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落水,是不是满足这几个条件?”
“太阳将落未落,周围林木繁茂,餐食主设生鲜?”
徐若芷一惊,“没错。”
这次聚会是她朋友孟熙媛的新专拿了金狮奖,即将获得乐坛奖项大满贯而举办的庆功宴。
但……有点奇怪。
她选的酒庄位置偏不说,那地方树还特别多,盘踞着大门,车都停不进去,大部分都还长得歪歪扭扭,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而且,那天明明只是个小型庆功宴,没邀媒体,就几个熟人朋友,她却设了全虾宴,绕着泳池整整摆了两圈……
还全都生的!
也不知道熙媛究竟是怎么想的。
千晚抿了抿唇瓣,冷声道,“我需要去那一趟。”
太阳将落未落,正是阴阳相转之际,磁场最弱。周围林木遮蔽,估计大部分都是老槐,可谓滋阴生怨的最好器皿。
而摆设生鲜,则是为了喂养……梦灵。
刚才那东西,应该也没处可去了。
傅母见她神色凝重,不免有些忐忑,“沈道长,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劲?”
“傅琛暂时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傅母松了口气,放心的点了点头,“若芷,你和琛儿昨天究竟去了哪,和沈道长都说清楚吧,她也会帮咱儿。”
徐若芷面露怀疑,不以为然的上下打量着千晚,“伯母,你就不担心她是骗子么?”
几句话就想调查清楚他们的行踪,还装出一副隐士高人的样子,顶多算个包装得好看点的神棍而已。
说穿了还不是为了诈骗。
千晚懒洋洋的睨了她一眼,“三清观跑单,童叟无欺,你信不信都一样,看结果就行。”
一副道爷我有的是实力你爱信不信的语气。
“你!”徐若芷好歹也是娇惯的名媛小姐,还没被人用这种高傲的态度应付过。
更何况还是她最讨厌的神棍。
“好,你不是很有能耐么,难道不会自己算吗?”
这就是明晃晃的为难了。
千晚淡然自若的微挑了眉,“你确定?”
徐若芷不屑的冷哼一声,双手环胸,“San的团队是神经学领域最权威的专家,我相信他们能把阿琛治好,倒是你……”
“如果再在这儿招摇撞骗,现在就会因为妨碍公共治安被请去喝咖啡!”
“若芷!”
傅母没想到徐若芷这么不配合,“沈道长,你千万别生气,我一会儿和她说说。”
千晚勾了勾唇,“没事,既然徐小姐有信心能治好,那我就先回道观了。”
姑奶奶就是懒得摆弄六爻而已。
忒麻烦。
也不知道之前扔在哪个旮沓角了。
月老:……过于猖狂了啊,吃饭的家伙什儿神姬您老也能随手扔?
千晚拿着拂尘,扫了一眼傅凡,见他没事也放了心,直接出了病房。
傅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自家小儿子坐那儿,由始至终,甚至连个姿势都没舍得变过。
当即一口气憋在胸口。
怒瞪了这无情的小兔崽子一眼。
直接把傅凡单手搡了出去,言简意赅的交代任务。
“去,把道长哄回来。”
傅凡:“……”
……
特护病房外面有些空旷,走廊上没几个人,依稀能听见心电监测仪波动的声音,还有家属们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俊美高挑的男生盯着走在前面的人,神色有些复杂。
跟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见她准备下楼,才终于肯出声,“沈道长。”
只见前头的道长停下脚步,微微诧异的转头。
冰冷的视线在触及到傅凡略显局促的神情时,融化为轻柔的风。
千晚勾起唇角,“傅先生,有事?”
“你……不打算帮我哥了是么?”
“不会。”
“那你刚刚?”
“懒得和她吵。”千晚微微眯起眼睛,“再说……那个女人明显有事想瞒,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姑奶奶也是烦了。
不知道那徐若芷哪里来的这么大敌意。
懒得吵?
这原因倒是让傅凡有些好笑。
因为懒得争论,所以就索性无视徐若芷这个直接知情人?
嗤……
还真是随心所欲的道爷脾气。
傅凡不自觉就低笑了一声,又想起来她进去那会儿明显先喊了自己。
“那……刚你进病房的时候,为什么问我在哪里……”以为昏迷的人是我么?
“傅凡。”
千晚打断了他。
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有我保护你。”
你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
这是……
迦叶千晚,以神格起誓,用道根作祭,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