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贺森话落,房门咣当一声关上。
我起身,薄怒间用脚狠踹向贺森小腿。
“嘶~”
贺森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蜷曲小腿,侧头看向我,似笑非笑。
“贺森,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搬出去。”我紧抿唇角,不悦开口。
闻言,贺森不以为然的看我一眼,没作声,起身,往浴室走去。
贺森再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小腿处有一块淤青,我低睨了一眼,故意装作没看见。
贺森斜看向我,拎了衣服去浴室换。
待贺森换好衣服出来,径直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向我,“白洛,在这儿的这段时间,你最好跟紧我。”
“你放心,我会公私分明。”我以为贺森说的是工作的事,温凉着声音回应。
听到我的话,贺森削薄的唇勾了勾,“白洛,有时候我觉得你是真聪明,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是真蠢。”
蠢,这个字听起来绝对不会是夸赞。
我剔看向贺森,脸色不算好看,“有什么话,贺总不妨直说,不然我听不懂。”
我话毕,贺森返身走到我跟前,俯身,薄唇贴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小蓓一直都很喜欢厉荣,非常喜欢,最痴迷的时候,不惜给厉荣下、药。”
贺森说完,我身子一僵,他收回身子站直,低睨看我,“不要总把我想的那么坏,大部分时候,我还是为了你好的。”
我,“……”
早餐时间。
厉冉嘴里咬着一块涂抹了果酱的面包片,跟贺森碎碎念念的说着工作上的事。
贺森神情冷淡,最多时不时点下头,算是回应。
厉冉在说了几句话,见贺森兴致不高,将手里的面包片放下,似笑非笑的说,“贺总,我现在怎么数也算是你半个金主吧,你对待金主就是这态度?”
厉冉话音落,贺森拿着半杯咖啡,身子往身后的椅子里靠了靠,“小姨,这是在家里。”
家里两个字,明显取悦了厉冉,她唇角弯弯,喜笑颜开。
相比于厉冉跟贺森的和睦气氛,我和邢蓓蓓这边就要僵持的多。
我们俩面对面坐着,她在嚼面包片的时候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给我一种她嘴里嚼着的不是面包片,而是我的错觉。
吃过早餐,贺森提出要去厉冉这次竞标的那块地皮看一眼。
厉冉欣然答应,笑吟吟的看着我说,“洛洛,你今年要不就在家吧,那边又脏又乱,你如果觉得在家无聊,就让小蓓陪你去逛逛街。”
厉冉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邢蓓蓓,给她使眼色。
邢蓓蓓面无表情,歪着脑袋看向我这边,“行啊,只要白洛姐不嫌弃我,我就带她去逛逛。”
如果早上贺森没跟我说那几句话,我这会儿或许心情不会这么压抑紧张。
我回看邢蓓蓓,提提唇,想拒绝,正想开口,就听到贺森肃冷着声音插话,“我带她来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让她公费旅游。”
贺森这话说的薄凉,厉冉瞪他一眼,“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
不等厉冉说完,贺森开口打断她的话,“小姨,我这次来是为了工作。”
厉冉,“……”
厉冉是个事业型的女人,这会儿听到贺森这么说,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事后,为了安慰我,帮我拉到一旁小声嘀咕,“洛洛,你别生气,那臭小子就那个德行,等你回头工作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带你到处逛逛。”
“谢谢小姨。”我温和回笑。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厉冉攥着我的手慈爱的说。
安慰完我之后,厉冉提出在a市的这段时间,她派个司机专门给贺森开车,方便我们出行。
“小姨,你借我一辆车就行,赵恒可以开车。”贺森接话。
昨晚我们抵达别苑后,赵恒便去了附近酒店居住,距离这不算远。
听到贺森的话,厉冉没反对,一口答应,打趣,“行,这样更好,还省的用我的人。”
约莫上午十点,赵恒开车载我和贺森前往需要竞标的土地进行实地勘察。
抵达后,看着一片空旷的地皮,贺森双手插兜,没作声。
“贺总,这个地方如果要开发的话,恐怕不是很好开发,四周都太空旷,生活设施各方面……”赵恒站在一侧分析。
贺森脸色冷着,“如果四周生活设施都一应俱全,还需要我们开发?”
赵恒一噎,顿了几秒,又说了句,“但是这个地方距离市区未免也太远了,别说市区,距离郊区都有一段距离。”
赵恒话毕,贺森薄唇挑起,“远的话,就开发成农家乐,正好给每天忙于工作的那些白领解压。”
赵恒,“……”
不得不承认,贺森在投资方面,确实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老实说,就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不会选择在这儿竞标开发,因为一个拿捏不准,投资进去的钱就很容易打水漂。
看完地皮后,返程,在车上,贺森半眯着眼小憩,一言不发。
车抵达别苑,贺森让赵恒开车回酒店,他冷淡着一张脸迈步进别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从看完那块地皮之后,贺森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说不上来的阴翳。
进别苑,贺森没在客厅停留,而是直接回了卧室,我紧跟在他身后,动动唇角,想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前,又无从开口。
似乎察觉到我想问什么,贺森在脱下西服外套后,转过头看向我,挑眉,“有话就说。”
“你不是说那块地皮很适合开发吗?怎么看着你不是很高兴。”我直言不讳。
“谁告诉你那块地皮适合开发?”贺森将西服外套随手扔在床上,嘲弄的笑。
“你刚才自己说……”我说着说着,住了口,迟疑,“你说那些话是故意给赵恒听的?”
“不算是。”贺森走到床头,拿起烟盒,弹出一根叼在嘴前,点燃,浅吸一口,看向窗外,“那块地皮什么都做不了,我那样说,也不是故意说给赵恒听,只是不想他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