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联系喜哥!”
两人在克拉克的骂骂咧咧声音中走进电梯,刚刚进入电梯,尚扬迫不及待道。
“喜哥?”
李龙一愣,思路还停留在电梯之外,他不想就这样离开,恨不得把克拉克父子三人都绑到天台,然后顺着天台扔下去,无外乎,这几位金发碧眼的洋猴子太可恨。
听到尚扬的话缓过神,疑问道:“找他干什么?”
“你猜?”
尚扬转过头,暧昧一笑,只不过在笑容中有种别样的意味。
李龙看了几秒,随后也笑出来,迅速拿出电话,自从尚扬上次出现在新门把疯虎敢走之后,作为疯虎曾经的小弟、新门当下的楼凤大佬,一直很乖巧,虽说在业务上有交集,但是在情感上毫无瓜葛,这么长时间以来,李龙/根本没见过他。
打完电话。
上了楼。
尚扬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来到下层赌场,赌场的生意一如往常,谈不上太火爆,但绝对不至于冷清,换了点筹码,坐在赌桌上玩最简单的大小,他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之所以坐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打发时间。
在这层玩的都是些小客人,所以对尚扬的面孔并不是很熟悉,倒是李龙是这里的名人,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甚至还遇到一位走过来就跪下,要求宽限几日,显然,他们的账目都是从张宗林手里走的。
“我在这里输了,你会不会去要账?”尚扬调侃的问一句。
李龙一阵无语,白了眼道:“这不是要不要账的问题,是新门有没有一家赌场,敢让你玩的问题…”
言外之意,他的盘子太大,赌场不敢接,根据资产体量而言,他的二十分之一就是这家赌场的全部,如果他疯了,一、二、四、八的玩,只要赢一把,赌场就会倾家荡产,对于别人而言是小赌倾家荡产、打赌家破人亡、
可对尚扬而言,小赌赌场伤筋动骨、大赌赌场血流成河…
玩了十五分钟,运气不错,赢了几万块钱。
喜哥终于到了。
他只身一人,没带任何人,走进门,第一眼锁定正在赌桌上的尚扬,登时变的提心吊胆,来的一路上都在回想,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过李龙、或者得罪过张宗林,把所有过往都翻了一遍,甚至相当是不是自己“逼良为娼”逼到尚扬的小蜜、或者李龙背着张媛媛圈养的情人…
可,没有啊。
非常想不通尚扬找自己干什么。
“尚先生…”
喜哥走到旁边,弯下腰,咧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来了,坐…”尚扬指了指赌桌旁边的座椅,随后顺手把筹码全都扔出去,压了小,转头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喜哥看他面带微笑的面庞,心里更没底,看了眼李龙,想从他的表情中分析出一些端倪,可什么都没看出来。
奉承道:“托您的福,生意还行…”
尚扬一阵无奈,知道他是在拍马屁,可你做的行业跟我有个毛关系,托我的福,总觉得像是在骂人,直白道:“手下还有人么?”
“人?”
喜哥登时坐直身体,隐约间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事实上,他一直没有太大野心,已经掌握了新门的楼凤市场,认为这辈子已经够了,男人追求的无非就是三样,钱、权、女人…钱够花,权也到了极限,女人更不用提,放眼整个世界,美女最多、美女质量最高的恐怕就是新门。
所以很享受现在生活。
尚扬问的人…不是其他人,应该是当初对抗张家的那些人。
严肃摇头道:“没有,没有,尚先生,你知道的,不信可以问李先生,当初要不是疯虎出狱,看叠码市场越来越大,想要分一杯羹,我绝对不会动手…”
“跟这些没关系”
尚扬开口打断:“你别紧张,我是想请你帮忙,想从你那借点人,不用太精锐,在凤楼里那些看场子的马仔就行…”
喜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尚扬用得上管自己借人?他听说新门这些大佬都去天台接机,那些大佬哪个手下没人?做赌这个行业就不缺两样,一是钱、二是人,尤其是张宗林手下追/债的马仔更是不计其数,怎么会管自己借人?
“一百人,能通关的,怎么样?”
尚扬见他不回话,又问道。
喜哥犹豫片刻,试探问道:“你真要?”
