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一派胡言！”
杨羽大怒：“这些药膳正式推广之前，经过完善的实验，而且我全家也一直都在服用这种药膳，根本没任何事情！”
李川说道：“不管是做实验，还是你们自己服用这些药膳，之所以没出任何问题，是因为你们身体都没什么问题。”
“我想你们做实验的时候，总不会挑选一些病殃殃的小白鼠来当实验体吧？”
说着，李川看向李朝：“这三十多个中毒患者，他们应该都患有一些慢性疾病吧？”
李朝点点头：“没错。这些患者的病例我都仔细看过，都有较为严重的慢性疾病。”
“这就对了。”
李川说道：“就是这些患者的慢性疾病，刺激了药膳，将药膳隐藏的缺陷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陆白好奇的问道：“小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川说道：“刚才说了，这些药膳，演化自五谷一脉的神农草的研究：将一些药材的精华，融合在一起。”
“在这过程中，最大的一个难关就是：各种药材的精华相互融合的时候，肯定会产生各种排斥。”
“神农草号称是融合了百草精华的灵药，可五谷一脉研究上百年，几乎没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就是因为处理不了百草之间的药性排斥问题。”
“这药膳就算远远比不上传说中的神农草，但在融合一些药材精华的时候，难免会产生排斥。”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勉强压制了药材间的排斥，让几种药材的精华勉强融合在一起。”
“可很明显，这种勉强的相互融合，导致药膳的药效，十分的不稳定。”
“健康的人或动物服用，没什么问题，能顺利吸收药效，效果看似十分的好。”
“但一旦一些有慢性疾病的人服用，这些药效就很容易变成剧毒。”
“所谓的慢性病，大部分都是某些器官出现了一些病变。从中医的角度来看，器官出现病变，那自身的五行元气也就乱了。”
“这些药膳本身的药效就不稳定，再加上慢性病患者本身的五行元气和常人不一样，异常的五行元气，会破坏药膳的药效平衡。”
“这种平衡一旦被破坏，药膳就会变成剧毒！”
李朝忽然问道：“那鬼面蚊为什么会失效？”
“按理来说，就算药膳变成了剧毒，鬼面蚊也能大大缓解中毒的症状，为什么会……”
李川说道：“这和鬼面蚊还真没什么关系。鬼面蚊的确吸收了那几个患者体内的毒素。”
“只可惜这么做，反而会让患者体内产生更多，更加剧烈的毒素。”
李朝越发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原因？”
李川说道：“患者体内的毒素，源自于药膳的平衡被破坏，各种药材之间产生排斥，形成剧毒。”
“而刚形成的剧毒，又会和被患者吸收的药膳产生新的平衡。”
“可这些剧毒一旦被鬼面蚊给吸收了，刚形成的平衡再次被破坏，那排斥又会继续，而且更加剧烈，形成更严重的剧毒。”
听到李川的这番解释，陆白和张岭彻底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鬼面蚊本身出了问题。
李川飞快的写了一个药方给陆白。
“按照这药方去抓药，给患者服用三天，就差不多能药到病除了。”
陆白连忙接过药方，二话不说就去抓药。
“哼！”
郑亮不屑的哼了一声：“随手写了个药方，没经过任何验证，真的能解毒吗……”
“郑亮，你闭嘴！”
李朝终于压不住怒火，呵斥道：“从刚才你就一直在添乱！”
“要不是李川力挽狂澜，已经有两位患者被你给害死了！现在你还要阻止李川救人吗！”
郑亮不满的说道：“李院士，你这话可要说清楚啊，我怎么就添乱了？”
“一开始我就反对你用鬼面蚊，结果证明我反对的没错：鬼面蚊不仅没缓解患者的中毒症状，还导致两位患者病危。”
说着，郑亮一指李川：“刚才这小子说什么鬼面蚊没问题，可这都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
“刚才那两位患者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上面追究起来，到底是我的责任还是李院士你的责任？”
“刚才我让护士给患者用药，全部都有详细的记录，完全符合程序规定，不管谁来事后追查，我也没任何过错。”
“而且我质疑这小子随手开出的药方，也是按照规定的：他开的药方没经过任何验证，不符合程序。”
“要是出了问题，事后追究起来，算谁的责任？”
“你……”
李朝被郑亮的狡辩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从反驳。
现在大部分医生，为了避免担责，哪怕所谓的程序有不合规的地方，也全部按照既定程序来办事。
其实这无可厚非。毕竟医者也得为自己考虑。
可这郑亮，分明是借所谓的程序，来刻意刁难，打压中医。
甚至不惜牺牲患者的性命。
这已经完全突破了一个医者的底线。
“行了。”
李川忽然说道：“李院士，气大伤肝。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憋着这么大一股邪丶火，也不怕气坏了身子？”
“唔！”
李川话音刚落，郑亮忽然脸色苍白，豆子大小的汗珠布满脸颊。
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弓成了烧熟的虾一样。
“郑博士！”
不少在场的西医专家皆是大惊。
“小神医，这……”
李朝无语的看向李川。
难怪刚才这么“好心”提醒我，别憋着这么大的火。
你这么一搞，我的确出气了。
可……
“别看我，跟我没关系。”
李川立刻撇清关系，见张岭根本不信，立刻说道：“我可以当场服用誓言丹发誓！”
唐半夏笑嘻嘻的说道：“这的确和李川没什么关系。”
“咳。”
李川轻咳一声，对唐半夏说道：“下手有些重了，我还有话和这位郑博士说呢。”
“人家第一次嘛，难免有些控制不好。”
唐半夏说着，差点活活痛死过去的郑亮，腹部，心口，还有头部的剧痛，稍微缓解了一点。
至少能听见李川说话了。
“郑亮博士，是吧？”
李川玩味的说道：“现在呢，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遵从你刚才所说，一切都根据程序来。”
“你现在突发疾病，需要去做个详细的检查。而且检查之前，你不能用任何止痛的药物，因为强行压下剧痛，问诊的时候可能会导致误判。”
“现在才下午，以你的情况，估计做完一切体检，明天才能给郑博士你治疗。你现在浑身剧痛，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那么长时间啊。”
“第二个选择：我身为中医，其实一眼就看穿你的症状，能立刻药到病除。”
“可这和郑博士你坚持的程序，完全背道而驰啊。”
“所以郑博士，你该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