希望你愿赌服输,你明白吗?”
“爷爷,我……”
曹东青死死攥紧双拳,但当看见他爷爷眼中逐渐流露出一抹失望时,他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瞬间醒悟。
他迅速低下头:“陈先生,我输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