“带工具…”尚扬简洁回应。
二十分钟后。
凤楼楼下,一百人排成四排,在璀璨灯光下,格外整齐,面前停着三台大巴车,大巴车上挂着“旅游”的字眼,并且配有两地牌照,三台大巴车的最前方,是新门某位大佬的座驾,与贾逢春的座驾款式一样。
喜哥坐在驾驶位,面色潮红,隐隐有些激动:“尚先生,我们出发?”
“出发!”
尚扬坐在后座,平淡开口。
喜哥拿出电话摁了下。
随后就看,站在楼下的一百人齐刷刷上前,直奔大巴车上走去,不到一分钟,所有人坐到车上。
“嗡”
喜哥一脚油门,缓缓开动。
三台大巴车紧随其后。
在新门的夜幕下穿行,直奔前方驶去。
与此同时。
牛城。
“咯吱…”
“咯吱…”
一台接着一台轿车在地下车库停下,车门被打开,每台轿车之下走出的都是贾家高层、家族主要成员,这些人物放在平日里都是跺一跺脚,地方要震三震的大人物,而此时却步履匆匆,神色憔悴。
他们今夜并没参加在庄园的活动,而是正常工作,不过在庄园的一切,全都听在耳中,在这个节骨眼上,平日里的身份地位一文不值,所有一切都得看贾家领头羊,贾逢春的态度,他们焦急等待,终于…接到开会通知。
大厦,会议室。
贾逢春坐在左右十七米长原木会议桌最前方,一言不发,旁边站着寿伯,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他静静观望所有人。
近二百平的超大会议室,此时鸦雀无声,没人敢交头接耳,或是紧张兮兮的抓着茶杯,或是低头盯着会议桌,装成若有所思的样
子。
“哒哒哒…”
会议室门开着,从门口传来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所有脚步声在踏入房门的一刻都变的静止,走进来的人近乎蹑手蹑脚的坐在应该坐的位置。
当最后一人落座。
贾逢春终于缓缓抬起头,在所有人脸上看了眼,看出他们的焦虑、不安,可现在整个华夏正轰轰烈烈的“反贾”任何人都无力回天,但数字超出可以承受的范围,就代表着一点点吞噬。
现在,要壮士断腕。
“都来了...”
贾逢春沙哑的说出三个字,又道:“今天不是开会,而是聊聊家常,咱们之间是老朋友、老伙伴,我身边的寿伯,从二十二岁进入贾家,到今天已经五十多年,你们之间最短的,进入贾家也有十五年以上…”
“仔细想想,咱们还从没有都坐到一起聊聊的机会,就趁今天,都说说…呵呵”
众人面面相觑,眼露为难,都不说话。
贾逢春等了十几秒,叹息一声:“事情很明显,贾家,败了,今后各位都有什么打算?不要表忠心,因为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们过的都好,如果继续与贾家绑在一起,到最后只有鸡飞蛋打的局面…”
“这么多年,诸位都有不菲身价,足够几辈子衣食无忧,所以你们或是归隐山林、或是走出去独立创业,都说说…”
话音落下,还是没人开口。
“不用不好意思,情况已经摆在台面上,走,我支持你们,不走,只会增加我的心理负担,都说说吧…”贾逢春说着,转过头道:“老张,你先来…”
老张就坐在旁边,是贾家的首席执行官。
听到贾逢春点自己名,严肃道:“我不走,陪贾家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话还没等说完,贾逢春平淡打断:“贾家还有血么?呵呵…说说以后的打算…”
老张看了眼所有人,还是不好意思,可想了想,情况已经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好隐瞒:“我准备自己创业…做私募…”
“伽达的关系,很适合做私募!”贾逢春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你们呢,都说说…”
“我打算享受生活,累了半辈子,也到了休息的时候”
“我入职华飞集团,做执行官”
“我准备…”
贾逢春听他们说话,一直点头,随后看向剩下的少部分人,问道:“你们呢,怎么不表态?”
“我不走!”
其中一人红着眼开口,咬牙道:“我从大学毕业入职贾家开始,到现在已经二十年,根扎在贾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走!”
另一人也道:“我也不走,哪怕是山穷水尽的那天,我也是贾家的一份子,走出去还要趾高气昂的说,我就是贾家的人,我没有想法”
剩下人的人也都红着表态。
最后一人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现在贾家有难,你们都想后路?不应该集思广益想着怎么渡过难关?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