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腿微微一蹬,刀身倾斜,又在那新郎官身上伤口上拓展了几分疆土,鲜血直流,恐怕不用那檀香烧完,这家伙就要魂归西天而去了。
见到地上好大一滩血,那几个老婆子无不吓破了胆,噤若寒蝉起来,刚有一个想跑,却被龙渊一只鬼狼飞到脸上,吓得撕天裂地一声尖叫,昏死过去。
家丁中,早有人去通知刺史,更有人马不停蹄地找大夫去了,剩下五六人中,其中一个壮起了胆子,故作镇静地道:“小子,这可是刺史大人的大公子,得罪了我家公子,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龙渊根本懒得搭理他这句装逼的话,别的不说,此地是东华国,床上躺的,可是东华国最得宠的小公主,别说宰了他一个强抢民女的官二代,就算是把他那个不会教育儿子的老子宰了,又能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正这般僵持之际,龙渊神念一动,察觉到大队人马朝着这边杀将过来,心下微怒之际,却是豁然想起一事,那便是在正德宫后殿时,铁剑阁与铁剑西两人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己是装死!
就像他现在很清楚地察觉到,那被吓晕的老婆子是在装死一样!晋升到金丹,这样的细节,是很难逃脱龙渊神念波动的。
可是,他们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装死,为何还要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他们的计划?是了,他们其实早就怀疑自己是云妃的“人”,如此那般,只是假自己之口,将这些“消息”告诉云妃,他们的目标不是要将云妃之子找到,最起码现如今当务之急之下并非如此!
他们假自己之口,使得云妃知难而退,不敢与东城名流相见,因为他们现在忙于与皇上的三个弟弟争斗,根本无暇他顾,又或者……派人跟踪自己!
想到这里,龙渊不禁朝着李英霞望去,却见她脸色憔悴中微微有了几分暖气,莹润的肌肤微微颤栗,胸口起伏,好不安静,一时间又是自责起来,将她在外面的手放回被褥,笑道:“你真好,有这样为你着想的父母!”
李昌隆与皇后都曾找过龙渊,他们共同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带着李英霞离开京城,在一两年之内不要回去。因为,在这一两年之内,将是李昌隆与皇后角逐的最紧张最激烈的时刻,他们都不希望这样残酷的事实影响到女儿,更不希望女儿处身夹缝之中。
此处为常州刺史府,这刺史姓曹,不过上个月刚蒙皇后恩典才走马上任,可谓是正意气风发之际。而做了官,总免不得要收礼,但收了一次,这家伙贪心不足,干脆给大儿子张罗起婚姻来,试图趁机好好搜刮一番。这个月大儿子结婚,下个月二儿子,再下个月小儿女出嫁……
院内,宾客满门,贺礼成山,曹大人正兴高采烈地与前来贺礼的达官贵人们觥筹交错,却听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大儿子遭了道,竟然被他小妾的“野汉子”给砍了,这可当真是无异于在曹大人脸上连踹带打,使得曹大人脸色铁青,怒哼一声,将手中酒杯摔了个稀巴烂,带着一队护院家丁,便自冲了过去。
而曹夫人其实就一个儿子,便是如今这位挨砍的主了,母凭子贵,若是这不成器的儿子死了,自己岂不是要被下面的那些小妾翻身,所以咋闻此事,曹夫人登时间“花容失色”,脸上厚厚的胭脂粉被她脸上夹起的褶皱挤下来好些,险些晕厥过去,幸好有丫鬟及时将她扶住,跌跌撞撞地便朝后院赶去。
在坐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知道,这是他们曹家的私事,自然不希望外人参与知道,各自坐回,心照不宣地喝起了闷酒。一时间整个大院静谧下来,但远处戏台上唱戏的戏子们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唱的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可偏偏,在这众人之中,还当真有不长眼的,又或者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叫作丁开山!这丁开山,是个散修家族的后进,可惜家道没落,修炼至炼气八层时又再难以晋升,又不会营生的手段,干脆跑来当差。
毕竟是修真之人,这小子倒也混得风生水起,现如今已是一方小吏,倒也威名不小,在师爷献计之下,几方巴结,倒是攀上了曹家的亲戚,两番收到请帖。
丁开山觉得此为荣耀也,此刻见曹家出事,自然义不容辞,拔刀相助,见曹大人面色不善,提刀跟在后面,大有将龙渊“大快朵颐”,为曹大人出气,以效忠诚之意。
曹大人心情怒到了极点,更不希望如此家丑传扬出去,可偏偏身后这不知何县亭长,竟而问也不问,跟着便来,直恨得他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找人把他拿下办了!
推开门,曹大人所见,一个衣衫破烂肮脏的少年坐在床沿,正拿汤匙喂着一个少女,那少女长得倒是倾国倾城的,可是却是个病秧子。而自己的大儿子,曹功,竟而躺在地上,被一把乌黑铮亮的鬼头刀钉着,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却是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地上鲜血铺了好大一片,却仍是不住扩张蔓延。
再看新娘子,站在龙渊身后,表情之上,倔强不屈。而那两三个“服侍”她的老婆子,一个脸色如金纸地趴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剩下两个,死死低着头,如撞见了鬼一般,根本不敢看龙渊一眼。至于方才跟随曹功前来“捉奸”的家丁,此刻正躺在地上,杀猪般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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