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临安府极为安静,故此,贾府院落中突然响起的剧烈爆炸声,几乎惊动了半个临安城。
甚至就连皇宫大院中已经熟睡中的赵禥也都被这彷如惊雷的声音给惊的坐起身来。
赵禥虽是如今的官家,又坐拥天下。但其自幼身种药毒,手足发软,七岁才会走路,很晚才会说话,故此智力低于正常水平。
哪怕理宗为他配备了良师,每日精心教导,仍不能使他开窍。
而在他登基之后,整天宴坐后宫与妃嫔们饮酒作乐,至朝廷大事于不顾。
根据宫中旧例,如果宫妃在夜里奉召陪皇帝睡觉,次日早晨要到合门感谢皇帝的宠幸之恩,主管的太监则会详细记录下受幸日期。
而当赵禥登基成为皇帝后,便破掉了这个记录。
到合门前谢恩的宫妃数量达到了30余位!
今年是他登基成帝的第九年,如今更是连批答公文也交给了四个最得宠的女人执掌,号称春夏秋冬四位夫人。
而天下大事则由贾似道掌管。
贾似道稍微心意不顺,就会以辞官相要挟,而赵禥唯恐他不辞而别,总是卑躬屈膝地跪拜,流泪挽留。
在这种君不君臣不臣的相处下,导致贾似道日渐目无王法,如今他的一句话甚至比赵禥还要管用。
而赵禥则愈发变得懦弱,平日里与人说话也不敢声音过大,语气也都是商量一般。
便如此刻,他在惊醒后,便下意识的想要喊人。
但在准备开口时,便又想到眼下夜深,守在门外的内侍正在犯困,若是打搅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便将用被褥卷住身体,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有人进来再去询问。
而在同时,贾府院落中正烟尘弥漫。
秦安半跪在地上,低头喘着粗气。
使用御剑术所消耗的元气,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以他如今的实力,应当能将御剑术使出七八次才会力竭。
但没有想到,只是一次就耗干了他体内的所有元气。
想到这里时,秦安不由苦笑连连。
此时的他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若非有剑支撑着身体,怕是早已躺在了地上。
好在明教教主衣不详的状态应该比他还要差。
秦安艰难抬头看了一下,只见衣不详衣衫褴褛的正躺在他的不远处昏迷着。
看着目前生死不知的衣不详,秦安目光微动。
“虽然这位明教教主昏迷了,但刚才的爆炸声,想必会引来不少人!”
“但我此时已经再无余力站起身子离开......”
一念至此时,秦安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紫薇真人早已陨落,唯留元神一缕存活。而那缕元神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按理说应当栖身于锁妖塔中,静静等候着他达到筑基期能够以心神沟通锁妖塔时,才会现身。
为何会在之前突然出现?
想到紫薇真人竟然能够在今夜连番出声提醒,秦安愈发感觉有些奇怪。
当即低声开口呼唤起来。
“掌门?”
“掌门?”
在他声音落下不久,紫薇真人的声音便在他脑海中直接响起。
“何事?”
听到紫薇真人的声音后,秦安忍不住目露惊愕。
不会吧?竟然真的能将紫薇真人呼唤出来?
紫薇真人似乎能够感知到他的想法一般,苍老的声音亦在此刻出现在他脑海。
“贫道并非紫薇真人本身,而是他一缕元神的残留,紫薇真人本身早在妖魔入侵蜀山那夜,就已经陨落!”
“当初收你为徒,并与你说话的便是紫薇真人的那一缕元神。”
“只是他在将蜀山部分绝学传授给你后,元神便也消亡。”
“而在消亡前,他曾将那一缕元神分别留下三丝,一丝附在你的魂魄内,在你陷入危机时,这一丝元神可助你脱困。这一丝元神便是贫道。
还有一丝元神留在你丹田内,当你达到筑基期时便能见到他。最后一丝元神则在锁妖塔中,负责将你引渡回归!”
“贫道虽是紫薇真人的元神所化,却并非他本身!”
“而且,贫道的生命只有三个时辰!”
“在这三个时辰内,贫道将护你无忧!”
声音说道这里时,微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秦安的想法一般。
过了一小会才又继续说道:“以往你并未遇到生死危机,故此贫道从未现身!”
秦安听到这里时,心中不由一暖。
也在这时,这一丝元神再次开口。
“虽然,贫道并非紫薇真人本身,但紫薇真人知道的事情,贫道全然知晓!”
“以他当初那缕元神的强度,若是去寻个人进行夺舍的话,少有人能够抵挡!”
“但夺舍之举,会遗留后患,亦会伤及本身功德!”
“故此,他唯有收你为徒,并将蜀山交付给你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贫道虽然从未出现,但你平日里的一举一动,贫道亦能感知清楚。”
秦安听到这里时,脸色讪讪。
说实话,他自己也感觉自己的进度有些慢了。
今夜若非紫薇真人出言教诲,他自己都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领悟以气驭剑之法。
正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只听院门外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快!”
“刚才此地传出巨响,定是帮主与那明教教主在大战!”
声音传到秦安耳中时,贾府的大门亦是在‘轰’声中,被人一脚踹开。
紧接着,便见到一胖一瘦两个老人出现在门外。
秦安见状目光一亮。
这两人正是那夜与耶律齐共同和他比斗的那两位丐帮长老。
在他看到这两人的时候,这两位长老也看到了秦安。
“秦兄弟?”
身形微胖的那个长老见到秦安脸色苍白的半跪在地上时,神情不由一楞,接着慌忙来到秦安身边。
“秦兄弟,你可曾见到帮主?”
胖长老一边将秦安搀扶起来,一边开口问询道。
秦安虚弱一笑,道:“耶律大哥去找贾似道了,只是他自从进了屋子后,那屋子里便再无声音传出,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屋子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话落时,那个身形消瘦的长老则皱眉蹲在了不远处的衣教主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