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凝找到医药箱,找出体温计,放到华君灏的腋下。
因为戴着假面,恩凝并看不到华君灏的脸色。
但是从华君灏泛红的眸子看,他已经发起了高烧。
“是不是有一点冷?”恩凝握了一下华君灏的手,滚烫滚烫的。
“是。”华君灏回答。
十分钟之后,恩凝拿出体温计,显示三十九度。
“华君灏,那个,你现在发烧了,要不要我给你找医生,或者送你去医院?”恩凝问。
恩凝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从她以往的感冒经验来看,成年人发烧到三十九度会烧迷糊的。
华君灏居然摇了摇头,“给我一点药就好,不用找医生,小感冒而已。”
恩凝耸肩,找出退烧药,感冒灵之类的好几种。
恩凝倒了一杯水,体温这么高,先吃退烧药好了。
体温这么高,多吃几片退烧药好了。
恩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是有点着急吧,想尽快给华君灏退烧。
恩凝把各种药放进华君灏的嘴里,华君灏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后,药全部吐了出来,“宝贝儿,你是不是想借机谋害我啊,这么多药,会死人的,懂?”
“啊,可是你的身上很烫的呢!”恩凝有一点小尴尬。
她发誓自己是好心,好吧,虽然自己对华君灏有一点憎恨,虽然看见华君灏对苏蔓好有一点嫉妒,虽然……
但是还不至于要把华君灏置于死地滴!
华君灏无奈的哀叹,“傻丫头,那也不能给我吃那么多的药。”
“哦,那咱们少吃一点。”
“退烧的给我来一粒,感冒冲剂给我一包,然后是消炎的来一包,抗病毒的再来两粒。”华君灏发号施令。
恩凝一样一样的找出来,然后给华君灏用水融开颗粒。
等侍候着华君灏吃完药,恩凝居然发现自己一身汗。
她擦擦鼻尖,“华君灏,对不起啊,我今天下午不该喷你水的,我错了,你这次感冒我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恩凝自我检讨,向华君灏真诚的赔礼道歉。
华君灏笑着摇摇头:“宝贝儿,我并没有怪你,给我拿过口罩来。”
“感冒为什么要戴口罩?”恩凝虽是如此说,还是给华君灏找出了口罩,恩凝瞅了一眼华君灏肿起来的嘴巴,“华君灏,是不是嫌自己的嘴巴太丑了,要遮掩起来啊!”
恩凝自己先笑起来:“没事的啊,你反正已经这么丑了,再丑点也看不出多大差距来,呵呵……”
“梁恩凝,我时怕传染你感冒,赶紧给我!”华君灏斥责道。
恩凝微微一愣。
“千万别感动,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肚子里的……懂?”华君灏伸手拿口罩。
恩凝笑笑,“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就算我借孩子的光,不过,依旧是谢谢你。”恩凝说着,亲手给华君灏戴上口罩。
就在她给华君灏戴口罩的时候,发现华君灏上唇处有一处白皮,很突兀的翘起来,显得与嘴唇格格不入。
恩凝伸出手指就去撕:“华君灏你要多喝水呢,嘴唇都起皮了。”
华君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恩凝的手指已经扯上了他唇上的白皮,突然的痛感让华君灏闷哼了一声:“宝贝儿……”
如果没有猜错,自己唇上翘起来的压根就不是唇皮,而是假面。
时间太久了没有换,想必假面出现了变化。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
恩凝扯了一下没扯动,她盯着白皮儿看了十几秒:“这白皮好有韧性,怎么扯不下来呢?”
恩凝又要撕。
“宝贝儿,很痛的,知不知道?”华君灏赶紧把口罩戴好。
恩凝心中明白了什么,她站起来:“哦,对不起。”
“宝贝儿,你白天戏弄苏蔓风凌厉劲儿呢?在我面前装乖乖的么?”华君灏伸手捏了一下恩凝的鼻子。
恩凝扬唇:“你知道我是戏弄苏蔓,不过,你也挺配合的,不是吗?”
“是么?我貌似还是男人,何况本就喜欢是给女人脱衣服的主儿,现在突然有女人心甘情愿的为我服务,我哪儿有拒绝之理!”华君灏邪肆的笑了。
“华君灏!”恩凝咬牙切齿,倏尔又笑了,“呵呵,这世界上为女人服务的,你知道我们叫他什么?”
“梁恩凝,你不准说出来!”华君灏从餐桌上拿起餐巾纸盒子扔向恩凝。
恩凝嬉笑着跑开:“我们管为女人服务的人叫——”
恩凝还没说出来呢,华丽丽的撞到了一个软物。
恩凝急忙抬头,看见苏蔓站在自己面前。
可能是恩凝刚才碰到了苏蔓的胳膊,苏蔓疼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她特阴毒的看着恩凝。
恩凝咧咧嘴:“和平相处,和平相处。“
说完缩着手赶紧上楼,回自己的卧室。
华君灏懒懒的站起来:“苏蔓,你受伤了,怎么还不休息?”
