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歌问她:“你说有证据,那好,请你拿出你的证据来。”
苏万氏对徐妈妈说:“这位徐妈妈就是证据啊!”
林雅歌不由笑了笑,“那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至少也是个人证,总好过,你连个人证都没有吧?”
林雅歌一笑,云淡风轻,“你说我没有人证,你错了,我有。”
苏万氏怔了怔,“你有证人?”
这不可能啊?苏万氏的心中不由惊了惊,但是放眼望去,林雅歌的心腹就只有月牙儿,但当时,月牙儿并未跟到这里来,也就是说,这里只有林雅歌一个人。
林雅歌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翠姑,“就是她。”
“死人?”
“没错。”林雅歌淡淡地说:“死人才不会撒谎。”
苏万氏这下放心了,她开始以为林雅歌真的有什么没有露出来的利器,但只有一个翠姑,还是死的,她就放心了。
“那你让她说话啊,只要翠姑开口说杀死她的人不是,那我就不追究了。”
“你放心,我会让你知道,死人会比活人更会说话。”
苏万氏又忍不住怔了下,随即笑着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巫师?能纵观阴阳?”
林雅歌看了看她,微微地扬了扬嘴角,“我不是巫师,我也不会纵观阴阳。”
皇成康轻轻摇了摇折扇,笑着说:“林雅歌,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答案。”
“谢殿下夸奖,小女一定不负众望。”
她说着,看了看四周,“众位,开始时,苏大夫人是说让徐妈妈带着我去苏朝英的房中,但是这里,并不是苏大小姐的闺房啊。这里分明就是一个下人的房间,也可能就是翠姑的房间!”
林雅歌敢说出这个话,是因为她看这个房间压根就不像是小姐的闺房。
苏家这么有钱,小姐的闺房不可能这么寒酸,而稍微得势一点的丫鬟,住这么好的房间也是情有可原。
这个房间就是界于小姐和丫鬟的中间。
还有一点,就是林雅歌知道这是他们布的局之后,就更认定了一点,这里不可能是苏朝英的闺房。
苏老夫人和苏万氏不可能让人,死在苏朝英的房中。
“林雅歌,你说这里不是朝英的房间,你有什么证据啊?”
“要证据吗?”林雅歌笑了笑,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衣服,“请你看一下这个面料,跟翠姑身上的面料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它跟你们做主子的穿的衣料又是有些不同的。”
苏万氏的心中不由暗暗吃惊了一番,这个小丫头的观察还真是仔细。
林雅歌继续说:“这便是能证明这里根本就不是苏朝英的房间,既然不是苏朝英的房间,那徐妈妈为何要带我进来?莫不是提前安排好了,让我掉进你们的陷阱吗?”
徐妈妈想了想,赶紧说道:“是,没错,这里确实不是我们大小姐的闺房,那是因为,你这样的庶女,是不配进入到我家小姐的闺房的!更没有资格穿我们家小姐的衣服!但又不好明着给你下人的衣服穿,只好出此下策了。”
林雅歌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这里确实是翠姑的房间了?”
“这……”徐妈妈怔了怔,她也不敢随便回答,于是便悄悄地瞅了一眼苏万氏,但苏万氏也没想到林雅歌会带出这个问题来。
林雅歌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冷地说:“是还是不是,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你磨磨蹭蹭不说话,分明是心里有鬼!”
徐妈妈对上了林雅歌的眼睛,立刻就吓得一哆嗦,她从没见过一个小女孩的眼神会如此的犀利冷酷,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死神。
她颤抖着说:“是。”
“那也就是说,你将我故意带到了翠姑的房中,我问你,翠姑平日里,除了做事之外,可有别的什么喜好?”
“没有,”徐妈妈被她的眼神吓了之后,不敢再犹豫了,“她平日里就是伺候老夫人。”
林雅歌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的绣活不错,是翠姑自己绣的吗?”
“是,”徐妈妈说:“翠姑的女红可好了。”
林雅歌点点头,手指从衣服上的那朵海棠花上轻轻拂过,“这海棠绣得像是真的一样,她自己画的画样吗?”
“不是,”徐妈妈说:“她不会画花样。”
林雅歌紧跟着问了一句,“那她识字吗?”
“她不过是一个丫头,哪里会识字呢?”
“那是你不知道,或许,人家有志向,自己偷偷的学哩。”
徐妈妈本来就不喜欢翠姑,听着林雅歌这样说,顿时就一脸鄙夷地说:“那更不可能了,咱们府上除了少爷和小姐外,没人学识字,那纸多贵啊!”
林雅歌将那件衣服轻轻地挂在了衣柜里,目光在房间里轻轻地扫过。
她微微一笑,“大家都听见了吧?”
苏万氏不由怔了一下,林雅歌方才的问话里有什么陷阱不成?
她连忙问道:“听见了什么?”
“苏大夫人,”林雅歌淡淡地说:“徐妈妈说了,翠姑既不会画画,也不识字。”
徐妈妈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林雅歌抬手从地上捡起了那块砚台,“大家看,这是一块砚台,但是,我没有在这里发现笔墨,而翠姑是不识字,也不画花样的,那么这块砚台哪里来的?”
众人这才明白了过来,尤其是徐妈妈更是想要扇自己两巴掌。
林雅歌淡淡地说:“徐妈妈,你说的可是,我一进屋,发现翠姑在房中,我二话不说,上来就用这砚台砸死了她,那我问你,她这房中怎会有砚台呢?还那么刚好让我一把就拿到了?”
“这……”徐妈妈又说不上来了,“那可能是翠姑偷的。”
“她既不会画画,也不会写字,她偷砚台干嘛?再说了,她没有偷笔墨纸,就偷个砚台干嘛?敲核桃吗?”
被林雅歌这么一怼,徐妈妈顿时又卡壳了,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