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词不达意。
长大了,我们言不由衷。
我话落,大老王面露尴尬,涩然的笑,忍着疼、咬着牙说:“白副总,我知道您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我也知道自己这些所作所为不值得人瞧得起,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要二十万。”
一开始的时候狮子大开口要三五百万,后来纪凡揍了他,甚至主动把价格提高到了八百万,现在他却自降到二十万,呵,有意思。
见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接话,大老王抬起身侧的手,冲着自己的脸狠抽了一巴掌,脸颊顿时红肿起一道五指印。
我挑眉,有些意外,大老王往地上啐了口血水,“白副总,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您就当可怜我,给我二十万。”
“一百万!”瞧着大老王的神情不似作假,我抿唇,脸上笑意收起。
“白,白副总。”大老王愕然看向我,结结巴巴喊我。
我起身,整了整自己身上微皱的西服套装,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停下,“记得给你老婆打电话,好好养病,伤好了之后如果找不到工作,就来找我。”
“白副总。”大老王声音哽咽。
我背对着他抬手摆了摆,“不用跟我打感情牌 ,我跟你没那么深厚的感情,就当是看在纪凡跟江盛的面子上。”
“白副总,您待我向纪队道个歉。”大老王说着,已经开始掩面痛哭。
“想道歉自己去,你不过是伤了腿,过段时间就能下地了,半年之内不能做重力活,又不是不能走动,你要真有那份心想跟纪凡说,就自己亲自去找他,让我代替你去,我这个人腹黑,还指不定会说你什么坏话。”我放下手,脊背挺直,走出病房。
从病房出来后,我直接给财务打了通电话,询问大老王的账户,然后给他转了一百万进去。
男人到了他这个年龄,上有老、下有小,活脱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半年之内没办法工作,那就意味着他半年内不会有任何收入,他倒下了,那这个家也就算是完了。
一百万对于我而言很肝疼,但还不至于让我山穷水尽。
算了,就当是做好人好事了,说不准还能为子孙后代积福。
想到子孙后代这件事,我忽然间想起我跟贺森昨天晚上没带小雨伞,而我事后也忘了吃药。
我心下一惊,快步走进电梯。
待电梯门打开,我疾步往门外走,想着医院外似乎有几家药店——那玩意儿时三十六小时还是七十二小时有效来着?
我匆匆走着,压根没看到贺森开车等在门外,直到他接连按了两声喇叭,我才后知后觉的回头。
在看到贺森的刹那,我宛如看到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板着脸上前,打开副驾驶门入座。
“怎么?跟你那位跳楼的工人谈崩了?”
“去药店!”
“去药店做什么?”
“我去药店做什么,你难道心里没点abcd数吗?”
我愤然,贺森突然发笑,笑的蛊惑人心,“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