苏蔓含含糊糊的说:“你们这么吵,我能休息好?”
华君灏表示了一个歉意:“你现在去休息,可以?”
“我要你陪我。”苏蔓任性的说。
华君灏指指自己的嘴巴:“我感冒了,谁也不能陪。”
说完,走上了楼梯。
苏蔓不甘心的跟在后面,华君灏却直接走进了浴室。
今晚上他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苏蔓浑身是伤,估计没有心思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恩凝自然也就安全了。
哦,但愿苏蔓的伤好的慢一点儿。
华君灏走进浴室,站在镜子面前。
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更加丑陋了,或许是自己真实的脸现在应该是很红的,毕竟发烧。
而外面的假面看上去苍白而没有血色。
华君灏看着唇角的白皮,恩凝已经给他撕开了一个角,看上去就像黏上了一块薄薄的塑料纸一样。
华君灏用指甲小心的挑起来,然后捏住白皮的一角,他用力一撕,脸部就像是要被撕裂开般的疼痛。
华君灏吸了一口气,只好罢手。
但是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华君灏想死的心都有了。
嘴角的一边明显的皱起来,那样子就像得了面瘫差不多。
“可恶!”华君灏真的厌倦这张假面了。
但是又无可奈何。
早日让苏蔓开口说出药方才是。
与此同时,苏蔓在卧室里接到了路云的电话。
路云兴奋的告诉苏蔓,“苏小姐,柯雨轩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开车离开了庄园别墅,在‘海天’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入住。”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是机会?”苏蔓口齿不清地说。
“苏小姐,您怎么了?”路云感觉很奇怪,一向口齿清晰凌厉的苏蔓怎么说话突然变了味道。
“这个你别管,我问你,现在是机会吗?”苏蔓阴狠的问。
路云想了一下,“如果按照苏小姐说的计划,我觉得现在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在看到恩凝与柯雨轩在一吃饭之后,苏蔓告诉路云:“路云,我们不妨设计一出戏,主角当时恩凝与柯雨轩,我很想看到,华君在看到恩凝与柯雨轩睡在一起的表情。”
“可是,我们怎么会得到让恩凝与柯雨轩在一起的机会呢?”路云疑虑的回答。
“机会从来都是人找的,你不去找,机会是不会主动来找你的。”苏蔓说。
“可是……”路云并没有多大的胆量与把握。
“事情想做,就没有可是……”苏蔓说完,又扔给路云一张卡,“帮我盯着点柯雨轩的一举一动,可以找人帮你,但是一定要找可靠的人。”
路云无奈,只能一切听从苏蔓的安排与命令。
就在刚才,她安排的线人说,柯雨轩自己驾车去了‘海天’酒店的总统套房,路云急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苏蔓。
其实柯雨轩不过是见个外国来的客户,这么晚了,去公司不合适。客户也是路过,入住在了‘海天’酒店。
所以,柯雨轩住进了总统套房。
这儿的总统套房是他的专属,很多年了。
那时候好像还在上大学吧,爸爸每次从英国回来,就住‘海天’的这套总统套房,久而久之,柯雨轩有事没事的就会来住一晚。
有钱的人就是任性,拿着钱也不太当回事。
譬如华君灏一年回英国不几次,大多时间还是与爷爷住一起。但是在伦敦最豪华的大酒店依旧常年有一套总统套房,那价格也是相当昂贵,可人家不介意。
梅宇辰亦是如此。
苏蔓自己受了伤,但是感觉机会难得。
于是,细心的与路云布置了一番。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引恩凝上钩了。
这一晚,苏蔓没有睡。
她时刻关注着恩凝房间里的动向。
这天晚上,恩凝睡得不错,她要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跟着园丁去进鱼苗。
一想到鱼市里好多的鱼儿,恩凝就没来由的兴奋。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恩凝就穿戴一新,张望着花园里的的动静。
但见园丁进到了花园,恩凝就偷偷的拉开门,溜了出去。
“园丁大叔,带上我吧。”恩凝苦苦央求。
“梁小姐,不是大叔不带你去,我是怕少爷怪罪责罚的。”原定为难地说。
恩凝晃着园丁的胳膊,像个孩子那般的任性:“园丁大叔,华君灏不会知道,因为他感冒了,昨天晚上吃了好些药,他会睡到很晚才回来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他知道。”
园丁犹豫了,他知道恩凝喜欢鱼儿,可是带着恩凝去,倘若少爷怪罪,他怎么担当得起呢?
“梁小姐,你不能去的。我也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买回很多你喜欢的各种鱼儿,你只要在家里等着就好。”园丁思前想后,决意不带梁恩凝去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