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你怎么了？”
苏素迷茫的看着张越。
张越，你怎么了？
曾几何时，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也经常睁着懵懂的眼神这样问他。
张越深吸一口气，清俊的脸暗沉下来，他忍了又忍，终于把胸臆间的怒意忍了下去。
他灌了一杯冰水，重新坐了下来，郑重的看着苏素，“小苏！”
苏素了解张越，眼前的他显然在暴怒边缘，她合上剧本目光沉静的看着他，“怎么了？”
“小苏，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吧？”
“知道，金牌经纪人。你带的艺人苏素于一个月多前去世，所以被挖到星光传媒。”
果然！
张越捏紧拳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来你做了不少的工作，所以你知道我跟素素关系好，才故意模仿她吗！苏小姐，在我看来你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你是公司要捧得新人，不管怎么样，我是你的经纪人，咱们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喜欢你也好讨厌你也好，该我做的工作一样都不会疏忽，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想讨好我，故意模仿素素！”
苏素愕然。
他竟然以为她在模仿……
苏素刚要开口解释，看着张越笃定的样子却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她苦笑，“你口中的素素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我们名字也一模一样，所以我一直觉得是一种缘分，对她的关注就多了点。潜移默化之下可能带了点儿她的习惯，勾起你的伤心事我很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原来是这样。
张越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不起，我为刚才的态度道歉。”
苏素摇摇头，“没关系。”
苏素低下头认真看剧本，完全沉浸在故事里。
《一笑奈何》讲述的的确是一个纯粹的校园故事，女主角叫沈一笑，男主角叫何奈，所以新剧的名字就叫《一笑奈何》。
苏素嘴角抽了抽，这名字也太随意了。
不过很快她就沉浸在故事里去了。
不像一般校园偶像剧那么天雷滚滚狗血到不行。
故事讲述的男主角何奈是计算机大四的学生，女主角沈一笑是计算机大二的学生，两个人一个是矜贵名扬全校的的校草，一个是身材令人喷血的纯洁校花。
苏素看到这里，轻轻瞥了张越一眼，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她符合女主了。
女主沈一笑不是普通偶像剧女主那样以清纯为主，而是一个标准的波霸，属于那种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但是内心里和实际上都很良家妇女的女主。苏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再看看剧本上特别标注的“波霸”两个字，默了。
她低头继续看剧本，何奈已经实习，很少去学校，本来跟女主是没有什么机会碰面的。
但是……
两个人都酷爱网游。
两个人在游戏中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升级打怪。
没错，这部偶像剧是从网游开始的。
十分新颖的题材，苏素看了个大概，总结了一下，爆笑温馨又不狗血，女主性格也很讨喜，拍完播出了肯定能给她圈无数粉丝。
刚要接着看，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张越掏出手机。
“你随意。”
苏素无意间扫了手机屏幕，看到上面显示的“张昕”两个字，心突然砰砰的跳动起来。
张昕！
是张昕！
她低下头，却在悄悄听张越和张昕的对话，张越的声音压的很低，她却还是听的真真切切。
“你从国外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素素的事情你知道了，听谁说的？是真的！你别激动，素素已经下葬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没有通知你也是知道通知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张昕这件事你别管，我会查个清楚的！”
苏素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索性张越的关注点在手机上，没有注意到她。
她慌忙低下头拿纸巾擦掉眼泪。
怪不得她之前看新闻，张昕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葬礼上，原来她才知道她出事了。
张昕跟她一起在娱乐圈打拼，跟她不同，她早就是国内一线的女星，苏素隐约知道她跟了一个身份特别厉害的男人，不过张昕从来不跟她说那个男人的事情。
她出事之前张昕去韩国拍摄真人秀，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都被没收，那段时间她们互相联系不上，她还记得她们最后一通电话，张昕说有时间带她去韩国吃韩国的辣年糕。
她们谁都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通话。
“张昕你冷静点，你现在终止了合同有什么用！素素她已经死了，你回来她也活不过来了！你在韩国好好拍摄，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张越隐忍的声音打断苏素的沉思。
她陡然回过神来就听到电话那端张昕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大，带着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悲呛，以至于隔着电话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素素死了你让我还怎么拍摄！”
空气瞬间冷凝下来，苏素听到张昕的呜咽声，“你们竟然都瞒着我，都瞒着我……”
“张昕……”
“我要回来，我立刻就订回国的机票！”
张越苦笑，妥协的叹口气，“那就……回来吧！”
……
张越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到泪流满面的苏素，她低着头无声的哭泣，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满脸的水痕。
他愣了愣，“怎么了？”
苏素咬唇，指着剧本，“看到一段特别感动的对话。”
“……”
张越缓缓吐纳几次，起伏的情绪终于压下来一些，他扶扶眼镜，继续跟苏素谈工作，“如果觉得不错那咱们就定下来。”
“嗯，要去试镜吗？”
“不用，剧本是公司替你量身打造的，除了你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你不接，剧本会暂时搁置。”
苏素现在没有心情谈论这些，想问张昕的事情又显得太突兀，只能自己找话题，“那个……男主演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用的是一个新人，或许你也认识，就是跟你同一个学校的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