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看,这座蜡像做的好像真的一样唉,竟然连肉都软乎乎的,还热乎乎的呢。”
小胖子方大洪此时走到靠近大门的一座蜡像前,伸手四处摸索,眼看着就奔着要害去了。
“喂,臭小子,我本来就是活人。”
“哇...”
此人一开口,方大洪顿时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大洪,不要害怕,没事的。”
其他几个小伙伴见状,急忙冲过来安抚方大洪。
洪筠迈步来到这男人面前,拱了拱手:“鸡婆大师,初次见面,打扰了。”
“什么鸡婆大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是这里做蜡像的,我叫蜡人张!”
鸡婆大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洪筠也没有强求,微微一笑,也就揭过了这个问题。
“本来就不是啦,都说了你们认错人了。”
鸡婆大师一脸委屈的样子,如果换做旁人,肯定会以为是自己真的认错人了。
不过,他的这副模样,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洪筠,毕竟洪筠可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好,算是我们认错人了,今天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有一点事不太清楚,想向你打听一下。”
没有拆穿鸡婆大师的话,洪筠反手掏出一枚银锭,他发现,在这个年代,黄白之物还真是好用。
果然,这枚五两的银锭一掏出来,鸡婆大师顿时就像是一个财迷一样,满脸堆起了笑容:“年轻人,你的态度很好,我很喜欢,有什么事你直接问吧。”
“好,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是想了解下,红花亭现在怎么没了?”
洪筠一提起红花亭,很明显的,就看到鸡婆大师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寒光。
瞬息即逝,下一刻鸡婆大师就又恢复到之前那种毫不相干的样子。
“谁说的?红花亭一直都在那里的好不好。”
说到这,鸡婆大师没等洪筠等人质疑,立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断的摇头晃脑。
“是不是有人跟你们说,红花亭在十年前已经被付之一炬了?那是他们不懂啦,牛家庄里的那个是红花台,牛家庄外的那个才是红花亭。”
“十年前朝廷讲,要来这里抓一伙坏人,结果不知怎么的,突然纵兵将红花台给付之一炬,大火连绵不断,一下子毁掉了小半个牛家庄,那叫一个惨,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找的其实是红花亭。”
“可是,红花亭分明就在牛家庄外三岔路口往左转的地方,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鸡婆大师看起来啰里啰嗦的样子,但其实话里已经将洪筠等人想要知道的线索,全都说了出来。
洪筠心中好笑,这鸡婆大师还真是够鸡贼的,一点都没有将自己卷进来的意思,并且该传递出去的情报,一点也没落下。
难怪陈近南会让他潜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而且十几年都没有暴露,哪怕是清廷抄了一次牛家庄,都没将鸡婆大师给找出来。
“多谢大叔。”
众人纷纷道谢,鸡婆大师傲娇的甩了甩头:“不要叫我大叔,叫我蜡人张!”
“好,蜡人张,多谢你的指点,我们先走一步,以后有缘的话,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洪筠话中有话,鸡婆大师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出来,反正表面上是没有任何显露,仍然是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
倒是洪熙官,跟洪筠相处多日,已经多少知道洪筠的性格,明白他的话,向来都不会无的放矢。
甚至有些时候,洪筠的一些话,就像是神仙一样言出法随,说会发生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所以,洪熙官在鸡婆大师身旁路过的时候,上下仔细大量了一阵。
配合洪筠的话,让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甚至有点神神叨叨的男人,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跟在洪筠身后,离开蜡像馆,洪熙官一直等骑上马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这件事。
“熙官,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那位蜡人张,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洪熙官这话一出口,红豆等人顿时双眼一瞪:“什么?那家伙果然是有问题,怪不得我看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很正常,作为天地会的老资格,在牛家庄这种清廷势力已经稳定的地方潜伏十几年不暴露,自然是有他的独门技巧。”
“主公,你的意思是,那个蜡人张,就是鸡婆大师?”
“没错,除了他,这牛家庄上,不会有第二个鸡婆大师了。”
洪筠笑着点点头,骑着马,快速朝着红花亭的方向跑去。
“可是,既然他是鸡婆大师的话,为什么不向我们承认?”
红豆立刻打马追上来,疑惑不解的看向洪筠。
“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你是潜伏人员,你会这么轻易暴露自己?”
“我们一没有陈近南的证明信,二没有天地会的信物,就凭我们这些人,凭什么让人家相信我们?难道要让几个小家伙扒开衣服让他看看后背上的藏宝图?”
“退一步讲,就算几个小家伙让他看到后背上的藏宝图,你以为他就会相信了?”
这话说的很清楚了,洪熙官听完不断点头,他能理解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到底有多么的胆战心惊。
能够在这种地方潜伏十几年,绝对是需要更加小心谨慎一万倍才可以,否则孤立无援的鸡婆大师,只要被清廷的人抓住一点蛛丝马迹,以清廷的宁杀错不放过的手段,绝对落不到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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