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高兴,看他担忧又不敢强收回去手的样子更高兴。
她知道他不担心他自己,他担心她触怒太子,可,他多虑了,但他不知道。
男人有时候不是最聪明的。
等她看够了、满意了,才松开。
项逐元瞪她一眼,终不忍心苛责,她在宫中本就委屈了。
“不是要去前殿,还不去。”项心慈语气随意。
项逐元确实该走了,看着她‘舍我其谁’的样子,又担忧又不想她改变,想着自己回来了,以后可以慢慢教,不必急于一时:“我先走了。”
秦姑姑送走世子,回头,看到抱着郡主脸上难掩喜悦的娘娘,隐约好像又回到了葳蕤院,她家小姐未出阁的样子,天真、活泼又无忧无虑。
秦姑姑见娘娘高兴,本不想问的,可娘娘临睡前,她还是忍不住私下问了:“娘娘,为什么不告诉世子?”二殿下不是娘娘的孩子,以世子与娘娘的关系,一句话的是而已。
项心慈回的理所当然:“当然是等他发现后让他内疚。”竟然没有认出自己的亲外甥女,这是多大的罪过,他该以死谢罪,还有什么理由说喜欢自己!哼。
秦姑姑没见过倒打一耙这么顺手的。
而且秦姑姑就是知道善奇就算明白世子误会了,也不会告诉世子,因为世子出丑被整没事,给了七小姐不痛快,那就是想不痛快:“娘娘,睡吧。”做个人。
“不,我再做一遍晚课。”说完赤着脚哼着歌一阵风一样跑了。
秦姑姑伸手没逮住,只要拿着鞋追出去:“娘娘,娘娘……”
……
项逐元归来,令国公府的热闹自不必提。就连斤斤计较、见不得别人好的项二夫人,也忍不住高兴的饮了两杯果酒,真心奉承了大嫂两句。
毕竟如果项逐元稍有差池,不是兄死弟继那么简单,嫡系出事,弄不好国公府就要降等。
对所有受牌匾眷顾的人都是蒙受不起的打击,所幸世子不但平安归来,还带着更高的荣誉,怎么不令向来沉寂的令国公府欢腾鼓舞。
其乐融融的聚会过后,女眷被丫鬟们拥簇着回房。
男人们默契的醒了三分酒意,去了长房书房,要商议大事。
项逐元事无巨细的讲了西突皇室现在还活着的几位‘皇室’,以及西突目前能起决定作用的几个人物,而且九王会让西突改名,不用沿用‘西突’两字,以免经历西南当初的教训。
项章颔首,九王思虑周到:“这件事明大人和礼部也和太子提过。”说起明西洛项章特意岔了一下话题,将明西洛这些年的不可撼动的地位和办事能力说了一下。
在场的项家兄弟没有人觉得大哥在大事面前提起明大人有什么不妥,均觉得十分有必要的让大哥说完。
项章道:“大梁目前的局势,明西洛起了决定性作用,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有些话……以后这些话就别提了。”不如家臣、比如他以前是自己的学生。
项逐元便懂了,有些人不一样了。明西洛吗,城外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宴席上他也看见了,只是他没怎么说话,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和善,中途敬酒,两人碰到了,甚至还像以前一样对他行了晚礼,如今看来,是他想差了。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项承不觉得:“还是要放在心上,明大人没什么架子,但毕竟不能显得我们猖狂。”后一句没说,让他踩着项家的男儿的好名声成就更大的威望。
虽然这样想人不好,而且明大人不像两面三刀的人,可这个人与曾经在大哥手里的差异太大,如果不是确实与明西洛共事过几次,他很难将曾经安静等着传唤的七品小官,与现在如今决策国事面不改色的人联系在一起。
可谁没有在变,连他自己也变了,但明西洛的变化又不一样,总之是个人物。
“你就是太高看他——”
项逐元开口,“五叔说的有道理,既然父亲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以后在家里也不要再提。”
项承颔首,玄简稳重,他知道点一句玄简便回明白。
项章见状,没有多说什么,明西洛值得。
项二老爷惦记令一件事,忍不住问:“如今玄简回来了,玄简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一提了,柳家那边还没有定亲。”他觉得两孩子可惜了。
项章白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是高兴的事,提什么不该提的!
项堰被大哥瞪的莫名其妙,玄简成婚难道不是大事!该是令国公府头等大事才对!
项四老爷,项五老爷点头,柳姑娘有情有义,而侄儿也已经回来,两家的婚事确实该再议一议了。
项章从没觉得几个兄弟这么令人厌过,他合适过问过他们家孩子的婚事!
项逐元似乎才想起这事,上前一步:“侄子忘说了,侄儿已经成婚。”
项章、项家几位老爷顿时看向他。
项章反应最大:“成婚了!”
项二老爷将大哥提升的音调理所当然当成生气!当然要生气!玄简是谁!令国公跃过爹成为世子的人物,梁都头一个青年俊杰,令国公府世子。
他的婚事不敢说多令人瞩目,那也要祭祖告庙,焚香、扫地,喝了八字让人左右看过才行,他竟然说他成婚了:“胡闹!怎——”
项章直接让他闭嘴!他这个亲爹还活着,什么时候论道他说了:“怎么成婚了,谁家的姑娘,现在住在哪里,可跟你母亲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