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还是气得不行。只是才推开屋子的门,迈进去的脚就像是踩到什么雷一样,猛地缩了回来,用一种见了鬼般的表情看着音璃和萧夕:“少爷,少爷睡在里头呢!”
萧夕黯淡的眼眸微微的有了光亮,却是很平静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卧房。”音璃问:“那要打水来给少爷和您先洗洗吗?”
萧夕轻轻摇摇头,“暂且不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不想打扰到某人的睡眠,她知道,在姜城,他一夜也没有睡到好觉。
白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萧夕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卸着脸上的妆容和首饰,素淡的脸上没有了妆容,却也是精致而美丽的。
“玉檀。”白泽唤道,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萧夕回头,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白泽囫囵的喝了,这才觉得要烧起来的喉咙好受了些。
离别多日,白泽对萧夕已经想得到入梦都要与她见面的地步,萧夕也是一样,只是从那日萧冉的话后,她就显得没有那么的思念了。
她要怎么做,才能满足了那位的心意?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白泽伸出手,轻轻地按上她蹙起的眉心。因为她的不愉,白泽见到她的喜悦也有些微微的降下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的发愁?
是因为香莲的孩子吗?
萧夕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泽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开了口:“玉檀,你不用多想什么,香莲的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也是养在你的膝下的,叫你一声母亲。和香莲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话是绝情了些,但也是真实得要命。可萧夕老早就知道这些事,也根本不是因为这件事而觉得烦扰。
她抿了抿唇,道:“夫君,妾身不是为了这件事……妾身只是很心疼你。”
白泽深深的看着她,“我不是已经平安的回来了吗?”比起心疼,白泽才更要心疼她。被关在水牢里那么多日。
两个人惺惺相惜,也久违的拥抱在一起,靠在白泽的胸前,萧夕不安了几日的心终于安稳了些许,可他们这是貌合神离,即便身体贴近着,心里,却各自的怀揣着心事。
白泽开口:“太子邀约我到宫中游玩,你也有着救命之恩,就同我一起去吧。”
虽说身份有别,但太子和殷钊与白泽的关系,早就因为在姜城的几月变得十分的好了。虽说没有明面上挑明,但心里都明了。他们,已经是拥护太子的那党人了。
听到‘太子’这两个字,萧夕的身体就僵硬了。那位的话里,是绝对不会希望自己与太子那行人走得太近的,她不光不可以和太子保持友好的关系,连白泽,也要把他给拽回来。
“怎么了,你不想去?”白泽感受到她的僵硬,耐心:“你不用害怕什么,太子的人很好的。”
萧夕也知道这点,可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其他人,她不能违背那位的指令。然而,就是不想,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不是第一次入宫了。想不出任何完美的借口。
到最后,不想露出什么马脚,她只得答应道:“那妾身就陪夫君一同入宫见太子罢。”白泽嗯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不如,我们也去见见淑妃吧。”
淑妃,白淑清。是邹氏的嫡女,也是白府的大小姐。
她当年及笄的时候,简直是轰动了整个佥城,门槛也被来说亲的冰人给踏平了。但如此美丽,不染纤尘般的人物,哪里是普通人能够够得上的。
白淑清自己也是个不甘落于凡尘的,知道皇上正在选妃,直接的对白升恒和邹氏表明自己的想法。
邹氏和白升恒原先是不愿意的,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钱财和权势了,不需要女儿为自己带来什么,入宫虽然是享荣华富贵,但其中的艰辛,也就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了。
白淑清非常的有自己的主意,坚定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不甘于人下,哪怕是大臣的儿子也不能满足她的野心,她要嫁,就要嫁给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
即使,这男子的年岁,和她的父母亲一般的大。
白淑清最终还是入了宫,凭着她的才华和才情,也很快的成为了皇上宠爱的淑妃娘娘……
入宫的生活真的不像平常人想象的那样。就连要见自己的娘家人,也是要先知会一声的。所以,邹氏和白淑清,一年也见不到几面。听说白泽要去宫里顺便看望淑妃,嘱咐了他很多。
更是捎上了一些东西,让他一并的送给淑妃。白泽没有说什么,都带上了。
两个人先是去了太子的宫中,离了姜城,太子也穿上了华服,显得更为的英俊。
“白兄,你来了!”太子大步的走了过来,大声的朗笑着。
他们之间关系可谓是相当的复杂了,白泽的姐姐是他父皇的妃子。可两个人都不愿意按照这些来互相称呼,同为兄弟才更加亲近一些。
太子邀他们来宫中,也不是单单为了见他们一面,当面的感谢。还有别的事情。这次的平复姜城,皇上很是高兴,也赏赐了许多的东西。
白泽也得到了不少,但最好的,大家都知道,还是会到太子的手中。太子得到了一把很好的剑,名叫烈阳剑,锋利得,能够把人臂宽的铁链都不费吹灰之力的砍断。
太子对这把剑喜悦极了,可是,左思右想,还是想把它送给另外一人。这是皇帝御赐的,太子也不好随意的赠送,去询问了父皇,皇上宽容大度的很,既然是送给了他的,就随他怎么处置。
白泽看着这把剑,就知道这把剑绝对不凡。也不跟太子多客气,拔出来看了一眼,赞了一句:“好剑。”又直接的收下,“多谢太子!”
这样爽快的脾性,和太子的是极为相像的,两个人更是相谈甚欢。接着,知道他们还要去淑妃的宫里,太子也不多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