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质问,亲疏立现。
顾萌萌是兽王实力,再怎么受身体局限发挥不出全力也不是一个三级兽人可以承受的。
因为事出实然,顾萌萌担心伊恩手上没留意分寸,这一推,格瑞翂伤得不轻。
喉咙里全是腥甜,他却咬着牙不准自己嘴里的血露出半分,硬生生的将那满口的血腥咽了回去。
“清理门户。”格瑞翂咬着牙说道。
顾萌萌始终防备着格瑞翂,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做着随时准备反击的动作,微微侧了侧头道:“莱亚,给伊恩治伤。”
“嗯。”莱亚上前拉过伊恩,将他按在石凳上,然后从石堡里取了鱼骨针和肠衣做的缝合线开始缝合伊恩的伤口。
伊恩虽然一贯就看起来病恹恹的,但到底是雕鸮族曾经的首领,自有一番傲骨,莱亚在他的皮肉间穿针引线他疼得满头是汗却不吭一声,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道:“下令离开墨托山脉的人是我,背叛了誓言的人也是我。雕鸮族人只不过是听从了我这个族长的命令而已,这一下,是我应该受得。如果不够,你尽管冲我来。”
“来个屁!”顾萌萌头也没回,眼睛始终死死的防备着格瑞翂,道:“雕鸮族归顺了圣纳泽,现在全都是我的人。你想动他们,要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格瑞翂觉得刚才咽下去的那一口血一定是沸腾的岩浆,否则为什么沿着喉管蔓延到胸膛全是被滚油淋过一样的灼痛?
按说,他现在应该无比高傲的回答顾萌萌一句「这是飞禽类的家事,由不得你插手。」
如果顾萌萌硬要拦着,那么他应该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不断的向伊恩发起攻击,至死方休。
可是……
他现在卡在他喉咙的那句话,竟然是:「他是你的人,那我呢?我是什么?」
问不出口,因为知道是自取其辱。
可左边胸腔里那仿佛被放在没有油的热锅上生生摩擦着的心啊,疼得他不知所措啊。
双瞳瞬间充血,格瑞翂的眼睛却无法从顾萌萌的脸上移开半分,喉咙被那句想问又不能问的话死死扼住,他现在就连呼吸都显得格外吃力。
莱亚处理这种程度的外伤已经是驾轻就熟,技术炉火纯青。
在格瑞翂和顾萌萌互瞪着对峙的时间里,已经把伊恩的伤口缝合好了。
洗了洗手,环上顾萌萌的腰,笑眯眯道:“哎呀,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喊打喊杀的?再说了,你的雄性都还活着呢,打人这种粗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嗯?乖乖回去坐好,我来处理。”
顾萌萌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坐回伊恩身边,看着那被莱亚缝合的伤口,心里很不是滋味,道:“这才刚结侣,就破了相了……不知道回头蔓迪要怎么埋怨我了。”
伊恩倒是不领情,啧了一声道:“破什么相?我是雄性,这点小伤明天就愈合好了,根本留不下什么痕迹。”
莱亚走到格瑞翂面前,笑着拍了拍格瑞翂的肩膀,道:“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